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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背景的得天独厚本身就让她比常人多了一个跳板,加上她自己的天赋异禀和丝毫不松懈的后天努力,同龄人和她的差距,那可不是星点半点。 年轻气盛的一群人,大都还比她年纪大,自己够不到的,除了嘴上占得一点便宜,也没什么办法。 都是学生,他却不相信国外的和国内的能好到哪里去。 只是老爷子没点破她,品着茶,静静听着。 “……研毕的时候,导师给学校推荐我办了一次个人展,当时展览的是我在读期间画的《京剧人物系列》,我们大中华的国粹嘛,反响不错,所以今年春天大维德拍卖公司的春季拍卖会,我是他们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委托人。” 她指尖指了指自己,看着季卓丰看过来,一只眼眨了眨,最后一句话,说的一字一顿,生怕老爷子听不真切似的,小女孩调皮的模样逗得季卓丰捋着胡子笑逐颜开。 看着老爷子的笑脸,慕言蹊稍稍放心,又张口继续道:“我到底是没给咱中国人丢脸,连那拍卖公司的董事长也说了,他们从来没有一个像我一样年轻的画家,作品拍出上百万英镑的前例。” 季卓丰倒没觉得有何诧异,她如今的成绩是她理应得的。 又说了些皇家美院把她作品留院收藏的事,季卓丰便开口问她为何从英国回来之后就先去了西藏支教。 说起来这个,慕言蹊倒是话不多了,有些事还不到该说的时候,现在说了再牵扯出来一些其他的,只会给他们这些长辈徒增烦恼。 瞧着一提这话,这丫头舌头就跟被猫咬掉了似的,季卓丰也没为难她,转移话题。 “听我那大孙子说这次在西藏碰巧遇到你了?问了那小子也跟白问一样,你给季爷爷说说是怎么一回事来着?“ 季卓丰嘴里说着,手上又给她添了一杯茶。 慕言蹊端着小茶杯轻晃着脑袋闻了闻茶香,抬眼看着老爷子眨眨眼,“大孙子?” 她什么时候碰见季爷爷的大孙子了她怎么不知道? 老爷子看她点点头,“季临渊,不是说碰着了吗?” 季临渊? 慕言蹊闻言捧着茶杯,愣了。 怪不得当时看见名片上的名字眼熟,怎么就没想起来他就是季爷爷在国外定居的那个孙子呢? 可这也不能怪她认不得,不像是季爷爷的那个小孙子,她还见过两次,说过几句话,而这老大她却是从来没见过一面,甚至在家里也没瞧见过一张照片。 季爷爷说过,他不喜欢拍照,当时她还想这点倒是和她挺像的。 最关键的是,季爷爷偶尔说起他这两个在各自领域优秀过甚的孙子时,也都大孙子,小孙子的叫,很少对着她称名字。 而她和他那种几乎可以说是非常奇葩的相遇方式,怎么着她也不会想到这一点。 慕言蹊捧着茶杯,迟疑的开口问:“所以,季爷爷您的大孙子现在……” 在这儿吗? 也所以,刚才她看着边上的那辆车,就真的是他早晨坐的那辆车了? 话还没说完,就听门外有人叫了一声“爷爷”。 声音清润,平静无波澜。 跟昨天在车上听他跟司机开口说的那句“开车”,并无两样。 慕言蹊寻着声音扭头,看见今天早晨才在机场分开的男人,穿着一身浅灰色的休闲服从门外走进来,男人迈着长腿踏进门槛,站定。 “客人,来了?” 季临渊话虽是对着老爷子问的,可视线自进了门便落到了慕言蹊身上没有移开。 第9章 心存眷念,有了牵绊(03) 临·慕 心存眷念,有了牵绊(03) 事实上,季临渊早在慕言蹊到了没多久就过来了,只是刚开始苦于没有机会进来,一直站在厢房的拐角处。 四合院内院的垂花门是坐北朝南,而茶室是在西厢房,进了垂花门,视觉关系,位在西厢房的他们是很难注意到他的。 所以,‘被迫’隐在拐角的季临渊倒是‘偷听’了不少墙角,自然也了解了不少慕言蹊的事。 一直到两人聊到他的时候,他才寻了机会进来。 而且,季临渊发现他还是挺享受看她这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样子的。 他视线看着她,上身简单的白T恤别在裤腰里,衬着纤腰不盈一握,露着纤细却紧致的小臂,左手腕上系着个简单的红绳衬的她肤色如雪,下身黑色高腰紧身裤配着一双黑白相间的运动鞋,黑长发被她扎成丸子头束在脑后,留了几缕发丝在脸侧,整个人看起来既干净又清爽。 昨天一身素色衣衫,散着头发时,眼角的樱花纹身衬着她面容柔美又秀气,只看外表,很容易让人把她误会成古代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弱不禁风的千金大小姐,他想昨天那两个抢劫的男人,可能也是这样想着,才盯上了她。 可他却见了她面对那两个男人,出招坚定又狠戾的模样。 明明年纪也不大,然昨天听着她‘训斥’那女孩,却冷静自持的像个历尽千帆的长辈,而刚才,她指着自己,对着季卓丰强调她话中重点的模样,又让她多了几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娇俏和调皮。 这丫头,还真的是……让人惊喜。 也所以,刚才在厢房的拐角,他瞧着那笑脸莫名心漏跳的两拍,似乎也…不无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