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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免都注意到了杭清,毕竟住宅区里很少见到长成杭清这样的人。杭清也不在意他们打量,照旧走到了小亭子里去。只是这时候小亭子被人占用了。 他身后的手下脸色一冷,便要上前去驱逐。 杭清低声道:守在外头。 手下虽然不解,但也只有老实地守在了外面。 亭子里先到的是个男孩儿,大约十三四的样子,半趴在亭子的石凳上,石凳上还摆着作业本和练习册。杭清一眼就瞥见,上面写三个潦糙的大字龚城邶。 这运气可真是绝了。 他竟然遇上少年时的正牌攻了。 杭清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然后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打开电脑,cha上耳机,例行看一遍宋惩之和靳刖,随后就又打开了综艺。 龚城邶知道有个人进来了,不过他连头也没抬。直到发现那个人竟然在亭子坐了很久都不挪动一下,龚城邶才忍不住先抬头看了过去。这一看,龚城邶就微微愣住了。 他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五官就像是画笔画出来的一样龚城邶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形容词,最后发现自己语文造诣实在不够,也就想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龚城邶收拾起了作业。多看了两眼杭清才离开。 杭清根本没在意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毕竟这会儿正牌攻年纪还小,并不是之后那个想要弄死他的警察。 渐渐的,天边落下了红霞。 龚添差不多该回来了。 杭清这才关掉了视频,一只手不自觉地在笔记本上敲击了起来。 龚添的身影慢慢从道路的那一头出现了,身边还跟着龚城邶,两人在低声说着什么。杭清不过是往那边看了一眼,龚添就立刻敏锐地回望了过来。 杭清:大概整个剧qíng里警察的智商点都加在龚家父子身上了。 不过龚添只看了一眼就低头继续和龚城邶说话了。 杭清也就gān脆大方地目送着他们掏出钥匙,打开门,然后走进去。龚城邶先进去,龚添走在后面,关门的时候,他突然朝杭清的方向看了一眼。 杭清只能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亭子外的手下瞥见这个笑容,在心底为那个警察点了一根蜡。 一定是哪里得罪到主人了吧。他们心想。 杭清又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然后看着龚家亮了灯,二楼一间卧室的窗户的被推开了来。 杭清将这一幕印在了脑海里,然后和窗户里站着的人对上了一眼。 因为距离稍微有些远,杭清也只能根据身高和轮廓判定,那是龚添。杭清收回了目光,慢吞吞地收起笔记本:走了。因为笔记本又没电了。 手下照旧跟在杭清的身后开始往回走。 爸,你在看什么?龚城邶跟着挤了过去往窗外看,他一眼就看见了杭清的背影:哦,是他啊。今天我在亭子里遇见他了。 龚添皱了皱眉:什么时候? 就中午,我没多久就离开了,不过他看上去好像在那里呆了一下午。龚城邶顿了顿,低声说:这个人以前好像没见过。 是没见过。毕竟长得这么好看,完全会让人过目不忘的一个人,如果以前出现过,他们肯定会记得。 龚城邶小声问:会是京城来的人吗? 龚添摇了摇头:你别管,我会盯着的。 龚添脑子里又晃过了那张脸。 不可能是京城来的。 他都已经出柜了,龚家人怎么还会蠢到,派个长得好看的男人在他附近打转?疯了吗? middot; 他还没有回来吗?宋惩之站在艾雨跟前问。 艾雨冷声道:我怎么会知道? 宋惩之拧起了眉,他身边的靳刖也好不到哪里去。等艾雨走远,宋惩之才冷声道:他不会是终于被抓了吧? 靳刖摇了摇头:不可能,这里都没人找过来。 宋惩之有些烦躁:那他会去哪儿? 靳刖沉默了下来。 男人能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而他们却不清楚男人一丝半点,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男人在他们面前,温qíng和残忍之间转变的两副面孔。 宋惩之以为再等等边姽就会出现,但是他发现自己错了。 连续几天,男人都没有出现。 艾雨对他们的态度越来越糟糕,像是冥冥中在告诉他们,男人已经抛弃他们了。那些老师倒是每天都按时来上课。只是两人从来珍惜上课时间,这会儿却忍不住走了神。幸好这些老师都非常有耐心,他们走神不慎落下的地方,老师也会等补足以后再离开。 他们每天的饭食也全靠自己动手。 刚开始还不成样子,后面渐渐熟练了不少。 宋惩之和靳刖都不约而同地发觉到,自己心底竟然生出了丁点儿的思念来 宋惩之冷声道:也许这又是一种他玩弄我们的手段。 也可能是在训练我们?靳刖说:他之前不是说过,我们离开了别墅根本活不下去吗?现在,我们拥有了学识,但是还差一点生活技能。所以,他把我们留在这里,也许就是让我们自己学会做食物。说完,靳刖就沉默了。 因为他也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qiáng。 但是这会儿谁都没再说多余的话,他们匆匆吃完了自己亲手做的食物,然后就上楼就休息去了。 而这边杭清已经连续几天在龚家外头蹲点了。 杭清收起笔记本,顺手给边家别墅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艾雨。 这几天怎么样? 艾雨低声道:都很好。 嗯。杭清问完就准备挂电话,那头艾雨却突然出声叫住了他:您,什么时候回来? 不该问的事就不要问。杭清的声音柔了下来。 艾雨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嗯。她才刚应完,突然间她的声音就拔高了:你们gān什么? 杭清在这头挑了挑眉,紧接着就听见了宋惩之的声音从那头传出来:你在哪里?宋惩之的声音是僵硬且紧绷的。 和你有关系吗?杭清冷淡地反问。 那头的宋惩之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极度的不舒服。 好好上课。 宋惩之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你去哪里了?又一个声音从电话那头冒了出来,这次是靳刖的声音。 他们怎么这么关心他去哪儿了?杭清挑了挑眉,很快想通了个中关节。哦,他们俩现在终于过上好生活了,是不希望他将他们抛在那里,让他们重新落回地狱吧? 现在的生活,的确谁都会不舍。 想清楚这一点以后,杭清就立刻出声安抚了他们:放心吧,这个游戏还没有结束,你们还是有用的。 那头的靳刖沉默了下来。 宋惩之的呼吸却是有一瞬间变得粗重了一些,像是在隐忍怒气。 不过那只是一瞬间,很快就过去了,快得杭清都以为刚才是自己听错了。 我们知道了。宋惩之挂断了电话。明明听见那句话应该就此放心的,但是宋惩之感觉到自己心底总有些空落落的。 杭清收起了手机,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亭子外却慢慢走进来了一个人。是龚添。 龚添身上穿着便装,使得他身上凌厉而严肃的味道顿时被削减了大半。他主动走到了杭清的面前:最近总是看见你。 嗯。杭清脸上的冷色褪去,换上了浅淡的微笑。 这张脸微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好看极了。杭清也这么觉得。只要边姽一笑,看上去就会让人联想到jīng美珍贵的瓷器,不自觉地就让人想要小心翼翼起来。 龚添不自觉地避开了杭清的目光,低声道:你是这里新来的住户? 龚添不觉得这是跟踪,毕竟要真是跟踪的话,对方的表现未免也太拙劣低级了。 杭清没说话,一旁的手下先开口了:我们先生刚搬来。 龚添扫了一眼那两个手下,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颇有些玩味:先生?在龚添眼中,杭清的年纪远远称不上先生两个字。他说:你看着像是和我儿子一个年纪。 杭清慢条斯理道:不好意思,我已经二十六了。 龚添脸上结结实实地闪过了惊讶之色。 能请教一下你的名字吗? 姓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