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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被黑了这么多钱怎么也不能便宜了黑寡妇。 皇轩烬躺在摇椅上双腿交叠,一副大爷模样,“你先去跟他谈吧,谈好了告诉我。” 02 失乐园高层的房间里光线昏暗。 奢华的巴洛克风格红色大丽花窗帘紧紧掩着,透不出一丝的光亮,只有几盏银质的壁灯静静燃烧着。 班立文拿着球杆在那张台球桌上如同一个天生的贵族一样打着球,从姿势到手法挑不出一点错。 他是从科林斯皇后大道的贫民窟里走出来的,在黑色的巨渊之银交易里混了十几年才混出个样子。刚有上点钱就连忙把那些贵族的生活全盘照搬了过来,从一开始对着鹅肝都要大惊小怪到了现在,已经能做到就算有人从天上扔钞票都云淡风轻……地吩咐侍从赶紧去捡。 他虽然被称为油耗子,但那体型和耗子实在是差了太远,活看像个圆球,把他放到球桌上基本都能滚起来。不过打起球的姿势倒是标准的很。 在刀尖上混了十多年,好歹见多了大世面,自认就算面对着伐纳女王都能云淡风轻。可他今天倒是有点慌了,装作打球的样子,班立文趴在球桌上借着壁灯的光亮看着坐在暗红色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一直坐在那里,手上拿着球杆但始终未曾碰过球台一次,商场上倒是也见惯了不会打台球拿个球杆装腔的,但那个人却很不一样。 这房间里的可都是伐纳帝国叫得上号的大商人,按理说就算是女王来了都得寒暄两句,而那个男人却始终像是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一样。 他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但那傲然的态度却始终让人无法忽视,即使是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男人的五官和表情,也能感受到一种强大的威压。 “班立文老爷,有什么疑问吗?”球桌对面一脸笑意的男人看向这里,手上拿着球杆一下就把球打进了洞。 这个男人班立文是知道的,他是亚瑟帝国的高官,名叫唐德,不是个好惹的角色。房间里另外几名打着球的商人,也都是伐纳帝国说的上话的身份,不过都是那种生来衔着金汤匙的,很是看不上他这个从贫民窟里做着黑活出来的人。 光线昏暗,房间里的人都以打球为掩饰窃窃私语地交谈着,让人想起在黑暗中生活的群蚁,互相碰着触角,交换着糖块的信息。而那个亚瑟帝国的高级军官唐德明明不是商人却有着比商人更为圆滑的棱角,如鱼得水地在几名商人之间穿梭着。 桌球的碰撞声成了房间里最为响亮的声音。 沙发上端坐着的男人却始终一语不发,他不知道男人的身份,但从一些细节上能猜出来男人也是亚瑟帝国高官,而且他身上那种近乎冰冷的气息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拥有的,仅仅是靠近便觉得会被冻结成粉末。 他是被那个叫做唐德的亚瑟军官邀请到了这里的。还有就是那名军官以他的身份发了一道悬木赏。 他到现在也不太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从到这里以来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唐德在负责,而那人男人很少亲自负责什么。 他看不透那个男人,但是班立文知道他最好不要深究太多,在巨渊之银的黑色交易中他能活到现在和他敏锐的直觉也不无关系。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班立文回头看着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男人抬了抬眼示意他可以去开门,班立文这才去开了门。他还不知道男人的身份,但却已经下意识地开始以男人为尊,像是本能一样。 人类对王者有的时候会有一种本能的服从,如同蝼蚁面对雄狮。 妖娆的黑寡妇站在门外让班立文忍不住心上一荡,失乐园的老板娘也不是谁都能见的,就算他已经是伐纳帝国数一数二的大商人也不是那么容易见到这位美艳的老板娘,黑寡妇手上端着烟枪,“提比略老爷,愿意接你的悬木令的人找到了。” “哦!好!”班立文回到房内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悄声地在男人身边说,“大人,有人接了悬木赏。” “恩”男人点了点头,示意他已经知道了。 于是班立文又回到了门口,“不知道是哪位接了这个活?” 黑寡妇笑了一下,不经意便是风情万种,“你熟悉的,常接巨渊之银生意的那个走黑活的,上次为了一船巨渊之银把对方五六个人用绳子绑成串拴在船后开了两海里。知道吧。” 黑寡妇一说班立文就明白了,在走私这个圈里,皇轩烬的名声很响,只不过都不是什么好名声。 那次因为对方给他的货故意错了纯度就把那些人拉在船后跑了两海里,捞上来的时候昏过去了三个,剩下的也都半死不活了。 那家伙桀骜的很,看上去一副懒洋洋漫不经心的样子,发飙的时候却能把人往死里整。不过要是说到想要偷什么东西,恐怕还真没人能和皇轩烬比。 他是见过皇轩烬的身手的,那就是一只鸟,一条鱼,谁都别想抓住他。 “带过来吧。他现在是在失乐园吧。”班立文说。 关上门之后班立文继续打着他的台球,沙发上的男人仍旧没什么表情。其他的人也都仍旧各干各的,继续在黑暗中窃窃私语着。 他们在房内等了很久,班立文心底暗想这个皇轩烬可真是不识抬举,在伐纳帝国明明什么靠山都没有却嚣张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