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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经由关天这么一提醒,屋中僵硬的气氛已然恢复了不少。 杭清终于找准机会cha声道:太后自是没有来的。 钟槿炎面色依旧yīn沉,却是没有反驳杭清的话。关天嘴角不受控制地弯了弯。 可将这看作是卓太后对他的维护关照吗? 关天并没能开心多久。 杭清冷冰冰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出去。 关天微微一笑:是,我便明日再来瞧你。这话说得着实有两分暧昧,言语间还真的未将杭清当做太后。 钟槿炎面色更沉:关天 钟桁也握紧了手中的剑。 若是关天再说一句不像样的话,这二人定然会扑将上去,杭清毫不怀疑。 于是杭清更显出了手。 他一脚踹在了关天的腰上:还愣着作什么?出去。 关天先是愣了愣,条件反she地生出了怒气,但随即那怒意就被压了下去。那一脚哪里有什么力道,关天倒是巴不得再被踹上一脚 于是关天没动。 杭清: 杭清敷衍地抬腿又踹了一脚关天,他的衣袍上立时印了个更鲜明的鞋印,看上去滑稽极了。 关天配合地往前跌撞的走了两步,顺势推开门走了出去,但他却没有急于离开,而是先回过头来,又看了看杭清,这才离开。 屋子里,钟槿炎和钟桁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但很快,他们又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关天被踹得láng狈不堪,以他的脾气,本该是立时发作的,但关天生生忍下了。自然是有所图谋。他所图谋能是何事? 两人脑子里不约而同地升起了一个名字卓渔。 卓渔如今并非是钟槿炎的母父,也不再是钟桁所憎恨的敌人,之间的关系自然微妙了起来。但之前这点微妙从未被提出来,而此刻却明晃晃地被关天勾了起来。 两人不自觉地对视一眼,却又飞快地挪开了目光。他们都有些心虚,此刻竟是有种窥破了对方的感觉。 杭清瞧着这两人一致对外,本该是高兴的。毕竟这说明主角攻受的感qíng走上了正轨。但是一想到这二人都是因他而发怒,杭清就顿时觉得自己拿错了剧本。 尤其是当这二人转过身,一齐朝他看过来的时候,杭清就更觉得怪异了。 他们虽然已经极力掩饰了,但眼底灼热的光却是遮掩不住的。 杭清没好气地,一人一脚:你们也出去。 母父,我 杭清微微一挑眉:我要歇息了。 两人的脑子里不约而同地蹦出了眼前人和衣而睡的画面来,两人不敢再想,急急忙忙地转过身,又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带孩子实在麻烦以后都不想再有这样的世界了。杭清低声喃喃:系统?你听见了吗? 那头还是一片寂静。 杭清轻嗤一声:是因为每个世界都被我搞砸得差不多,所以你直接跑路了吗? 依旧一片寂静。 middot; 论及脸皮的厚度,杭清相信,必然无人能与关天相匹敌。关天说要来寻他,便当真来了。这次也没见得规矩到哪里去。杭清清晨一推窗,就能看见窗下守着的关天,关天听见窗户一开,立即便抬头冲他勾唇一笑。 渔哥儿。 杭清沉默了一瞬,抖落了一身jī皮疙瘩。 这下倒是好,连一声太后也不称了,一口一个渔哥儿,旁人不知晓的,怕还以为这是在会qíng郎呢。 杭清朝窗外看了一眼,目光疑惑、好奇地朝这边打量的人不少。 我能进来吗?关天问。 滚进来。杭清转身往里走。 关天觉得这声滚进来真是亲切极了。 第81章 第六个反派(9) 门打开,关天欢欢喜喜地跻身进门。桌边围坐着的两个男人, 齐齐朝他看了过来, 目光不善,面色yīn沉。六目相对, 关天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等到杭清转过身来, 关天才皮笑ròu不笑地对着两个男人道:哦,我还当这屋子里哪里来的宵小, 不曾想原是陛下。 钟槿炎同样皮笑ròu不笑:朕当哪里来的贼子,正yù拔剑反击,没想到却是骁王 关天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 大大方方地落了座。三个男人就这样围坐成了一桌, 一股暗涌在他们之间蹿动。 三人深谙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 那一刻, 空气仿佛都跟随着凝固了。 杭清走到了门边, 打开门, 走出去,然后非常体贴地为他们关上了门。 里面的人怔了怔,初时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等从大开的窗户瞥见杭清渐渐远去的身影后,他们终于反应了过来。三个人立时站了起来,不约而同地朝着门边走了过去。 钟槿炎张嘴想叫母父,钟桁张嘴想叫太后,但是等话到了嘴边才发觉不大合适,声音就生生卡在了嗓子眼儿里。而关天臭不要脸地将他们往旁边一推, 当先打开门走了出去,声音响亮、饱含qíng意,且极其ròu麻地唤了一声:渔哥儿 钟槿炎和钟桁立时黑了脸。 关天,你莫要坏了名声。钟槿炎怒斥到一半,却不得不生生将到了嘴边的称呼咽下去。 关天哪里理他?脚下飞快,眼看着就追上了杭清。 关天伸出手臂yù揽,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在快要挨到杭清的时候,关天又生生收回了手。 渔哥儿。关天低低地喊了一声。 平心而论,关天的声音富有磁xing,带着他独特的魅力,分外好听。但杭清还是抖了抖身上的jī皮疙瘩,低声道:骁王太过无礼了。 关天从善如流地改口道:渔儿。 杭清浑身仿佛过了一道高压电。 实在酸慡。 关天见他眉间紧蹙,眼角微微垂下,看上去发愁极了。关天忍不住抿了抿唇,凑得更近一些:阿卓? 他的声音就这样钻进了杭清的耳中,杭清出于本能地心颤了一下。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关天,这才脸色好看了些。 杭清加快了步子。 关天却仗着腿长,轻轻松松走在了他的身侧。 这里没有多少人见过杭清,并不认得这是应当留在宫中的卓太后。他们诧异地看着骁王追着一个哥儿而去。 再一瞧,背后还跟着怒气冲冲的皇帝陛下。 看热闹的人哪里还敢再多看?纷纷腿一软,跪倒了下去,只心底暗暗惊恐地揣测着,这不着调的骁王,莫不是胆大到对陛下的人下了手? 杭清并没有走到院子外去,他的步子生生顿在了院门口。外面有来往的官员,他们可是认得卓渔的。 杭清抬起手,冲背后跟上来的钟槿炎勾了勾手指:将食物布在院子里吧。 院子里的人闻言,不自觉地倒抽了一口气。偏偏他们的皇帝陛下,还立即顿住了脚步,面带喜色地叫来了人,而后亲口吩咐了菜色下去。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钟槿炎心底的喜悦如何浓厚。 卓渔并不是个喜欢麻烦谁的人,哪怕钟槿炎由他一手抚养长大,他完全可以对钟槿炎提出哪怕是荒唐的要求。但就算是这样,卓渔也并未麻烦过钟槿炎,因而他们之间才显得极为生疏。有时,钟槿炎想要主动去关怀卓渔,但卓渔已经贵为太后,衣食住行自有人处置钟槿炎难得被吩咐上一回,自然觉得与卓渔更亲近了不少,心底难免高兴了两分。 不多时,几个仆人抬了桌凳与食物上来。 还不等一旁的仆人动作,关天就先一步狗腿地摆好了凳子,同时抬起手去扶杭清:要小心啊关天微微笑着道。 一旁的仆人早已经看呆了,仆人极为好奇这哥儿的身份,却又不敢抬起头多看一眼。实在抓心挠肺得很。 尤其当仆人瞧见,那哥儿落座以后,皇帝陛下与骁王方才紧接着落座。这就更叫人吃惊了。能得皇帝同骁王如此对待的,除却心上人,还能是什么人?给那仆人一万个胆子,他也绝不敢联想到当今太后的头上去。 将饭摆在院子里,显得多少有些不伦不类。但直到杭清舒舒服服地用完饭,都始终无人敢发出半句异议。 笑话,没瞧见皇帝与骁王都在殷勤与这人布菜吗?虽然殷勤一词用上去很不可思议,但事实确实如此。 杭清推开了跟前的盘碟,站起身yù在院子里转悠上两圈。然后仆人们便见着皇帝与骁王又殷勤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