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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朕答应你!”谢珣一副被周梓安缠得无可奈何的样子。 周梓安这才笑着放了手:“您可是皇上,是要一言九鼎的。 等臣回来,定要去问御医的,若御医说您没有吃,臣就让御史台上奏折参您这做皇帝的说话不算话!” 谢珣看着周梓安如雨后莲花般清丽脱俗的脸颊,那脸上娇俏的笑容,让他整个心都软了、化了! 谢珣实在忍不住,一把周梓安抱进了怀里,轻轻吻了吻周梓安的额角:“好,朕等着四郎回来查看!” 在场的刘大姑等人忙低下头,于稠抿了抿唇,把脸转到了一边。 周梓安也没想到谢珣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吻她,她愣了一下,忙从谢珣怀里挣脱开,垂着眼道:“陛下,臣该走了!” 谢珣刚才是情不自禁,此时看周梓安便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害羞了,伸手又摸了摸她的头:“嗯!” 周梓安上了马车,车里的沈芸娘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但她瞅了周梓安的脸色,也没敢开口说什么。 马车走了百米,周梓安终忍不住撩开了车帘,探头向后望去。 冬日灰蒙蒙的天,古道、西风,老树、昏鸦。 十里长亭中,身穿蓝色长袍的谢珣负手而立,这如水墨丹青般的画面就此深深的封印在了周梓安心底的某个角落…… ………… 周梓安等人因属于微服私访,这一路走得并不快,而是到了每个州郡县都会仔细的查看民情,记录本地官员在百姓中的口碑。 一路向北,周梓安的感觉是天气是越来越冷,而且越来越远离京都的繁华了。 周梓安也感觉到这一次带着沈芸娘出来的好处了。 沈芸娘的确是在民间市井住了三年,已经变得十分能吃苦。 因为是微服私访,一路上都没住官府的驿站,而是住普通的客栈。 每到一处客栈,沈芸娘便带着丫鬟把从家来带来的被褥铺好,弄好水让周梓安好好洗浴休息一番。 而且有了沈芸娘给周梓安打掩护,更没人怀疑周梓安的性别了。 就这样走走停停,一个半月后他们到了北方的第一重镇肃宁州。 肃宁州也是这次浑河决堤被淹的灾区之一。 进到肃宁州境内,周梓安坐在马车上,便看到一片荒凉的景象,这一路上竟是一些衣衫褴褛的行人。 看来这浑河水灾的确是非常严重。 周梓安一行人到了肃宁府,远远看去就见这肃宁府城墙高大巍峨,气势宏伟倒是真是一个重镇的模样。 只是城门外长长地排了一行队伍。 周梓安的两辆车马到了近前,一问原来这些人都是在排队准备进城,因为城门口是有守卫在严格盘查的。 周梓安下了马车在队伍中排着,这时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哭声。 周梓安走近一看就见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女子,怀里抱着孩子被几个官兵扯了出来。 ”还不快滚,再让老子看到你,老子就一刀砍了你!” 那女子是连连磕头,哭喊着道:“各位官爷,你们就发发善心,让我进城吧! 我这孩子已经高烧了几日,如果再不进城找郎中看病,他就得死了,我求求你们了!” “滚!谁知道你孩子得的是不是疫症,你是想把全城的人都害死?!” 说着其中一个士兵用刀背猛地拍在了那女子的后背上。 那妇人被拍得倒在了地上,是放声痛哭,她怀里的孩子也哇哇地哭了起来。 一时间旁边看着的人都连连叹气,“这可真是老天造孽啊!” 周梓安忙问身边身旁站着的路人:“这是怎么了?” 那路人见周梓安容貌穿着皆是不俗,才晃着脑袋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们才轻声道:“你是外地来的吧,这浑河决堤淹了方圆几百里的村子。 前几日有些地方便出了疫情,所以如今进城都是要官兵查看的,那些逃难过来的人是不允许进城的。 但如果手里有点儿钱的,给这些当差的塞些些银子还是能进去,但这个肯定是手里没钱的穷人一个,那就只能等死吧!” 竟有这样的事,周梓安皱起眉头:“不是朝廷已经派人来赈灾了,送了粮食、钱还有药品,为什么这些灾民会没有安置呢?” 那路人不以为然的呲了一声:“也不知道那些钱、物都落到哪个贪官腰包里了,在他们眼里这老百姓的命都是贱的,赶不上那白花花的银子!” 这时就听到抱着孩子的妇人惊叫道:“宝儿,你快醒醒,快醒醒啊!哪位好心人能救救我的儿子,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可是刚开始还围观的人群一看孩子这样了,忙都散去了。 他们也怕这孩子身上真有什么疫病,再被传染了。 周梓安看了忙回到自己马车上,对跟来的医女道:“阿姊,你去看看这孩子是不是真的有病了!” 医者父母心,医女忙含了一粒解毒的药丸, 又用面纱遮了口鼻,用白纱覆了手,走到那妇人面前:“我是郎中,你把孩子给我看一看!” 那妇人如今只要是有人理她就成,她见了医女就像见了救星一般,忙把孩子递过去过去,:“您看看,您看看,这孩子还有救吧,您一定得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