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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顾家离开,思琦骑着马心不在焉往家里走。 她心情不是太好,她就是嫁不出去没人喜欢怎么了?她郁闷地往前走着,冷不丁马前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她没反应过来,等到人在马下时,才猛然收住马缰绳。 思琦赶忙下马来看,只见方必正扶着腰站在马下,险些被马蹄子给踩了。 这下子,思琦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她撅了噘嘴,“你找死不成?看到有马过来不知道躲开?” 方必没有受伤,只是腰好像是扭了一下,他悄悄揉了揉,回答思琦:“我叫了你几声,你都不曾回应,是在想事情?” 思琦白了方必一眼:“关你什么事?我们从前就说过,我俩之间再无瓜葛,方必,你现在又追上来算什么?” 方必抿了抿唇,眸中掠过一丝失落,思琦已经上了马,她行马很慢,像是在闲庭漫步一般。 方必跟在她的马旁,说:“当初之事,是方某的不是。如今我已经想明白了,思琦,我是想要娶你为妻的。” 思琦稍顿,最后慢慢停了下来。 她侧目看去,方必也在仰头看她,四目相对,思琦嗤得笑出声来,嘲讽说:“方都统,你当我裴思琦是什么人?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儿?你想要娶我,我就得嫁给你?” 她语气里难以遏制住怒意,觉得方必就是在轻贱她,她一鞭子挥出去,红着眼睛呵斥:“滚!” 她快马而走,方必摸了下方才鞭子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就好像是在心口上疼一样。 方必有些懊悔过去的自己,那般摇摆不定,如同懦夫,伤了思琦的心。 萧家。 朱红大门微微敞开,有想要上门来拜见萧重的,都被人推拒了回去,萧重一向不会参与党派之争,也不会与皇城之中的人太过深交。 更重要的是,他没空。 裴宜笑病了后,萧重什么心思都没有了,这边,裴宜笑刚喝完一碗药,她打小身子弱,喝的药多了,也就习惯了。 此时喝完,也只是淡淡擦了擦嘴角,将瓷碗放在一边。 萧重从外头进来,身上好像还带着外头的阳光一样,整个人都炽热明亮。 裴宜笑朝着他弯了弯眼眸。 萧重瞥了眼她刚喝完的药碗,里面还沉淀了些残渣,他握了握拳头,坐到床边,手放在膝盖上,试探着问:“药可是很苦?” 繁星识相地出去了。 裴宜笑摇摇头,“不苦。今日已经好上许多了,这也是最后一副药,吃完便能与将军一起栽种子了。” 他拿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出来,从中取出一颗白色的糖,他找了一颗大一些的糖递过去,“昨日见你吃药的蜜饯没了,今日回来便想再给你买一些,只是那家闭门未开,我只好给你买些糖。”他期待地说:“你尝尝味道如何,若是不喜欢,我重新去给你买。” 嘴里的苦味都快要过了,可裴宜笑不愿意拂了萧重的面子,这可是他特地给她买的呢。 她应了一声,微微凑过去,一口咬住萧重递过来的糖。 糖在嘴里慢慢化开,甜味蔓延,将药的苦味都压制了下去,糖塞了一嘴,她嘴边也是鼓鼓的。 她弯了弯眼眸,对萧重说:“将军买的糖,是我吃过最甜的。” 萧重松了口气。 他买的糖如此甜,萧重也忍不住拈了一颗放进嘴里,果真很甜,甜得有些腻人了。他果真不太喜欢吃甜食,还是她的小馄饨好吃。 裴宜笑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没过几日就能够下床走动,萧老夫人和淑怡每日过来教她些许主持萧家的事情,凡是过来,都会看到萧重冷冷的脸。 于是淑怡与萧老夫人也不敢多留,只与裴宜笑说一些就好,免得她累着了。 裴宜笑彻底好了那日,她想要出去走动走动,萧重那天也正好无事,就答应和她一起出去。 她朝着妆台那边指了指,对萧重说:“将军帮我把彩蝶如意金簪取来,今日佩戴它出去。” “嗯。”萧重起身去梳妆台那边帮她找彩蝶如意金簪。 萧重翻了下妆台,找了半天没认得出来金簪长什么样,这些金簪,怎么都长成一般模样?! 他挠了挠后脑勺,继续往下找,眼中看到一个妆匣,他想,应当在里面吧。 他将妆匣打开,里面没有金簪,只有一叠厚厚的书信,每一封书信上都有着熟悉的笔迹,他抿了抿唇,他当时写的时候没觉得自己字丑,现在瞧着,他有些嫌弃自己了。 他继续往下翻,整个妆匣里,竟然都放着他的信,每一封,裴宜笑都贴心珍藏。 萧重心里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手指碰到一个硬物,拿起来一看,是他与她在正月十五见面时送的小兔子,还有些别的杂七杂八的小玩意。 他的东西,值得珍视。 原来,他在笑笑心中,竟是如此重要。 他心中一暖,手指碰到了匣子最下面的一本小册子,他似乎没有送过裴宜笑这个物件。 这是什么? 他将那本册子拿出来一看,没有封面,他不禁打开了它。 里面男女交缠的画面让萧重顿住,他心中微愕,都不曾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还是裴宜笑唤了一声:“将军,怎么这么久?” 萧重回头,看到裴宜笑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