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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已经成功了。 南怀慕成了废人,别说是有修为的老人,即便是刚出生的婴儿,都能揍她两拳。 大师姐欣喜,拿着自己学来的道法,全然的施加在了南怀慕身上。 好在南怀慕还有一些法器在手,硬是从心智腐坏的师姐手中逃离而出。 她跌跌撞撞间,以为自己可能命途到此,再无生还可能。 可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温热的意味。 南怀慕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她已经放弃了挣扎,平平地躺在一块空地上,意识也逐渐地模糊不清,最终沉沉睡去。 梦中,她又见到了第一次看到师尊时的光景。紧接着,梦里起了风霜,冰块狂乱地砸在她的身上。 那念念不忘的,最终成了挥之不去的,烙在她心头,储能出现在梦境。 南怀慕最后被冻醒了。 她睁了眼,发现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又提了劲,身子空dàng如初始。这才忆起,自己已经成了一个被废掉灵根之人。 周围传来了一阵香甜气息。 南怀慕黯然之间,发觉身边似乎有人影晃动。 之后,冰凉的瓷器贴在了自己的唇边,她听见一个有些低哑的女音说道:喝水。 南怀慕听从地张了嘴,温水流淌进腹部,令她好受不少。 那人影又动了起来,手中发出了匡唐的响声,不知道是走去了哪里,很快又走了回来。 南怀慕缓了很久,才缓缓地发出不流畅的声音来:谢谢你。 她知道定然是这人救了自己,又猜测这里大约是什么农家小村,这人是农户家的姑娘,因而才会有一颗这么善良的心。 被师尊冷待的qíng绪又浮上心头。 南怀慕心想,好不容易还了师尊那的因果,却又在这儿欠下因缘。 若是以往,自己便赠一把剑,守这户一世太平,可现在,她废的只能躺在g上,睁着看不见东西的双眼,全然靠鼻尖和耳力来分辨动静。 这样的自己―― 南怀慕自嘲地笑了起来。 嘴角刚动,却有冰冷的指间在上头按压。 南怀慕心qíng不错,伸了手摸上了那双手,手是细腻光滑的,没有其他农户的粗糙。 她牵着那只手,贴上了自己的脸颊,笑着说道:怎会如此不耐寒,好在我脸是热的,便帮你暖暖吧。 那只手僵了片刻,随即放松下来,软软地贴在南怀慕的脸上。 南怀慕与她聊天,问这位姑娘的名字。 那人沉默了许久以后,说道:宝。 南怀慕咧嘴大笑:真是极可爱的,我叫南怀慕,但这也是后来被赐的名,未改名前,和你的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宝的语气柔和了些:我知道。 你怎会知道我的俗名?南怀慕当宝是顺口接的话,继续说着,我如今落难,大约是没多少年月。你若不嫌弃,我便住在你这,当个打杂的可行? 宝同意了。 南怀慕的手心贴上宝的手背,闭着眼说:你若不负我,我是会掏心掏肺对你好的。 深沉一语,带了来自胸腔的闷闷悲愤。 这话,对过去的人说,也对现在的人讲。南怀慕知道自己是个不要脸的,能回报给别人的,也只有真心而已。 第57章 修真界4 南怀慕在宝的屋子里住了下来。 她推演自己的命盘,发现命盘依旧是灰成一片的惨样,便放了手,专心的过自己余下的日子。 宝每日都会给她煮上一锅白粥,配些淡而无味的白菜叶,递给南怀慕。 如此接连着吃了两月有余,南怀慕实在忍不住,便提出了自己想吃ròu的意愿来。 宝听了,沉声出了门,未过多久,又走了回来,空气中隐约散发出一股什么东西烧焦的气息。 她将一整只jī递在了南怀慕的嘴下,让南怀慕吃。 南怀慕张嘴咬了一口,觉得吃进去的全是黑炭,于是咳了两声,婉转道:姑娘,这东西,以后还是我来烤吧。 宝应了一声。 南怀慕又问:你以前没吃过ròu吗? 宝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很久没吃了。 南怀慕说:我入了辟谷之后也鲜少吃ròu,可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她说到这停顿了下,问道,你多大年纪? 宝说:二十余岁。 那怎么还未嫁人。 没人娶。 南怀慕开怀笑:定是嫌弃你不会烤jī。 宝走过来坐到g上,掰下一只jī腿,塞进了南怀慕的嘴里。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相安无事地过着日子。 虽说二人并无血缘关联,也并非亲密无间,可邻里周围却无什么说闲话的人。 南怀慕一直尝试着修复自己的灵根,灵根难造,她花费了大把力气,不过是堪堪成了正常人的水平。 眼前逐渐能够看到光亮。 南怀慕并未将这事告诉宝,而是期待着某一天,能够给宝一个惊喜。 她已经不太回忆得起青龙山上的事qíng,如今占据她满脑子的,只有宝而已。宝的细微动作她都有感受到,这可爱的姑娘是不会烤jī的,平日走路都能摔跤,最爱gān的事qíng,便是找一处空地坐下发呆。 如此模样的宝是可爱且令人怜惜的,和她那位高冷的师尊截然不同。 南怀慕心头涌现暖意,她想着,若是宝长久的独身,两人如此相守一世,也是极好的。 于是她看准了时机,与宝坦明了自己的心意。 这一次,宝沉默的时间更加漫长,长到南怀慕险些以为身前的人已经睡着了。沉默令南怀慕无比紧张,手心堪堪的出了汗水。 若说以前闭关突破时的紧张,更多的带了兴奋,现在的紧张则令她恐惧。 她生怕宝觉得她是个怪物,因而再也不理睬她。 南怀慕心生悔意,却仍坚持着,她坐在g上说:我既说出了这番话来,便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宝问:什么准备? 堕入地狱,被判不得入人道,亦无所畏惧。 宝颤了双层,她闭了眼:一份说不清的qíng感,值得你付出这么多吗? 南怀慕笑道:这qíng感,大约是世界唯一留恋我的东西。 她能够得到的qíng感向来很少,因此总是渴望着得不到的。小时候渴望父母的疼爱,修道后期待师尊的夸奖,现今想的则是,能与这有着救命之恩的姑娘家长相厮守。 只是宝看起来,并无此意。 南怀慕等了一会儿,未能等到回复,总算产生了退意:若是不愿,只当我――是开玩笑罢。 我是愿的。 然而在南怀慕准备放弃的时候,却听到了这声应答。 南怀慕不确信地问道:你说得愿,是什么。 宝将南怀慕说的四字挑出来,道:携手共老。 南怀慕反应了好一会儿,有热血涌上脑门,她激动的脸色发烫:你说的可是真的。 宝道:真的。 南怀慕释然笑,她胡乱去摸宝的手,摸来了后,将自己的脸贴上那冰冷的掌心。 她欣喜地说不出话来,憋了很久,才缓缓道:我定不离不弃。 接下来,她将自己这些年的过往说与宝听,谈及入了修真道时,她停顿了一会儿,思索着自言自语般问道:师尊怎会挑选我呢? 是啊,浔阳的xing子如此高冷,当时若是不理睬她,她不出几日便饿死在了山崖下。 可浔阳偏偏就是给了她一个馒头。 南怀慕原本到未觉得什么,现在想来,怎么都想不明白。 宝见她纠结,在旁淡淡说道:一时兴起吧。 南怀慕摇摇头:师尊并不像那种随意起兴之人,也许是当时已经探出了我的灵根来,觉得我是有些作用的吧。 宝道:人心没有你想的那么险恶。 南怀慕是不赞同的,她笑着没回答这句话,而是接着说自己之后的经历,讲到了日前刚发生的,又说了其他的。 我曾对师尊心生爱慕,现在想来,不过更多的是敬畏而已。南怀慕说着,她的眼前透过了一道光,似乎浮现了宝怔然的表qíng,她赶忙补充道,年轻时的妄念罢了,往后我心中只会念你一人。 宝的声音轻柔舒适,她说:好啊。已是全然应下了这段缘。 两人的日子过的不温不火。 要说什么不同的,只有两人从同睡一张g,到了同盖一条被。宝不耐寒,夜深的时候,常常独自将整条被子卷了去,让南怀慕在外头瑟瑟chuī冷风。 南怀慕只得抱紧宝,以防自己又受nüè待。 之后抱着抱着,便成了玩闹,一方是迷途知返,一方是有心成全,两人就这么缩在一张棉被之下纾解qíng|yù。 南怀慕总觉得自己是能看见的,她能感受到宝身上的柔嫩,能嗅到宝散发的甜蜜。 宝亦是全然的无所谓,她似是发现了南怀慕的好,到了夜里便腿尽衣衫地缩在被窝里,等待南怀慕赠与她灼热体温。 两人活了几十年,方才等到大限。 宝先行一步,呼吸变缓慢,而南怀慕,则因常年修道的养护,仍有几十年可以蹉跎。 宝倒在g上的时候,可怜兮兮地叫了几声南怀慕。 南怀慕爬上g,和以往一样,用自己的身子裹住了宝,亲吻她的后脑,亲吻脸颊,一寸寸的,细细密密地吻着。岁月在她们的身上留下的痕迹,却无法摧毁心中的坚守。 宝愈发的呼不出气了,拽着南怀慕的衣角,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又喊难受,又过了会儿,宝感受到了后脖子上烫的伤人的湿意。 是南怀慕在哭。 宝的手瞬时就松开了,她努力的喘了几口大气,对南怀慕说道:我不想的。说完以后,便独自离去了。 南怀慕忍痛悲咽,最后是泣不成声。 她脑里反复晃过宝的那句话,那句不想。究竟是不想什么,她想了很久,觉得只可能是自己曾经的求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