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走马观花拉瓦格(四)
“这是叫什么名字啊?”很有些警惕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应该都是可以吃的吧。” “应该?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要我吃?那会不会中毒啊?” “真是胆小鬼,至于这么怕死吗?而且你这也太偏心了,别人给你吃你什么都不问就吃,我给你呢就推三阻四问这问那。” 就把那草扔到地里,又招牌式的撇撇嘴,两个鼻孔朝天,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这下搞得shawn都有些不自在了。 我只想仰天长啸几声发泄一阵先。 只是大小姐这是一回事吗? 人家是对那东西知根知底,有十足把握。你这根本就是胡乱扯一根草出来,拿我当实验小白鼠。 真想语重心长地教导她,这人都是各有所长所短的。虽然你已经很完美了,但总还是不会样样都盖过旁人。 怎么能够一门心思地拿自己的短板和人家的天赋攀比嘛。 不过我已经是对她的蛮不讲理见怪不怪了。出了门,就赶紧买了当地最有名,号称是绝对不容错过的虾饼小吃来向她们赔罪。 她这才脸色稍霁。 最后还是在进了当地的陶瓷厂,有个老头子送给她一个古怪模样的陶器后才真正恢复了兴高采烈的。 其实那也是她自己缠着人家要来的。 旁边还有一家小型的动物园,还有动物标本收藏展览。 shawn她们是不感兴趣的。就是我和calo进去飞快地扫了一圈,被她拖着的。 印象中有几头活生生的鹿马老虎什么的,更多的就是各种鸟类家禽的标本。 还有一幅半兽人状打扮的主人肖像照,上面介绍说这里绝大多数的标本都是他猎获的。 看来真是个双手沾满了动物鲜血的疯狂猎人啊。 不过calo倒是看得有些津津有味,还要硬拉着我要和一些古怪的动物尸体合影。 严词拒绝这不合理又变态的要求后,她的嘴角都要可以挂上油瓶了。 “你这人太无趣了,这也不能那也不要的。看看人家多么有男子气概。” 指指那幅巨大的照片。 “饶了我吧,小姐。我可是动物保护主义者,这样会良心不安的。” 差点痛哭流涕。 她只是嗤之以鼻。 唉,真是难以想象这舞蹈演员居然还可以如此的暴力嗜血。 思绪恍惚中,有些想要祈祷了。就是盼望她能够像shawn一点点就好了,哪怕只是多那么一丝的文艺气息也才更加完美啊。 回酒店第二天,turalba她们一大早就特意来向我告别。 “我们马上就要出发回去了,因为明天就要上班。” 我揉着眼圈呵欠连天。昨晚也睡得不太好,老是像在做梦似的,那片雪茄地还有几个恶心的动物标本交替呈现。 也不知道究竟是梦见抽雪茄还是打猎。 calo倒是睡得跟死猪一样,还偶尔来两下打鼾声气我。 真想跑过去把她给掐醒过来。 时间过得真快,我都忘记了她们还得回去工作的。 她还是和未婚夫形影不离。这几天简单地打过几次照面,一直觉得那个男孩子沉默寡言瘦瘦小小的。感觉倒是有些反过来的小鸟依人。 即使和他聊天也是非常简短不痛不痒的。 听说他是做什么电脑销售和维修的,家境也都还不错。 双方计划好了明年以内就要结婚。 之前那是叫订婚,算是得到各自家庭的许可,可以住在一起。不过也是已经都那样子的了。 再次和他握握手,但除了告别之外也没什么好说的。 本来说好是次coupledate,却因为kestlyn还有这位calo小妖女的原因,让这活动变得非常尴尬和冷场。 之前设想的那种欢快和亲密气氛没有出现。 想到这里就有些愧疚。 别人是成双成对准备来享受甜蜜的,偏偏被我连累都受够魔女calo的折腾。 “对不起,这次害你们没有玩得开心啊。” 充满歉意地地对她们说。 “哪里的话呢,我们其实还是很享受这趟旅行的。” “而且这算什么呢。人生里面总是会有意外的。不是这样就是那样,反正总有一样的。” 她倒是很豁达。 “只是你自己多加保重。有些事情我们也是爱莫能助的。毕竟旁人管不了那么多事的。” 她居然有些同情起我来了。然后就顺理成章地把话题引到了calo身上。 知道自己在她们眼里就是无原则的宠溺着calo,还对她俯首帖耳丝毫都不敢违逆。 turalba难得不带什么嘲讽语气的一本正经地说, “我们也知道,你这是仓促作出的决定。” “现在的事实是你们双方的距离实在很遥远啊。不要说后面能走到什么程度,就说能不能在一起都还是有很大变数的。” “所以我认为shawn还是大有机会的。也一直在劝她不要放弃。” 你倒是她的好闺蜜啊。只是为什么这么不看好我和calo? “因为感觉你们就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世界的人。根本没有办法相互了解,更不要说走进对方的世界了。” “calo只是任性了些,本质还算是善良的。” 搞不懂turalba这是在批评calo还是在暗示我有些高攀了?还是替她解释一下。 “她本来就是明星啊,当然可以那样子由着性子胡来。” “不会吧?!” “开玩笑啦,只是觉得她像那个liza。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从头到尾都感受她的明星气场。” 我可从来都不愿意她是什么劳什子大明星。那对我可不是好事。 虽然每次有人当面说她像谁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点虚荣心被满足的快乐。 “只是如果有一天她选择了其他人,你可不要再像之前那次伤心了。每个人都有机会遇到对的人,万一她还不是,你再找另外的就是了。” 捏捏鼻子,还是装糊涂好了。 “放心吧,我已经懂得了幸福从来都不是想得到就能得到的。” 心里却是在想,你这是什么古怪的理论和心态。对她都没什么深刻的了解,而且也还没有察觉到我的心意已经改变了很多,就要做出最终的结论了吗? 明明我和她都是朝夕相对,怎么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呢?甚至就是住在同一个房间好不好。 所以我心里是根本不相信turalba那些神秘怪诞的预测的。尽管看起来好像她就是一个预言很准确的巫婆一样。 最关键的是,我觉得和calo就这样子也是不错的。 大不了就是和常人的流程反过来做得了。最后还是会一样的殊途同归。 先这样产生精神层面的依恋,最后再产生身体方面的迷恋。彼此的吸引力因此而大增,对相互的爱恋不断累积,心灵和欲望的交流都日益熟练而臻于完美。 这就是我的完美想象,也可以称为完美计划。 但同时shawn的态度就是奇特得可以了。她就只是默默无语地看着我。眉毛打成好看的愁结,脸色阴郁得好像是要滴出水来。 唉,这样子我会多想,还增加更大的压力好不好。 我仿佛听见她的心在悄无声息地埋怨。 “说不失落那真是假的。我的心一直都是隐隐作痛。” “只是等你那么久,还是对我的心意置若罔闻。” “真是麻烦呢。也不能把你怎么办。” 但她开口说的却是, “我们都还是你的好朋友,永远的。而且我会继续关注你。需要的话还是会帮助你。” 看样子她的承受能力比预想的强大。那样我就可以毫无挂碍地和calo 但一有这样的念头自己又愧疚万分。 为什么要急于推着她离开呢?无论如何,自己确实都不应该愧对那些生命中的爱和美好啊。 也许冥冥之中我早有觉悟,自己这样的人怎么都不会是她们理想的伴侣。 所以才阴差阳错般注定了只是来勉强成就她们的试爱吧。 之前我想的是,但凡一段新感情的开始,怎么都会是千难万难。 所以shawlyn那里,如果真有什么遗憾也都随时可以弥补。我也不用再担心joy害我成为了惊弓之鸟。 只要先找到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彻底从那沼泽里面走出来。之后再找一条合适的路径或者台阶,就可以缓缓地推向比较稳妥的结局。 但没有想到才和calo出来几天,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换了一个画风。 就是对什么路径感情全然不在乎,只是贪恋每时每刻和她在一起的心满意足。 这算是尽得个中三昧还是走火入魔了呢? 送她们上车,回到房间却怎么都睡不着回笼觉。 也许颠三倒四瞻前顾后才是我熟悉的本性吧。 回过头来看看对面床上的calo。 现在这小懒猫都还赖在床上不肯醒呢。 这下子她可是如愿以偿有了清净的二人世界了。 之前我们设计的旅程,还只是开了个头呢。 她说过对f国北部还是很生疏的,从前去得多是中部和南部。 所以我要带她从这里再次出发在北方转个大圈。看看文化大熔炉碧瑶、悬棺溶洞、世界自然遗产石堤梯田和高山族庆典,甚至是最东北角的圣安娜市。 真是想如她所说那样,把和她一起的最美丽的时光都留在回忆里。 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只是故意在人前过于逼真演戏,而人后就会一直是和我共处一室的冷淡和界限分明呢? 但不管她再怎么疯狂折腾发脾气使性子,都觉得自己是有些对不起她。 因为无论什么时候想起她,记忆的片段总是不怎么清晰连贯。 似乎那就是意味着我没有认真地爱过她,也没有给过她什么。所以自己才不能一直清晰地记住所有那些点点滴滴。 至于她,又会有什么责任呢? 任何时候在我看来,她只是一个热情又活泼的普通女孩子。 唯一让我有些微词的地方,是她暴露出的过分的开朗。就是会很容易接受各个爱慕者的搭讪说笑,进而像是要周旋于其中那样的热络。 我不喜欢她那样做。 认为会像个轻浮经不起撩拨挑逗的交际花。而且自己心里变得非常不安。 “你这是吃醋了吧?” 她会咯咯地笑,声音会变得有些刺耳地反驳。让我有些恼羞成怒。 “傻瓜,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不可能永远只属于你一个男人的吧?” “为什么呢?” “因为我一开始就只是出于要治愈你的想法。忘记了第一次相遇时说过的话了吗?” 没错,她当时说过她也有着相似的经历,而且会懂得怎么治愈我。 但我绝对就没有想过这治愈就会是全部的目的了。或者说出于救助性质的爱情,我是宁愿不要的。那只会暂时治愈旧伤,却怕是要增加更为深痛的新伤啊。 “而且我都还说了,我们只是伪装成情侣来刺激其他人呢。嗯,现在看来效果很好啊,甚至是你自己都被刺激到了。” “我真是没有想过那就是终点了。我们可以再从那里出发的。” 那时我就会真挚地望着她的双眼,希望会有奇迹出现。 “傻瓜。难到你不懂想要更多就得付出更多的道理吗?” 她眼睛瞪了一瞪。 “而且我可不是那种普普通通就可以应付得了的女孩子。” 说完就突然变得若有所思起来,眼神也变得有些缥缈。 这个其实不用她提醒什么的。 一直就深深感到她像是风一样的女子。灵动而飘逸,吹到哪里都是一片清凉和舒适。 可能也正是风那样的难以居留,常常就只得悠忽的瞬间,哪怕想要多细细品味一会都那么难得。所以才会始终神秘而浅薄地存在于我的记忆里吧? 而且她所有的美好都是那么不便保存稍纵即逝,只能存活于当时那现场里。之后也就不可避免地很快变得影影绰绰起来。 这样才导致了她始终都有的那陌生感呢。 难怪之前看她成百上千次,却还是很奇怪地记不清。像是一直在变动那样。 忍不住叹一口气。还是趁机多看看她吧。 她就是这一路最大最美的风景了,怎么都看不够看不厌的。 说起来自己都不信,也是现在才花心思来认真仔细地看她。 和joy比较起来,她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另外一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