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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重新回到桌上的画笔和作品上,官聆不由握紧了拳,他在心里问自己,你好不容易重活一世,难道真的就要按原主的生活轨迹走下去吗? 思忖间,被自己随手搁在桌上的手机带着震动唱了起来,官聆的思绪被这喧闹的铃声给拽了回来,眉宇间的烦躁还没有完全褪去,视线跃过画纸停在明亮的手机屏幕上,看到上面那串并不是存于手机通讯录中却又异常熟悉的号码时,官聆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时间晚上七点到八点间吧。周渣渣肯定会得到该有的报应,但肯定不是现在,现在小官啥也不是拿什么报?何况还有一个渣渣还没有出场呢。感谢大家的支持,明天继续。 第47章 官聆看到那串号码时有一瞬间的恍惚, 仿佛时间的指针并没有在自己纵身一跃的那一刻停止,微风再次掀开了窗帘的一角灌进来,桌上那几张被画笔和素描本压着的画纸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响声将他的恍惚击得支离破碎, 思绪只一瞬间便落回到冰冷的现实中。 铃声还在继续, 大有一种誓不罢休的样子, 官聆觉得喉头发紧,他清了清嗓子, 像是久没喝水又好似沉默了太久,嗓子眼因为自己刻意的咳嗽举动刮擦着喉管,有些微干干的刺痛感。 视线再次瞄向屏幕上的那串电话号码时,心绪已经完全平复了下来。 他单手摸过手机,拇指指腹在屏幕上划拉了一下, 接起电话,他听到自己平静而轻快的声音擦过齿缝蹦出来, “你好。” “呃……你好……”周锦航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熟悉感,大约是觉得唐突,语气生硬中带着些许干涩, “我是周锦航。” “周总?”官聆怔了怔, 语气里满是惊讶,只两秒,语气中便带上了礼貌的笑意,“周总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阿泽给我的, ”周锦航的语气已经恢复如常, 像朋友间的寒暄,许是将自己与梁泽放在了同水平线上, 语气中又带着点儿老板对下属的冷淡和疏离,“阿泽说他把钥匙给你了?” 官聆只一怔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却佯装没听懂,“什么钥匙?” “画廊的钥匙。”周锦航说。 “噢,”官聆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是的,梁先生说画廊要重新装修,让我把里面的垃圾都处理了。” 他故意将“垃圾”二字咬得很重,也不知是提醒自己还是刻意说给电话那头的人听。 “所有东西你都处理了?”周锦航似乎有些着急,“怎么处理的?” 官聆听出他语气里的急切,这要放在以前他可能还会自作多情一下联想他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东西,而现在,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傻瓜蛋了。 他故意沉默了五六秒,像是要用这五六秒让电话那头的人更着急更不爽似的,而后才笑着道,“当然是扔了。” “所有东西都扔了?”周锦航忙问。 官聆语气里仍旧带着nongnong的笑意,“所有?您指哪些?” “办公室你也清扫了?”周锦航问完又道,“我有东西落在里边儿了。” “办公室里都是我师哥的东西,又不是垃圾,我扔它们干嘛?”刻意的埋了个坑,就等着这个时候填,哪怕周锦航压根儿没把他口中意有所指的“垃圾”当回事,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是畅快的。 官聆说完似才想起周锦航的后半句,忙道,“您有东西落在画廊的办公室了?这我还真没注意,我收拾的都是我师哥的东西,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吗?要不要我现在拿钥匙过去,您自个儿找找?” 周锦航一听这话也不打算再演戏了,没回答官聆的问题,而是问他,“程斐的东西你都收走了?” 那画廊周锦航都没去过几次,怎么可能落东西在那儿,他打这通电话过来无非就是想确认程斐的东西还在不在里面。 “收拾的时候顺便就带走了,”官聆说得轻巧,“我跟我师哥这几年虽然没怎么联系,但算起来我爸要是还在那肯定得是我师哥唯一的亲人了,我爸现在不在了,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得把这份情给维系下去不是。” 周锦航想说狗屁情,就高中教了两年美术也能算亲人?但他作为与程斐关系并不怎么样的老板兼合伙人,这话从他嘴里出来实在是没资格,所以他只得把到嘴边儿的话给咽了回去,改口问,“他的画你也拿走了?” 官聆的视线不由定在了桌上那几张被素描本压着的画纸上,思绪陡然回到那天搭周锦航的车出裕园时的情景,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眯,原来这通电话的目的在这儿呢。 “画?”官聆明知故问,“什么画?” 周锦航对官聆这个人不了解,但却清楚的知道他撒谎了。 周锦航从卫杰那里得知梁泽打算回国的消息后,有意疏远与程斐的关系,即便他们挺长时间没见面,但他也知道那时程斐正在筹备一场画展,他自己也有作品要展出,程斐是一个工作起来不会怎么顾及自己的人,那段时间几乎吃喝都在工作室里,不可能没有作品留下。 周锦航知道对方撒了谎,也懒得绕弯子了,直言道,“程斐生前准备参加画展的作品。” “噢,”官聆恍然大悟,刻意拖长尾音,“您说抽屉里那几张半成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