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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两人已经踏上了平地地面。 欧式的酒窖结构风格,像个古老雍华的地下宫城。 两边摆满了蜡烛,还有酒桶,墙上摆的全是一些珍藏陈酒。 以及一堆红酒威士忌的原料,还有机器。 诺大的空间被大圆柱子隔成了三部分,夸张之极。 祈无病:“……你这意思,是让我自己在这儿做酒?” 文琦尴尬的笑笑,“这不是钱全花这上边儿了么,谁知道还没进货呢,家里就把我卡停了……以后全靠你了……” 她摇头晃头一点点往后退。 “我也知道这么突然告诉你,你会很难接受,但是!我也是没办法了!我马上就得走了!有什么不清楚就给我打电话!我到那边儿会常联系你的!那个!酒吧干活的你记得发工资!我这边儿发不出来了!切记不要做假酒!我们这儿警察管很严的!再节省也不能省酒原料!不说了拜拜!” 话落,人已经没影了。 祈无病:“……” 他头疼的闭了闭眼睛。 这都什么事儿啊。 走出这地道的时候,祈无病疲惫的跟跑了个马拉松似的。 没办法,身体素质还是没跟上。 虚得很。 这楼梯,太他妈长了。 他直奔酒吧台,连喝好几杯,每一杯都喝出了心累的味道。 上辈子做酒做的烦死了,后来就一直在吧台当调酒师,这还没当过瘾,就死了。 现在,调酒师还没当上,就特么要重cao旧业,闷头制酒。 他很头疼。 烦得他直接走进酒吧台跟那小哥打了个招呼,准备今晚调个过瘾。 佘禧堂还坐在那儿看他,祈无病冲他抬抬下巴,“想喝什么,我调给你尝尝。” 佘禧堂想了想,认真的说,“我想喝玛瑙星河。” 他旁边被当成透明人的贺渡讽刺的嗤笑,“你还真告诉他?他会调酒么?他以前拿酒杯都拿不稳……” “别逼逼,老子这会儿烦死了,不喝一边儿待着去!”祈无病不耐烦的松了松领口。 贺渡没话了,被他的态度震惊到了。 烟雾里。 祈无病穿着一件复古花色的衬衣,衣摆别在裤腰里,宽松的休闲西裤更显得腰细腿长,性感锁骨在光线下都仿佛发着光。 这一刻,他是自信到狂妄的。 从未见过的惑人气质吸引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波士顿摇壶在他手里像是个听话的宠物玩具,一边配合一边跳舞,吧勺更是灵活的转动在他的十指之间,仿佛夜间精灵,在蓝色的光晕下,跟着修长的手指轻点摇晃。 他的身体还在小幅度的晃动,随着酒吧里的音乐,漫不经心的发散着从里到外的魅力荷尔蒙。 连冷漠的表情都变得狂野撩人。 透明的酒杯里,倒入的蓝色酒水夹杂着里面星星点点的碎光,像是烫过的星河,被装进了玻璃器皿。 他游刃有余,优雅的收了尾,嘴角勾着把酒杯举到佘禧堂眼前,习惯性的半眯眼睛,嗓音低哑的说,“欢迎品尝。” 仿佛等待被品尝的是他。 野的放肆。 佘禧堂没接酒,就这么盯着他,眼底藏着些惊喜的笑意。 “品尝什么?让我也尝尝?” 酒杯被横插进来的胳膊劫走,带着一阵淡淡的凉意。 祈无病懵了一下,撩人和性感瞬间消失不见,一时间连表情都是空白的。 “你怎么来这儿了?” 闻观扶了扶眼镜,“接你回家。” 他端着酒一饮而尽,慢吞吞地说了一句,“喝完了,走吧。” 祈无病:“……” 佘禧堂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沉默着没吭声。 贺渡恶意的笑,“你还真和他在一起了?已经睡了?” 祈无病看都没看他,擦擦手就出了吧台,老老实实的跟着走了。 贺渡再次震惊,“这么听话?!” 佘禧堂面无表情的敲击着桌面,“想不通啊……” 贺渡烦躁的灌了一口酒,“想不通什么?” 佘禧堂转头看着祈无病的背影,轻声说了一句,“他身上的纹身,我好久没看到了。” 贺渡神情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我早就想问你了,你为什么在他身上纹那么奇怪的图案?还不让他知道是你纹的。” 佘禧堂慢悠悠地站起身,“因为好玩儿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个吧勺,是刚被祈无病拿着调酒的那一个。 他就着冷色调的光看着勺子,像在仔仔细细的回想刚才的画面。 “不过现在,不太好玩儿了。” 黄昏的光已经变得暗淡。 天空的颜色越来越沉。 还有点闷热。 似乎是要下雨。 时间赶的格外巧,刚这么想,还真就开始滴落硕大的雨珠。 闻观像是早就知道,拿出了准备好的雨伞。 像那次一样。 后退半步举在祈无病头顶,任雨水打湿自己的肩膀。 祈无病抬手抓住伞把往他那边推,“你别总给我遮啊,你衣服都……” “不是为了你,一会儿去下宠物超市,买粮食,我买,你拿,用你衣服包好,半点儿都不能被淋到。”闻观慢吞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