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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戒还在他怀里,本该由他交给维希佩尔殿下,然后让维希佩尔殿下在仪式上交给安德烈的。可如今这里只剩下了他。 他握着手中的钻戒,抬头看着近乎刺眼的灯光。 是啊,这里该发生点什么的。 他笑了笑,拿出订婚戒,单膝跪在伊利尔面前。 “伊利尔,不如你今天就嫁给我吧。”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窗外烟花盛开。 满城的烟花一个接着一个,像是一场盛大的庆典。 满堂的宾客看着他们,又看着窗外的烟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英灵殿的女武神惊呼着拿着照相机不停抓拍着。 将德将军:“……” 烟花明灭的光下,伊利尔眼中像是有些泛红。 戴文手握着刀叉看向窗外,“烟花……” 赛维娅跑到了窗边,看着满城的烟花。 “今天有什么节日吗?” 皇后大道,西文和德尔科各自拿着一份华夫饼靠在车上,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一堆烟花。 “伐纳帝国是闲的吗?”德尔科皱着眉头问。 旁边一堆无处可去的警官也抬头看着烟花。 圣拉斐尔医院,小茉莉趴在最高层的窗户上,看着那些烟花绽放。 她的眼睛逐渐变成了蛋花。 小烬…… 走廊的台阶处,护士长走过来想要将她带走,却被诺顿医生拦住了,“她也只有今晚了,不是吗?让她看完吧。” 穿过云翳的轨车上,维希佩尔晃着杯中的酒。 烟花在他身侧盛开又落下。 那个少年要带他赴一场烟花盛宴,可烟花已经落下了,少年却早走了。 皇轩烬喝着罐装的朗姆酒,靠在投币机上,仰头看着满城的烟花。 白色的衣襟上沾满鲜血。 他眯起眼笑了笑,结果扯疼了身上的伤口,他向着烟火举杯。 世间有千万种欢喜,他有他的且醉今朝。 伊莎贝尔曾问他难道他想要舍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吗。 他其实想对那个女孩说,舍弃这个词是要用在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上面的。 可帝国少将之名对于他来说,不过是离去时随时可以掸落的衣上尘埃罢了。 所谓帝国少将,能换来的也不过就是一场烟花。 他要走了,留下一城的烟花。 12 窗外的烟花还在继续,没有人知道这场烟花将要什么时候结束。 小茉莉伸出短短的手指在窗户上烟花盛开的地方点了点。 然后从窗台上跳了下去,抱起旁边的布偶向着护士长走了过去。 “jiejie,是到了手术的时间了吧。”小茉莉说。 “不看完吗?”护士长低声问。 “就到这里就好了。”小茉莉轻笑着说。 到这里就好了…… 楼下一名护士突然向着这里跑了过来,“诺顿博士,哈布斯堡夫人来了。” “哈布斯堡夫人?”诺顿皱眉,不清楚那位金银帝国的女王为什么突然而至,“她不向来都是请医生过去的吗?” 他从窗户看向楼下,八辆马匹的旧式樱桃木马车。 这么老派的排场,也的确只有那位夫人拿的出来。 二楼的整个大厅都被清空,只剩下了等候哈布斯堡夫人的医护人员。 哈布斯堡夫人踩着台阶走上二楼的大厅,诺顿连忙迎了上去。 “夫人今天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诺顿问。 哈布斯堡夫人摘下了帽子,“嗯,我今天来是来看看我的养女的。” “养女?”诺顿有些疑惑地皱起眉。 “是啊,小茉莉,小烬把那孩子带过来给我看过一次,我看着喜欢,把她收做了养女。本来想留在身边的,结果小烬说她还有一场手术要做,做完再接走不迟。” 哈布斯堡夫人抬起眼看着诺顿,“手术就在今晚吧,好好做。做完我接她走。” “明白吗,诺顿博士。” “自然明白。”诺顿躬身说。 “放心,女王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哈布斯堡夫人从诺顿身边走过。 圣蔷薇宫殿。 送走了哈布斯堡夫人之后伊莎贝尔便一直坐在座位上,她知道那个少年清醒了过来。 她也没指望他能傻一辈子。 她看着窗外声势渐弱的烟花,应该是那个少年搞的鬼吧。 那个少年就是那样,他说他是世间留不住的云,随处可去,随时可离开。 他说他要去白云沧海间。 可他飘着飘着,看见个干旱的地方就忍不住落场雨,别说白云沧海间了,两三个地方便让他把自己浇没了了。 “陛下,皇轩少将的信,刚刚送到,看寄送地点应该是昨天寄出的。”女仆躬身递上一封信。 伊莎贝尔接过侍女手上的信,那个少年别是写了封告别信吧。 她拆开了信封,最外面只有一句话。 ——哦,我在今年修着圣蔷薇宫殿偏殿的制冰机的时候,在里面找到一张纸哦! 伊莎贝尔皱了皱眉,不明白皇轩烬这句不着边际的话。 她拆开里面又再包着的一封信。 怎么像是圣诞节的礼物一样,包了一层一层。 她展开纸。 却瞬间愣住了,是她的父亲疯王路易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