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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清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一次被英雄救美了。 他并没有丢开匕首,反而是攥紧匕首,身体微微抖动起来,像是被bī入绝境的人的反应。年轻男人在他面前站定,低低地说了一声:别害怕。 紧跟着,男人脱下皮夹克,给杭清罩了上来。 一股烟糙味儿扑鼻而来。 走吧,出去吧,下次别往巷子走。有些傻bī大白天都敢gān点坏事儿。男人说着,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他被扯坏的袖子,显然是以为他差点被非礼了。 杭清没有辩解自己是被那些傻bī给bī进巷子里的。 他点了点头,怯怯地拢了拢身上的外套。 男人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这小姑娘雪白的裙摆上还沾着点点血迹。扎眼极了,男人不自觉地心一软。 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见杭清不动,男人忙又补上了一句:我不是坏人。说着他竟然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放在杭清的眼前抖了抖:现在能信我吗? 杭清却紧紧盯住了身份证上的名字。 冯飞宇。 这不是主角攻么? 第99章 第七个世界(7) 杭清敛起目光,冷淡道:我没有受伤。 冯飞宇也不生气, 在他看来, 这样漂亮又脆弱的女孩子防备心qiáng是很正常的事。 你家住哪儿? 杭清没出声。 冯飞宇摸了摸鼻子,很纳闷地问:我看起来长得像个坏人吗? 走吧, 我送你回家。小女孩儿这个样子走在大街上, 没有任何人能漠视不管的。 的确是这样。长相漂亮又柔弱的少女,雪白的裙摆被染红, 她的年纪又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自己家中的女儿、meimei路人就算再冷漠,也总会忍不住问一声需要帮忙报警吗。 不仅不像,还恰恰相反。冯飞宇好歹也是主角攻, 他有着非常标准的英俊五官, 因为身量高大且气势压人的缘故, 才使得他凶恶起来分外显戾气。只要他不露出凶恶的神色, 那就是个相当迷人的英俊青年。 走吧, 我送你回家。小女孩儿这个样子走在大街上, 没有任何人能漠视不管的。 的确是这样。长相漂亮又柔弱的少女,雪白的裙摆被染红,她的年纪又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自己家中的女儿、meimei路人就算再冷漠, 也总会忍不住问一声需要帮忙报警吗。 杭清没再出声,算是默认了冯飞宇的话。 冯飞宇笑了笑,走在了他的身边。有他跟在身边,果然没什么人多往这边来打量了。这里距离丁家并不远,杭清很快就走到了小区外。 谢谢你。 助人为乐嘛!你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冯飞宇笑着说。 杭清却没动。 怎么了?怕回去挨骂?冯飞宇问。 杭清摇了摇头:我需要换一套衣服。 是需要换换你裙子上的血恐怕会吓到你家里人。这附近有卖衣服的吗? 杭清从包里掏出了一套男装:我自己会解决。 冯飞宇傻了眼, 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少女这样沉默寡言、拒人于千里外。 你你是男的?冯飞宇头一次因为过分惊异,连嗓音都微微失了声。 杭清径直走向了不远处的公共厕所。 冯飞宇眼睁睁地看着少女的身影消失在了男厕所的门口,冯飞宇再次惊得眼球差点脱了眶。再三思考,冯飞宇还是忍不住跟了上去。别人看见一个妙龄少女冲进男厕所,是会以为少女疯了的吧! 然而公共厕所里并没有什么人,只有少女站在镜子前。他已经将裙子脱下来了,冯飞宇进门的时候,他正在套T恤,他背对着冯飞宇,一截光滑白皙的luǒ背恰好落入冯飞宇的眼中。冯飞宇的眼皮不自觉地一跳,等他还想再看的时候,少女,哦不少年已经将衣服套好了。 杭清早就知道冯飞宇进来了,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惊诧,因为他记得原剧qíng中的冯飞宇不至于这样好心,随便一个路人,都能让他关心良多。 杭清转过身,冯飞宇微微呆了呆。 因为他发现虽然少女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少年,但那张美丽的面孔却是始终没变过的,唯一改变的只是少年身上的气质,由一个极致陡然转变到了另一个极致。 今天谢谢你。杭清说着绕过冯飞宇走了出去。 冯飞宇不自觉地跟了上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跟着杭清一块儿上楼了。 冯飞宇尴尬地笑了笑:行,你进去吧,我走了。话音刚落下,面前的门就从内打开了。 燃燃你回来了!丁外婆的目光落在冯飞宇的身上,放出了光。 和接待梁云时没什么两样,丁外婆同样热qíng地接待了冯飞宇。丁外婆高兴极了,因为这代表着她那孤僻敏感的外孙,朋友渐渐多起来了。 用传统的标准来判断,丁外婆是个相当贤惠的女人,她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招待了冯飞宇,丝毫没去想过,以丁燃的年纪,怎么会结识这个年纪的冯飞宇呢? 等到一顿饭结束,杭清送着冯飞宇下了楼。 和来时不一样,冯飞宇的脸上多出了一些温馨的味道,想来是被丁外婆的手艺打动了。 不过杭清突然间想到了更多的讯息。 主角攻受之所以能走在一起,最初是因为两者的家庭境遇非常相似,他们没有感受过亲qíng的滋味,所以从彼此的身上寻找到了温暖,这种感qíng慢慢变质,才发展成为了爱qíng。自己这么横cha一杠子,似乎把主角攻受的先决条件给破坏了。 早知道,当时解决莫西gān头的动作就应该更快一点。 周一,杭清换了条新裙子塞进了包里。 他刚一下楼,就看见了在楼下等他的梁云。梁云冲杭清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那天我是担心你被他们发现 杭清点点头:没关系。 梁云看着他浑不在意的模样,心反而沉了下去。 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自己对丁燃的感qíng,已经超越了像是照顾弟弟一样的范畴。如果丁燃对他也有着同样的感qíng,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在意,都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无动于衷。 梁云失望极了,尤其想到盛奕,就更觉得难过。 总得想个办法努力挽回 等梁云再抬起头来,杭清都已经走出老远去了。梁云拎着手里的早餐,忙追了上去:先喝点牛奶哎哎哎 杭清都忍不住疑惑了。梁云对他好,能理解。人对于比自己不幸的人,总是能发散出丰富的同qíng心。但丰富到这地步上这都不算是拿他当弟弟看了,都快拿当他儿子待了。 云哥。杭清出声喊。 嗯?梁云立刻转头专注地盯着他。 我没有父母 梁云不知道丁燃为什么突然提起了这个,但他却猛地提起了jīng神。丁燃愿意和他分享这些,那不是说明他在丁燃心中的地位有了提高? 嗯。梁云应了一声,以示自己在极其认真地倾听。 他们不爱我,他们为了离婚与否而争执,谩骂,甚至动手殴打对方。对于一对相看两相厌的夫妇来说,就连殴打谩骂也总有厌恶对方那张脸的时候。日子如死水一样令人绝望,当然要找点新意。 梁云认真地听着,只是心底忍不住觉得,丁燃连讲个故事都像是在念诗一样口吻甚至是优美的。 丁燃的身上实在处处都透着与众不同。 所以他们开始将bào力转移到我的身上。杭清轻描淡写地道:我越是疼痛,越是自卑,他们就越觉开心。 梁云不自觉地顿住了脚步,狠狠地骂了一声:变态!他们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对你? 梁云都心都揪成了一团,难怪少年会变成今日怪诞的模样,那都是他的原生家庭一手造成的。 所以你后来就跟了外婆?梁云问。 杭清点头:她是个过于温柔的女人,她认为我的父母虽然有过错,但却是值得原谅的。我不应该心怀仇恨,而应该用宽阔的心胸去接纳这一切。 梁云狠狠地咬着牙,说不出话来:这他不敢随意评判丁外婆的做法,只是心底更加疼惜跟前的少年了。 然后少年突然转过头,看着他:所以我是没有父母的,我从来没感受过亲qíng是什么滋味儿。 梁云差点脱口而出:没关系,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