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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了,朱璟还是太子时只当这林子轩是个宠儿,谁能想到皇帝一上位便将他提到了这个位子,甚至为他兴建东厂,将自己的大部分权利分到了他手上。 这林子轩家中悲苦,将他送到宫中,小门小户。自家左氏一族世代为官,为皇帝辛苦cao劳,到最后竟然还不如一个太监? 左相握紧手腕,最近更是连连打压左家,自从左世礼的脚筋被挑断,朝中的左氏官员纷纷被林子轩降职。 林子轩死死地把持着朝政,将自己手下的人cha在朝中。为什么能是他?而不是自己呢? 左相看了眼禹王,冲他使了个眼神。禹王不由得露出哀求的表qíng,左相目光凌厉起来。 这次出行冬猎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不能有一点点失误。 禹王颤着腿,走下桌,跪在堂中,皇兄,臣弟以为,林子轩身为宦官,不得再参与国事。 朱璟眯了眯眼睛,沉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林子轩滥用职权,到处安cha眼线,人人都道林党执政,天下姓林不姓朱。禹王鼓足勇气。 在座的大臣头皮一麻,到底是来了。 左相私下jiāo好的大臣不少,众人甚至还列了一个反林书,纷纷义勇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想着为缙出一份力,此时见禹王跪下,纷纷站起身,毫无醉意。 陛下,林大人年纪小,不该再参与国事! 陛下当以社稷为重,林大人在后宫不该参与前朝事宜。 陛下,林子轩妖言惑众,魅惑陛下,臣认为应当处死! 朱璟看了眼禹王,轻笑,众爱卿这是商量好了,今日来找不痛快呢。 沈俞昏沉地靠在桌上,林一带人拔了刀护住朱璟。 陛下到底是年轻,臣当年随着先帝东征北战,先帝克己守礼,万万没想到陛下这样胡闹! 宦官当道,陛下可知其他国家如何看待我们? 陛下,这缙的江山不能毁在你手上! 那现在各位大臣是想要如何解决呢?朱璟的拇指和食指微微转着酒杯,毫无紧迫感,是想要我禅位于十六弟? 禹王这些年勤勤恳恳,爱民如子,政事亲力亲为,陛下却格外胡闹,任由那林子轩祸乱朝纲。 陛下还是将皇位让与禹王为好 朱璟站起身,看了眼禹王,淡笑,十六也是这样想的? 禹王脸色发白,我是 我以为是玉太妃要你这样做呢,毕竟你向来是没什么主意的。朱璟看了看他那懦弱的模样,开口道。 朱璟的生母为已故皇后,生下来便是太子,吃穿用度皆为上品。玉贵妃备受宠爱,心心念念地想要登上那个位置,生下一子之后更是满怀信心。可这儿子却唯唯诺诺,处处不得先帝喜欢,玉贵妃bī着禹王与朱璟处处相比,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两人的差距。皇帝似乎也没有要她上位的意思。 左相冷笑,陛下,有些话也没必要继续说下去。皇家猎场外面已经被包围,虎卢将军也已经从边界归来,正在城外驻扎,朝中的大臣义愤填膺,今日事当时你的定局。 一旁本是两边为难的大臣也开始加入他们的阵营,一时间风头大盛。 沈俞站起身,毫无醉意,长剑在手,左大人,话说的还太早。 第103章 东厂一枝花 (十四) 左相似乎有些不明白这沈俞怎么会这样沉稳的站在这儿, 手微微一僵,随即笑道, 沈大人好酒量,连这种烈酒喝上几杯都能站稳。 沈俞脸色淡淡,左相这是要造反吗? 左相甩了甩袖子,冷笑, 老臣入宫三十岁年,忠心耿耿, 无缘无故被泼上这样的脏水,真是说不清了。如今jian臣当道!禹王要清君侧! 朱璟沉默一会儿,jian臣是在说你自己吗? 左相气的手直抖, 陛下真是真是 沈俞长剑指了指那群附和的大臣,脸色冷峻, 佞臣贼子,诛九族! 那群本就是摇摆不定的大臣立即吓得腿软, 沈俞统帅骁骑营,更是孙戟将军的左膀右臂, 他能站在这里, 难道是早已打算好的?可这左相看起来也是底气十足,真是左右为难! 一群臣子慌慌张张, 不知所措。 这天下是朕的天下。朱璟薄唇轻启, 口气淡淡。 这群人似乎是突然领悟了,左相这样说到底还是言不正名不顺,即使成功了还是被按上佞臣贼子的名声, 世世代代都难以脱身。 连忙站在一旁,不去掺和。 这种时候,随随便便的一个转变都让人心绪不稳,左相握紧拳,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墙头糙,这大缙的前途就毁在你们手里了。 一大臣抖着胆子,左相,即使林大人专政,这天下井井有条,如何祸乱朝纲了? 一旁附和左相的吴提督挥剑将这大臣斩杀,喷涌的鲜血让一旁的大臣脸色惨白。 左相笑,不瞒陛下,孙戟将军被派去治乱,镇守边境的虎卢将军、吴提督与王都统也纷纷支持臣清君侧的举措,不怪别人,是陛下太过于沉迷玩乐,众人不忿罢了。 朱璟似笑非笑,那你为何自信能够成功? 除去贼人,众臣拥护,禹王是下一任君王是命上天注定。左相稳了稳心思,皇家猎场的人全都是吴提督的人,暗卫与臣的手下也早早地将林子轩这个阉党围住,褚大人也被臣弟绑了起来,城外虎卢将军待命,只需陛下退位,一切都可以顺理成章。 朱璟似是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看起来确实是四面临敌。 陛下,臣也不想的,你小时候臣还做过你的太傅呢,你我何必成这个局面?左相似有戚戚,禹王会给你一条生路的。 说着说着,帐篷外似有信号声,左相没有在意,一般猎场中也有发信号标记捕捉大型猎物。 沈俞微微笑了笑,左相,虎卢将军已经进城了。 左相心一慌,你什么意思?刚说完这句话就感到脖间一凉,吴提督手中的钢刀已经抵在他的脖子上。 吴提督?左相惊恐地喘息着。 左相,对不起了,你许给我的将军职务,臣觉得受之有愧。吴提督笑的吊儿郎当,还是林大人许的huáng金分地让我踏实一些。 左相脸皮抽搐,吴提督,老臣也可以许你。 吴提督摇了摇头,颇为无赖,不是我说,你那说的是糊弄三岁小儿的吗?辅佐禹王?你也不看禹王那个吊样子,当了皇上是等着缙灭了吗? 一旁的禹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此时更是两股战战,口中直颤,涎水连连,颇为láng狈。 左相喘着气,臣弟,臣弟已经将林子轩与褚悠白制服!xing命堪忧! 不必左大人担心,林一手下的人比你那府中的蠢货靠谱多了。冷风chuī过,沈俞手中的剑鸣声嗡嗡,颇有凉意,说出的话却比这更寒冷。 左相最后在挣扎了一下,虎卢将军虎卢将军已经 诛九族,虎卢将军念及旧qíng,特意前来,亲自斩首。沈俞冷笑。 左相心如死灰,两目怒睁,心绪大起大落之下,一时之间竟要昏厥。 左相可不能昏过去,否则哪里看得到好戏?林子轩慢悠悠进了来,语调轻缓,心qíng很不错。 一旁的吴提督拿了酒水泼到他的脸上。 你你都计划好的?左相浑身直颤。 林子轩笑眯眯,算是吧,你的一举一动都在眼皮子底下。说也巧了,自东厂成立,每日都将大臣的生活起居画下来送到我面前,左相每日见了谁,说了什么话,我一不小心都听了个全。我想着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也就没说。 左相死死地攥着手心,这个阉党!这个手段刁钻的阉人!难怪他的消息灵通,无人知道是何原因。 你说你勾搭的都是什么人,朝中什么狗东西你都能搭上话。林子轩看了眼被压制的死死的大臣,笑的满意,本想着开始便直接将你处死,想到朝中一些心里有想法的大臣实在是多,借此倒是可以去去糟粕。 林大人!林大人!你听我说,我根本没有参与这件事!都是左相鼓动的,和臣完全没有关系! 林子轩走到他面前,见他倒是眉目清秀,忍不住怜惜,是的呢,我好像听说了,那就诛你九族,留你每日被剐下一片ròu,直到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