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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渊无奈摇头,给季羡鱼使了个眼色,笑着搀着老爷子到棋室下象棋解闷。 两盘棋后,一胜一败。 季临渊不着痕迹的开口问了老爷子武馆为何甚少收女徒弟的事。 “不收是因为现在的女孩子都太娇贵,吃不得苦,练的没两天就哭着闹着回家不练了,白白浪费了时间精力,也糟蹋了这些好东西。”老爷子吃下季临渊一马,捋了捋胡子,皱着眉回。 季临渊又道:“那您收慕言蹊是因为她是慕老的孙女?” 儿时没被父母接出国之前,他记得见过慕老一面,只是时间太久,他也小,印象不深,只知道慕重书和老爷子年轻时就认识,交往不甚密,算是君子之交。 “嗯,”季卓丰应了一声,心思全在棋盘上,马八进九之后才回神,解释,“言蹊那丫头也没正式拜过师,刚开始我也确实是看在慕老的面子上才收她到武馆跟着学习,可两个月后就不是了,这小丫头话不多,可韧劲够,人也乖巧,你师叔当时也说了是个好苗子。”语罢,摇摇头,“可惜小丫头跟你们一样,志不在此哪。” 志不在此? 季临渊瞄一眼老爷子,“我听小鱼说她前几个月毕业之后就去了西藏支教?”随手炮二进四,继续问。 老爷子点点头,看着棋盘,兵七进一,“丫头是个好丫头,做这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音落,看着对面明显有那么一点心不在焉的大孙子,似有察觉的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言蹊丫头的事了?” 季临渊垂眸,吃了老爷子一炮,不动声色,“没事,忽然想起来,问一嘴。” 季卓丰哼一声,瞪了一眼他手里自己那被吃掉的炮,没再开口。 一来一往,最后,季临渊胜,老爷子败。 三局。 老爷子二败一胜。 季卓丰看着季临渊收棋子到盒子里,捋捋胡须蓦地道:“这次去西藏碰见言蹊丫头了?” 老爷子到底是比他多吃了几十年的饭,稍一思虑就有所了然。 季临渊闻言手一顿,浅浅淡淡“嗯”了一声。 “没见过,怎么认出来了?” 千里之外碰了面,这缘份的事,也着实说不准,想当年他也绝没想过,自己会娶了个藏族姑娘,还为此专门学了藏语。 季临渊盖上象棋盒盖子,面色如常,“只是巧合,听了名字,就跟小鱼打电话查证了一下。” 如果之前还怀疑名字只是巧合的话,那昨天同一班的飞机,甚至挨着的座位都已经足够让他疑虑全消。 凡事是会有偶然的凑巧,可结果又如宿命的必然。① 兜转几年间,让他也不得不相信这些。 老爷子听见他的话几不可察的从鼻腔里哼一声,从榻榻米站起身,自顾自说,“言蹊丫头下午估计会来家里,没事就见一面吧,”他掸掸身上的长衫,看季临渊,“这么多年,到外不认识也不成样子。” 季临渊站起身,敛着心思应声,走上前准备扶他去休息,却瞧见老爷子对着他摆摆手,背了手一个人往门外走。 他弯腰从矮桌上拿了两个棋盒,打算放到一旁柜子里,却又听见老爷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 “言蹊丫头是个好孩子,追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季临渊闻声回头,却见老爷子迈了步子出去,头也没回,“她身边的那个沈深知啊,饶是你,也不一定能占得几分便宜。” 渐消的余音里有着洞察秋毫的调侃。 “……” 季临渊站在原地静默了几秒钟,才打开一旁的矮柜,把棋盒放了进去。 * 回自己那栋的路上,季临渊还在想老爷子的话。 沈深知? 是在机场门口那个男人的名字? 还是另有其人? 不管是谁,唯一能让他确定的信息就是她并没有男朋友这件事。 如果有,以老爷子的性子,肯定会直白的告诉他,而不是对他说,他在她身边占不得几分便宜这种话。 想来,老爷子是在告诫他,如果他真的是对她动了心思,这个沈深知,大概就会是自己最难测的对手了。 能让老爷子觉得难搞的人,自然是掂足了分量。 季临渊出了季卓丰那栋四合院,思忖着一会儿该怎么回复那条信息才算合适,就察觉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眼熟的一串数字,是先前发过信息过来的慕言蹊。 他看着屏幕闪了几秒钟才点了绿色键接通。 慕言蹊的声音寻着话筒传过来,柔和有力,规规矩矩,季临渊想着昨天一整天,突然就想起来一句话。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季临渊想着,扬唇。 只是这佳人,却是南城人。 * 慕言蹊听见电话那头声色温润的一声“我是”,下意识在床上坐直身子,摸不准之前那条短信对方是否有收得到,她又自荐介绍了一遍自己。 “我是昨天在拉萨受您帮助过的慕言蹊。” 没听见对方回应,以为对方忘了,她又道:“昨天晚上和您一班飞机,坐在您旁边的那个。” “我知道。” 季临渊闻言唇角微扬,温声回她。 慕言蹊低头看手里的名片,眨眨眼,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