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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归晚点头,他拿着诊断报告走出房间,过一会又原路折返,认真询问:“医生,我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所以我跟他因为0%的匹配度而产生的排斥反应,现在是否还存在?” 医生想了想:“相斥是因为你们的信息素匹配度过低,只要一直过低,就会一直存在。” 陆归晚点头明白了,他出去后给穆清余买了一点糖,在输液室找到他,后者缩在大衣里一言不发。深夜三点的市中心医院依旧人满为患,但像穆清余这样独自前来的寥寥无几,他掺在其中显得醒目而又凄惨。 陆归晚把糖递给他,在旁边坐下,先说紊乱的事,“信息素紊乱不是大事,你吃几个月药就好。” “行,今天谢谢你了。”穆清余松了一口气,快速道谢,激动地发誓,“以后你有困难找我,半夜三点我都爬来找你,随叫随到。” “光说没用,穆清余。”陆归晚突然喊他名字,“你知道吗,我喜欢香草味的信息素。” “什么?”穆清余疑惑,“你是说,让我帮你找对象,找个香草味的omega?” 陆归晚改口:“骗你的,我比较喜欢水蜜桃。” “呦。”穆清余眉飞色舞地吹口哨,“可惜水蜜桃不喜欢你。” 陆归晚没好气:“挂你的水吧,少说话。” 输了一会液,穆清余有点渴了,陆归晚下去给他买了一瓶水,拧开盖子递给他,穆清余没什么力气,懒得动,抬了抬下巴,示意陆归晚给他灌点水。 陆归晚把水瓶送到他嘴边,穆清余咬住瓶口, 在喂水的慢动作里,陆归晚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冷静地慢慢抬高水瓶,穆清余小幅度抬起下巴,随着他喂水的动作上下吞咽,喉结滚动。 这是一个alpha。 陆归晚垂眸看他,穆清余抬头和他对视,在视线相撞的一瞬间周围的喧嚣悉数烟消云散。陆归晚胸腔的心跳声响如擂鼓,眼前的画面被他看出潮湿的味道,他无法控制心底的心猿意马,加大了掌心的力道,直到一阵拍打让他回神。 “够够够了。”穆清余的嘴里被迫灌满水,腮帮子鼓鼓像只胖仓鼠,他仰头不让水从嘴角溢下,含糊不清,“真的咽不下了,那个零食,塑料袋,给我,快给我,我死了。” 陆归晚把袋子递给他,穆清余立即弯腰咳嗽。陆归晚轻拍他的后背,后者因为难受战栗不已,薄薄一层肌rou覆盖他的躯体,陆归晚发现穆清余有一对十分漂亮的蝴蝶骨。 他对穆清余没有友情之上的情感,他可以肯定,即使在看到他难受干呕的时候,也没有应该有的心疼情绪。但不可否认他的躯体在此刻给予他极大的吸引力,他吞咽口水,无法控制的心理反应源源不断地在心底腾起。 但是,现在如果把任何人换成穆清余,在这具漂亮身体的视觉冲击下,他应该也会有同样的反应,陆归晚这样给自己解释,他很快释然。 一番折腾下来,穆清余病恹恹地仰躺输液,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余下大半时间,陆归晚才给穆清余解释信息素紊乱的真正原因,穆清余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胡说。” 陆归晚摊手:“反正就是这些。” “我真不依赖你。”穆清余一笔笔地解释,“半夜两点钟找你是因为必须要做测试,上次周期来了打电话给你是因为你正好也在酒吧里,宴会的时候一起去买衣服是因为你来接我去你家,至于你为什么来接我是因为……” 穆清余的声音渐渐小下去,他挠头:“是因为……” 他很快不敢置信,震惊自己的发现,无话反驳:“我发现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不过就一点点地依赖你,这话怎么这么rou麻啊,两个A,说什么依赖不依赖,陆归晚你说是不是。” 陆归晚把糖塞进他嘴里:“闭嘴吧。” 输完液,又去补了一针试剂,再吃药,这次紊乱带来的反应终于下去了不少。 周一,穆清余上学时步伐沉沉,头昏脑涨地踏进教室。 今天是数学老师管早自习,老人家手背身后站着盯梢,穆清余吃过他的厉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立即蹲在后门不敢轻举妄动。 老爷子没有察觉,依旧虎视眈眈盯着教室。 穆清余屏住呼吸龟速移动,胜利就在前方时数学老师突然转身。变故让穆清余精神紧绷,猝不及防,膝盖一弯朝前跌去。 那是他人生中值得静止的高光三秒,大概能和“我的信息素居然是水蜜桃味的”并驾齐驱,他两腿跪地,下巴正正好枕在陆归晚的大腿上。 陆归晚睡得正熟,不适让他皱眉醒来。 低头对视一眼,在长久的沉默和无语后,他出手拎住穆清余后脖,带着浓重的起床气:“起来。” 穆清余把头埋下去,重重一靠,再把露在桌椅外的鞋子藏进来,语气郁闷:“老师在,现在是不是在朝我们这里看,借我躲一会,我不想被他念,烦死了。” 陆归晚:“唔。” 疼,这傻逼,往哪靠呢。 “我以为你全身都是硬的。”穆清余捏他大腿上的rou,“没想到还有块地方是软的。” 陆归晚低头看这个傻逼:“心脏是软的,脸也是软的。” 穆清余眼皮低垂往下看,意有所指:“嗯,你这里也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