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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楚辞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感觉自己找到了一条出路,她高兴地问:“那是不是你死了,我们说不定就可以活下来了?” “这样说也没错。”左斯十分平静地问:“你要杀我?” 楚辞仰起头看他,眼中的光一点点熄掉,不确定地说,“我有点想试试。” 左斯仍是笑着,却目光阴冷,他手握着剑柄狠狠地往下压,利刃顷刻间就割开楚辞脖颈上的皮肤,狠狠地刻到柔软的皮rou里,立刻有鲜血顺着雪白的剑身淌下来。 “阿辞,阿辞,呜呜呜,阿辞好疼啊……”小皇帝看到鲜血立刻嚎啕大哭起来,哭声震耳欲聋,睁大了眼睛,眼泪飞快地大滴流下来,哭得声嘶力竭。 “别哭别哭,”楚辞呆愣愣的,手忙脚乱地安慰他,“你哪里疼?” 然后她看到剑尖滴落的血,摸了摸脖子,沾了一手的红,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脖颈间针扎火烧般的疼痛。 楚辞的脸立刻白了,眼睛落下泪来,痛到浑身发颤声音发抖,哽咽地说,“好疼啊!” “哈,”左斯压着剑又往里一分,嘲讽道,“还想试试臣的剑有多快吗?”又嫌齐苼聒噪,扭头骂他:“闭嘴,别嚎了,给你娘哭丧呢!” 小皇帝哭得专心致志,听不到他的声音,左斯烦躁得一瞬间变了脸色,他飞起一脚揣在齐苼肚子上,厉声道,“闭嘴!” 齐苼看到他的动作心中一颤,尖叫一声立刻下意识地弯下腰双手抱着头,护住自己的腹部和头,却还是没有避开左斯飞起的一脚。 成年男子暴起的一脚结实有力,狠狠地踹在幼童腹部柔软的嫩rou上。齐苼倒飞出数尺,嘴角呕出血迹,砰地一声重重撞在墙上,又跌下来滚着砸到地上的碎瓷片上。 齐苼痛到眼前发黑头脑发懵,疼到泪流满面,却长了教训,呜呜咽咽,牙齿把手背咬得血rou模糊也不敢再哭出声来。 因为他知道,暴怒的左斯就是个魔鬼,不容忤逆不容反驳。 他在唇齿间喃喃哭求,“阿辞救我,阿辞救救我,我好疼啊。” “陛下!齐苼!”楚辞难以制止地痛呼,挣扎着要来扶他,却被左斯凶狠地掐住脖子,摁着剑刃抵进她的脖颈。 楚辞一瞬间眼前发黑浑身冰凉,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你们两个最好安分点,不然——”他撕掉一层伪善的面具,目光阴冷地从他们两个身上刮过,“我就剥了你们的皮灌上金子,让你们百年不朽!” 楚辞和齐苼想到宫里放在床头的那几个金灿灿的人偶,怕到浑身颤抖。 高大的侍卫面无表情地拎着齐苼的衣领,一路拖拽着把他从满地的碎瓷片上拖至左斯面前,随意丢弃在地上。 左斯冷哼了一声,右脚狠狠地踩在齐苼脸上碾了碾,齐苼闷哼一声,浑身哆嗦不敢动,左斯厌弃地飞起一脚踢在他脑袋上,又因为头骨太硬硌疼了脚十分烦躁。 “你们最好老实点,”他恶狠狠地警告,闭上眼睛畅想,“等新帝畅通无阻地入宫,我把传承千年的镇国玉玺献给他,再杀了你们,新帝定会赏赐我黄金万两!到那时就算我死了,也有黄金铺满棺材,再无遗憾!” “可是,”楚辞手上沾了血,样子呆呆的,她喃喃道,“镇国玉玺以前都是皇帝退让新帝,换取百姓安然无恙的信物,不应该是这样用的。你这样,说不定新帝不会放过京中百姓。” 镇国玉玺是受命于天的象征,是天命所归民心所向的符号,是一个君王必然不可或缺的东西。 非常重要。 同样的,古往今来,新帝不杀旧朝帝后,不伤京都百姓,都是为了能够顺利得到镇国玉玺。 可是现在,左斯就要轻而易举地要把它拱手相送,不为民不为国,只为自己。 “那又如何,”左斯左手漫不经心地颠了颠手中的包裹,“它在我手里,就是我说了算,我想拿它换什么,就拿它换什么。” “那新帝也不一定愿意给你,”楚辞垂着眼睛看脚尖,因为又痛又委屈而有些愤愤,“要是他觉得镇国玉玺不值一万两黄金呢?” “怎么可能。”左斯嗤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否决。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心说到底,都是欲。有人为名,如你的好爹爹,有人为利,如我。” 楚辞没有反驳,因为她也觉得就是这个道理。 他坦坦荡荡地说,“我只愿一辈子溺死在荣华富贵里不起身,死也算死得其所。” “叛军的头目是个小匪头,他千辛万苦浴血奋战要夺得皇位做什么?别说那些为了黎民百姓的空话了,谁都知道是假的!便是初心如此,历尽千帆过后早已难是初心。” “他要的,就是万人之上的权利,流芳百世的清名!” “我这是成全他呢!”左斯成竹在胸地说,“等他有了皇位,一万两金子算什么,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镇国玉玺乃是千年传承的至宝,可通神灵,平天下安万民,保风调雨顺。历朝历代的皇帝,只有手持镇国玉玺登基为帝方为正统,不然天下百姓人人得而诛之。 匪首为帝,名不正言不顺,实在难安天下人心,镇国玉玺于他,必然是不可或缺。 可是楚辞和齐苼的存在,却是扎眼又多余的。以前的末代皇帝有镇国玉玺,有护着他们的侍卫和朝臣,他们两个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