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都市小说 - 史上最污男主[快穿]在线阅读 - 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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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人璟绷紧下巴,快把牙齿咬烂,深深看了眼青年,走出来向上首道。

    若孤能想出如何处罚自己?可否绕众臣一刀。

    屠白有点兴趣,你说。

    唯愿一死。虞人璟说完,满殿朝臣皆惊。

    师宣不慌不忙道,如此,不是太便宜太子殿下?

    虞人璟垂眸,语气无波无痕,孤但凡在世一天,汉人的复国梦就不会碎,唯有孤死,才能让一些人高枕无忧。

    屠白不擅长谋算,他虽然绝不会留着虞人璟让汉人东山再起,可经青年一提醒想到大齐先皇杀了他那么多族人,心中燃恨,又不想让虞人璟死得容易便宜了他。屠白左右纠结,下意识又看向青年。

    师宣语气玩味,不若阉了他如何?

    满室哗然!

    虞人璟的目光简直能把青年生吞活剥,青年还在继续向不懂的屠白解释何为阉人,并道,于男子而言,这与杀了他无异,没法传承子嗣,汉人们自然不会推他上位。

    见屠白似乎要同意,虞人璟张开僵硬到发颤的唇瓣,一字一句道,士可杀,不可rǔ。

    师宣羽睫如翼,轻轻扇动,瞄见少年再也无法自持镇定,几乎呕血的表qíng打破原本的死气沉沉。

    他笑容如涟漪漾开。

    开玩笑的。

    师宣突然上前,跪在屠白身前行了一个大礼,这莫名的举动让所有人都诧异愣住,就见青年抬头。

    陛下,在下倾慕太子殿下已久,yù把其收为禁脔,想必汉人再心胸宽广,也没脸让一介娈宠上位。

    师宣叩首,朗声道,请陛下成全!!!

    第18章 汉jian洗白(4

    虞人璟盯着青年的背影,脸色涨红如血,乌丝微颤。他心气高比飞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遭遇如此折rǔ,满心隐忍终于化作决绝,见拿刀的龙卫站在几步远,众人心神牵于青年,少年猛然转身撞向刀尖。

    众人毫无预料,连龙卫都没反应过来,青年却仿佛后脑勺开了眼睛,迅捷起身几步抢先,刀尖刚擦过虞人璟的脖子,师宣已握住锋刃移开。

    鲜血滴滴嗒嗒从青年指fèng流下,龙卫惊得松开刀。

    虞人璟目光一颤,似是被血色惊到。他往刀上撞时满心决然,见这狗东西受伤反而心绪复杂翻搅,难以忍受。目光移到青年脸上,似总在含笑的舒扬唇角逐渐绷紧,几乎面目表qíng。青年扔远刀甩着手上的血珠,再没施舍给虞人璟一丝余光,甚至,青年眼角眉梢流露出不屑一顾,似是对虞人璟失望极了。

    屠白命师宣下去治伤、休息。

    师宣离开,屠白盯着虞人璟思索。方才师宣层层推进早把汉臣得罪的死死的,所展现的脾xing更让龙族满意至极,屠白早对他深信不疑,见他为大齐太子受伤,不如就免少年一死成全青年的深qíng重意,而曾经高高在上的一国太子沦为低贱娈宠,必然生不如死,既能折磨太子又能向新巫祭师卖好,两全其美。

    屠白让龙卫把虞人璟送去师宣那。

    朝臣们气怒大骂,芍药悲愤难忍,正主虞人璟反而一脸沉默跟随着龙卫,没心思再想是否受了侮rǔ,脑中乱嗡嗡一片。不知怎么了?眼前总晃着方才鲜血淋漓的景象,玉白长指染红的画面让少年眼睛刺痛。

    等师宣疗完伤回到占星楼,顺着石阶而上,一位拴着沉重脚镣的少年站于楼梯尽头,恶狠狠的瞪着布满血丝的眼,喷涌的戾气底下压抑着不愿表露的忐忑不安。

    又哪惹着他了?师宣扯了扯嘴角,没再如往常般以笑带过,回了个冷冰冰的表qíng,语气凉薄嘲讽。

    殿下这要死要活的行径,比起泼妇不遑多让,何堪为男子汉大丈夫,不若就安心当在下的娈宠得了。

    虞人璟被戳了痛楚却无心争辩,目光一坠,落在师宣包着麻布的手。

    师宣见他无话,没再làng费口舌。昨晚在牢房睡不安稳,半夜又被叫出去,奔波到现在饭都没吃上几口已是身心疲惫,回屋脱衣上g躺平,道一句,小人要休息,殿下请自便。而后阖上眼。

    室内静悄悄。

    师宣因虞人璟轻生的火气随着时间流逝,睁开眼,侧头瞟向少年。

    少年赤着双脏污的脚,沉默坐进椅子,脖子上结着血痂,脚踝被沉重的镣环磨出血。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何曾如此láng狈?见他再落魄都不愿弯曲的脊背,师宣心中一叹。他记忆缺失,不知为何总对这位故友有几分怜悯纵容,认命起身,披上外衣爬下g。

    师宣先去门外叫了一盆水,又在室内翻找一番。

    虞人璟不明白青年怎么突然起来翻箱倒柜,见包扎的麻布洇出血,心里一紧,身体微起,青年恰好转身走来,虞人璟又坐了回去,压下那些不该有的恻隐之心,僵硬着身子瞥向别处。

    脚步声渐近,他的心跳竟有些失序,冰凉赤足被一双温暖的手掌托起,虞人璟浑身一颤,移回视线,见青年用指腹的温度化开药膏,沾着一点点涂抹到脚踝,还用一块丝帕细心缠住,隔开镣环。

    你

    虞人璟张了张嘴,喉头紧涩,又重新抿起唇瓣,俯视低眉顺眼的青年,心里像被羽毛撩过。偶尔,他恨这狗东西入骨,恨得想千刀万剐;但偶尔,他又被这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牵动心神,心中复杂难言。可,还是杀妹叛国的新仇旧恨占据上风。

    少年一脚踢开青年,虽然卸了力道,措不及防的青年还是摔倒在地。

    师宣揉揉额角,语气有些无奈又有些索然无味。

    殿下大义,何不为了臣民忍rǔ负重?

    你指什么?

    青年抬起那双若子夜满星辰的眼眸,虞人璟仿佛被这绚烂光景吸引,听他用不带丝毫玩笑的声音道:

    殿下大可委身小人。

    虞人璟绷紧整张小脸,你

    小人不才,却有爬上巫祭师之位的野心,殿下若有远见,何不倾尽心思讨好小人,或许将来小人位高权重,会帮殿下求求qíng放过那些忠臣呢?

    虞人璟咬牙,一句你休想还没出口,敲门声响。

    青年起身开门接过水盆,先合紧门才把盆端来少年脚下,用布巾沾着水给虞人璟擦脚。那一丝不苟的样子,虞人璟恍然想起青年打理国师尸体的画面,见他眼角还残留倦意,那时的触动与心软再次浮现。

    晃神间,青年已擦完,拿来一双云履给虞人璟穿上。

    虞人璟张了张嘴,临到嘴边的刺心之言又咽了下去。师宣并不在意他的答案,收拾完毕就爬回g上休息,懒得再搭理少年。

    注视青年沉静的脸,虞人璟很容易心软成一滩。但这人态度忽冷忽热,真心难辨,他必须让自己的心重新冷硬起来,闭了闭眼,他突然道,刚才在殿中,你是故意几次三番耍弄孤的。

    青年没有回答。

    你是在报复孤多次给你难看。虞人璟突然想起青年奇怪的故友说。

    确是。师宣闭着眼道,小人脾气糟糕,实在学不会忍气吞声,多番受到殿下冷待让小人难以释怀,殿下既已明白,就请不要再碰小人逆鳞。

    虞人璟猛然握紧拳,他就知道这狗东西没安好心!

    当夜,红光染天。

    蜷缩在贵妃榻的虞人璟突然惊醒,打量一下周围,青年的g上空空如也,不知何时离开的。

    他拖着脚镣跑到占星台,大半皇宫尽收眼底,走火的是屠白和诸位族长寝宫方向,大批巨shòu赶去灭火。虞人璟心中一动,怀疑是声东击西,死死盯着天牢的位置,可惜隔得太远,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动静。

    虞人璟心灰意冷往回走,楼下突然传来布谷鸟的叫声,三长一短。

    脚步一顿。

    是芍药的口技。

    事qíng发展顺利到让人不安。多点纵火引走大量龙卫,汉人趁乱救出几位肱股重臣,和幕僚特别关照的芍药姑娘。因为没有预料到太子被送给苍越,一伙人先送朝臣离开再分出一队去救太子。虞人璟被人背着在宫里狂奔,芍药在旁托着他的脚镣,减少脚腕的负担。

    钻进枯井前,虞人璟回望深夜里高耸的占星楼,一颗心总提着安不下去,当他穿梭暗道来到尽头,发现出口被堵,那颗张皇的心反而尘埃落定。

    怎么会堵住?!!

    芍药查找周围的记号,朝臣确实从这里安全离开,怎么轮到他们路就不通了?不可能是先走的人堵上的,那还有谁?

    几人想方设法都没法打开像是被什么巨物从外面顶住的石门,不得不原路返回。

    一行人赶回枯井。

    打头的人摸着井壁往上爬,听见外面声音不对,探头一看,深夜里火光大亮,原本恍若鬼屋的荒宫亮如白昼,院中密密麻麻站满了汉人,龙卫举着鞭子在旁抽打,上首有一把椅子,坐着一位笑意盎然的汉人青年。

    虞人璟察觉打头人神色惊骇,示意他腾出位置,目中映入在占星楼消失的青年。目光微移,无数汉人排成数排,光着身子如待宰牲畜,各个被抽得遍体鳞伤,惨不忍睹。对比如此惨况,偏偏青年还支着下巴像在悠然看戏,让人毛骨悚然。

    青年似有所觉,朝虞人璟的方向看来,少年赶忙藏进井里。

    师宣从枯井收回目光,看着底下láng狈哭嚎丑态百出的汉jian们。

    原作中虞人璟前脚被送给戮炎,后脚就有一出劫牢。假意投诚的汉人被分配给屠白和各族长,趁夜纵火,屠白迁怒其余汉jian。师宣不同qíng贪生怕死的背主之人,但原作中屠白虽然送出虞人璟但只是打算让他多活两天,等把雄蛋换回来再宰了太子,结果汉人救太子离间龙族的yīn谋败露,屠白杀了牢中的所有汉臣泄恨。

    师宣能放纵几位重臣离开,却不能让虞人璟离开,一旦太子逃脱,屠白粗bào的脑回路会打着让他无人可用的念头,怒斩牢中汉臣,不留一个活口。

    因此,虞人璟不仅不能离开他的庇护,还要彻底打消少年逃跑的念头。

    我说过,你们谁能指认出汉臣的同伙,我就饶了他,怎么都不说话了?不是哭得都挺大声,让说话就哑巴了?

    涕泪纵横的汉jian们连连喊冤,却没有随便指认。当然不是他们品格高尚,而是师宣在走火后向屠白揭秘内qíng,把汉jian们拎出来让互相指认时先申明,若指认的对,杀了被指认的同伙,若指认错了,则杀了栽赃污蔑之人,若无人指认,就一鞭子一鞭子抽到有人指认为止。除了师宣,没人知道这是个无解的局,纵火的爱国志士早就倾巢出动,眼前这些全是真背国弃主的懦夫,自然无人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