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和离后嫁给了大将军在线阅读 -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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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琦嗤了一声,缩回手来,把脑袋一歪,“若是不鲜亮些,回头又要被娘数落,到时候说不定把我赶出侯府呢。”

    裴宜笑并未因为思琦的话而恼怒,一双眉眼平静含笑,“meimei想多了。其实去瞧瞧也无妨,你若是不喜欢,尽管同我说便是,家里也不会逼迫你。”

    思琦脸色总算是缓和下来,她娇俏地哼了一声,大红色披风一挥,嘴上丝毫没有放过,“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管我的事,这次萧家秋宴,不知道多少名门闺秀要去,她们暗地里总笑话数落你呢,你去了也是丢人!”

    思琦一跃上了马车,裴宜笑与她是同一辆马车,也要随着一同上去。

    一双细白的手伸到她的面前,她微微抬起头,思琦别扭地说:“快点,我拉你一把,慢吞吞的。”

    思琦正迎着清晨寒霜,那一身披风却如火,裴宜笑抿起唇角,将手搭在她的手中,被她一拽,便上了马车。

    清晨的闹市上,酒铺、茶楼、食肆刚开门,远方传来了货郎一声声的叫卖,思琦坐不住,撩开车帘往外瞧,路边正有一家食肆卖着新花样的糕点。

    人间的烟火气息让裴宜笑愣住,仿佛已经很久没有行走在人间一样。

    身边的思琦还说着:“你一会儿到萧家了别和我走一块儿,不然我的姐妹们都不和我玩儿了。”

    裴宜笑回神,“好。”

    说话间,便已经到了西山萧家的别院,一路过来,都能看到别院外停了不少马车。

    裴家的马车刚停下,便有许多贵妇人来与侯夫人搭话,思琦早就同她那些好友们进去了,只留下裴宜笑一个人。

    她无处可去,便在别院里头随意溜达了一圈,身上也暖和了不少。

    不远处有人正在比赛射箭,她踱步过去瞟了眼,只见一道羽箭如电光一般射出,正中靶心。

    身旁传来了女子的欢呼:“齐四公子好棒!”

    身旁的声音很大,还有些尖锐,裴宜笑侧目看去,正看到那身形高挑的女子头戴珠钗,年轻貌美。

    她记得这个人,是思琦的死对头原珍珍。

    裴宜笑收回目光,见到靶场中除了原珍珍口中的齐四之外,还有好几位华服公子。

    站在最中间手持重箭的,俨然是那日在杏花楼遇见的萧重。

    原珍珍玩上了头,召集身边的朋友们一起打了个赌,赌十场比赛里,究竟哪位公子射中的箭多。

    无聊的大家闺秀们纷纷拿出银两,大多都是押了自己心怡的那位公子。原珍珍站在最中间,慢慢算计着押了齐四的女子,今后都得要注意着点了。

    裴宜笑觉得好笑,总觉得这是她们这种小孩儿的玩意儿。

    可转念一想,她似乎也没有比原珍珍她们大多少,如今却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她走到原珍珍跟前,原珍珍头也不抬地问:“押谁?押中了魁首能赚钱哦。”

    裴宜笑目光扫过面前的几个名字,每个名字面前都放了些银两,唯独萧重的名字前没有。

    他的人缘还真是挺差劲的。

    想想也是,如今城中盛行清俊公子这一款,萧重的模样实在有些不搭,没姑娘喜欢也正常。

    她抿唇看了会儿,原珍珍已经抬起头,惊讶的“哎”了一声:“哟,这不是庆安侯府被和离的嫡小姐裴宜笑嘛,怎么,一个多月不见人,现在舍得出来了?”

    原珍珍声音大,不少小姐都被她的声音吸引过来目光,许多道视线纷纷落在裴宜笑身上,她也只是微微一笑,向着众人点头示意。

    人群里有人说:“她还有脸出来,要是我死乞白赖非要嫁给某人,现在还被休了,我肯定自尽去了。”

    “最近的传言你们听说没有,温大人好像接了一位外室进府里,其实裴大小姐还是挺可怜的吧?”

    “呸,她可怜个什么劲儿?她这个完全就是自作自受!”

    原珍珍挑衅的看着她,而她脸色没有改变分毫,她镇定自若地从荷包里拿出两片金叶子来,柔声问:“押谁,放在谁的名字上就好了么?”

    原珍珍柳眉一挑,“你要押谁?哈,不过先提醒你,温大人可不在这儿。”

    “不是他。”裴宜笑说。

    她将两片金叶子放在了萧重的名字前面,微微笑了下,忽视掉四周的目光。

    原珍珍嫌弃地别开头,和身边的姐妹低声嘟囔:“阿暖说得果真没错,裴宜笑就是个见异思迁的女人。裴思琦又是个无法无天的,就仗着自己家世好,仗势欺温家呗。”

    “瞧见没,刚和温大人和离了,现在又来押别的男人。”

    原珍珍继续嘀咕:“还是个莽夫,你们看见没,萧将军挽弓的时候,像是要杀人一样,吓死我了。”后头这一句,原珍珍万万是不敢让别人听到的。

    周遭一阵哄笑,裴宜笑微敛神情,果真在人群中看到了温暖的身影。

    如今温家也算在皇城有些脸面,温故知也极会做人,联络人情也是炙手可热的才俊。

    而温暖适龄未嫁,受到萧家相约,也是正常。

    人群里,温暖察觉到她的目光,迎上她,朝着她抿唇笑了下,看似和善,实则炫耀的成分居多。

    人言可畏,裴宜笑明白,她越是去解释,别人只当她是在狡辩心虚罢了,她也懒得去说别的。

    况且,她也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