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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里毛毛的有点扎,手背上是一片干燥微凉。 “四指和拇指根部架在桌子上,压稳。”蔺珣的声音低低的,不像台球桌上的绿布,而像是最高级的天鹅绒。 此时徐伊甸甚至能脑补出天鹅绒逆着光的细腻光泽和柔滑触感。 紧接着光滑的球竿架在了徐伊甸新架好的手桥上,连带着他的心脏轻轻一颤。 他咽了咽口水,听见蔺珣问:“红色的,喜欢吗?” 徐伊甸心猿意马地点头,感受到蔺珣地西裤在他的休闲裤上小幅度地摩擦。 生热。 蔺珣握着徐伊甸的手,徐伊甸的手握着球竿。 两处微凉夹着一处烫。 徐伊甸甚至没注意到球竿是怎么送出去的,只见那只鲜红的纯色球消失在了翠绿的台面上。 像是一朵玫瑰从枝头跌落,又瞬间没入尘埃。 四周溅起一小圈惊呼:“还能这么cao作?” “学会了吗?”蔺珣的声音平静如常。 徐伊甸感到口渴。 摇头。 “蓝色。”蔺珣带着他换了个站位,又抱着他弯下腰,用白球瞄准了黄色的球。 徐伊甸脑子有点发热,小声跟蔺珣说:“那是黄色的。” 蔺珣调整着他的手架好手桥,“是吗。” 徐伊甸跟着蔺珣的力道一送球竿,黄球撞在了桌边上,转过一个折角把蓝球撞进了球袋。 “我去,带人翻袋,好sao的cao作。” “可以的,可以的,我还以为是青铜病友,没想到是真王者!” “学会了吗?”蔺珣偏头问。 徐伊甸小声说:“我还想多学一会儿。” 曹旭阳呲牙咧嘴地挠了挠后脑勺,“我怎么觉得现在这个气氛有点儿奇怪?” 绿球接着粉球,一球又一球。 随着一次三库翻袋,蔺珣带着徐伊甸一杆清桌。 曹旭阳在围观人群地欢呼里愤愤不平地质疑,“最后那一杆有必要翻袋吗?这就是炫技!” “诶伊甸儿你脸怎么这么红?你别急,我肯定想办法!”他又转身看向蔺珣,“这盘不算,咱俩solo!” “出去。”蔺珣说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这个地方我包了。” 曹旭阳不甘心,“可是,我们一开始也没说一局一胜啊,再来两盘,我……” “没事儿你先回去吧,”徐伊甸把曹旭阳打断了,“咱们再联系。” 曹旭阳以为徐伊甸是怕蔺珣,还给他壮胆,“没事儿,别怕!我有办法。” 徐伊甸的脸越来越红,“以后再说。” 场子被蔺珣包下来,曹旭阳先送陈曲回家,很快人们就走空了。 圆灯罩把绿桌台拢在淡黄色的光晕里。 蔺珣握着徐伊甸的腰把他抱上了台球桌,低头问他:“玩够了吗?” 徐伊甸的脸上又红又烫,没说话。 蔺珣稍稍把他的脸扳起来一点,“玩够了吗?” 徐伊甸向后一拄,仰着的眼睛里映着两个灯影,温暖又茫然。 蔺珣低头噙住那双微张的红唇,手托住徐伊甸的后脑,像是稍一用力就能轻易碾碎。 却也像是护住心爱的珍宝,隔绝一切外界的触碰。 徐伊甸闭上眼睛张开手,感觉到那略显粗糙的绿台布,迎着天鹅绒的方向,一寸一寸地压在了他的后背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20 00:24:49~20200621 00:21: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此已非常身。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此已非常身。 32瓶;绿松石 4瓶;敬希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灵魂是什么?”稚嫩的声音怯怯地问道。 “灵魂就是一种声音,”另一个声音温和地回答,“它像是空气一样看不见也摸不着,即使失去了一部分,别人也没有办法知道。” “那没有灵魂会怎么样呢?” “会更冷静,更聪明,更懂得保护自己。” 更冷酷,更狡诈,更自私。 小男孩攥了攥rou乎乎的小拳头,鼓起勇气抬头,“那我只用付出一半的灵魂,就能治好哥哥的病吗?” 嶙峋的影子稍稍偏开头,“差不多。小珣今年几岁了?” 小男孩伸出四根手指头,“四岁了。” “那小珣觉得四年长不长?”那声音的温柔里透着沉沉的阴森,让人心生寒意。 小男孩脸上的眼泪还没干,在月色下闪着微光。 对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四天都是很长了,何况四年? “哥哥病得太厉害了,他从云都到阳城来就是来治病的,现在却落水着了凉。要是这次看不好病,可能很快就要去很远的地方了。” “很远的地方……”小男孩记得,他mama就是去了很远的地方。 去了就不再回来了。 见不到了。 “对啊,小珣喜欢哥哥吗?”影子微微向他弓下腰,问道。 小男孩用力地点头,“我最喜欢哥哥。” 说着他又小声强调,“妞妞哥哥,不是珩哥哥。” 影子的声音苍老了几分,低沉地笑了笑,“那把小珣的一半灵魂放在妞妞哥哥身上,他就能增加十六年的生命,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