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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这会儿离饭点儿还有些时间,梁泽也没什么异议, 锁好车后两人并肩往店的方向走,梁泽问,“培训班开起来后是不是得请老师?就张萍一个人忙不过来的吧?” “请老师和张萍一个人忙不过来有什么关系?” “报名的人多了她一个人教得过来?” 官聆啧了声,“就她那小学二年级的绘画水平,当老师我怕今天开张明儿就得关张了。” 梁泽诧异,“所以你连老师都还没请好就开始招生了?” “我呀。”官聆指指鼻尖,“你觉得我不像吗?” 梁泽实话实说,“不像。” 倒不是梁泽看不起他,刚认识官聆那会儿得知他手里有程斐的画,买卖过程中官聆自己也说过,他没那个天赋,所以梁泽压根儿没往这方面想。 不过官聆的神态的语气都不像开玩笑,倒把梁泽弄得有点儿懵,提醒道,“开画室卖画还好,卖多卖少都自己兜着,搞培训班教人可不一样,不是那么回事别说没人来学,就算忽悠来学的看清水平后估计也不会给钱,别胡乱断了后路。” 梁泽这话说得很实在,也很现实,一听就是不怕得罪人的,换个人可能会觉得对方是在贬低自己,可能会觉得不舒服,官聆却恰恰相反,他从梁泽实诚的话里听出了几分真诚的担忧。 “放心吧,”官聆拍拍胸口打包票,“只要有人来报名,我肯定给人负责到底的。” 梁泽还是不大放心,“你说人家水平是二年级,那你是几年级水平啊?能教人吗?” 官聆得意的扬眉,“我是大宗师级别的。” 梁泽给他一个“你就可劲儿吹”的表情,没跟他争论,说,“我爷爷喜爱藏画,我这边倒是有些画家的人脉,需要帮忙跟我说。” 官聆谢了梁泽的好意,说,“请画家来当老师我可请不起,真忙不过来的话,张萍在美院认识不少学生,可以请来练练手,运气好还能收着一两个免费的。” 梁泽看他成竹在胸的样子想来是都已经打算好了,便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听到最后一句时有些被气乐了,“铁公鸡好歹还生生锈,你怕是个不锈钢的。” 官聆难得的没反驳,反倒挺赞同的点了点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谁叫我是个穷小子呢,能省就省呗。” 倏的,那句“高富帅配穷小子”不合时宜的晃进梁泽脑海里,他明知官聆刚刚的回答不过是顺着台阶跟他卖卖惨,惯用的伎俩了,可梁泽却因着脑海里那句话哑了口,好半晌才像是突然想起又像后知后觉的问,“那你还大言不惭的要请我吃条街?” “一条街又花不了多少钱。”官聆无所谓的摆摆手。 梁泽嘴巴张了个O型,心说是你太膨胀了还是我太智障了?忽悠人之前不先看看对方的智商水平吗? 官聆说完觉得这话在梁泽心里可能激不起什么波澜,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再说了,请你吃怎么能省呢。” 梁泽被看轻后的不爽倒是因着这句话得到了些回温,心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暂且容忍容忍你的小膨胀吧。 说话间两人到了店里,店门大开着,张萍已经回来了,官聆和梁泽一前一后进屋时,正好看到两个学生样的小青年正在搬屋里的空货架。 “这是干嘛呢?”官聆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了一句。 “街尾的张大爷听说咱们不卖画了,问咱们的货架还要不要。”张萍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拿眼睛往官聆身后的梁泽身上瞧,一边瞧一边冲官聆眨眼睛。 官聆没理会她挤眉弄眼的小表情,问,“你就答应给人家了?” “可不白给,”张萍说,“他女儿在一对一培训机构里当数学老师,听说他们机构有不少要参加艺考的学生呢,我把货架都给了张大爷,还给了他一沓传单,让他女儿在机构里帮咱宣传宣传。” 官聆一听拍了拍手,“行啊,脑瓜还挺灵活。” “这俩是我学校的师弟,”张萍冲那两个正抬货架的青年说,“路上碰着了,就叫过来当苦力了。”说完冲官聆眨眨眼,“老板是不是得表示点儿什么?” 官聆很大方,“正好晚上一道去好吃街,我请客。” 货架虽不是实木的,但搬起来还是挺沉,两个小青年抬着有些吃力,张萍得了好处,眉开眼笑的过去帮忙了,官聆先一步拦上她,“女孩子就坐一边儿休息吧,这种体力活放着我们男人来。”说罢冲梁泽抬抬下巴,“梁老板,过来搭把手呗。” 梁泽正抄着手在一旁高冷的看戏呢,冷不丁被点了名,面上有些不情愿,他上午才在裕园被老头子奴役了一上午,但还是抬腿冲官聆走了过去,“怎么搭?” “扶着,”官聆指着货架的一个棱角说,“倒下来抬着顺出去就行。”说罢看了眼梁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问,“你这细皮嫩rou的行不行啊?” 联系梁泽的身份,这个形容其实挺贴切,可听在梁泽耳朵里却变了味儿,他蹙着眉几乎是将这几个字给嚼碎了挤出来的,“细皮嫩rou?” 官聆对上他摄人的冷眸,没防备的打了个颤,扯着嘴角找补,“就……形容一下……” 不晓得是被这个形容给刺激到了还是梁泽本就不是空有其表,抑或是人多力量大,四个货架没花什么功夫就轻轻松松的挪到了外面,张大爷自己叫了人过来一个个抬回了自己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