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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王鉴定师,金鉴定师是十足的警惕了,他经常打探顾北知最近在做什么,而且顾北知若是偶尔向他讨教,他也是爱答不理的态度。 王鉴定师和他相反,虽然也担心自己丢了工作,但他对顾北知的请教却是知无不言。 因此,比起金鉴定师的冷漠,顾北知倒是向王鉴定师讨教过几次,不过也没几次,两人和顾北知也都不算相熟。 顾北知研究釉彩瓶这事儿,他们二人只是知道,一开始得知的时候,金鉴定师还颇为不屑,觉得顾北知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这种瓶子和琉璃瓶一样,瞧着珍贵,但其实赵国现在的工艺技术已经能完美的制作出更加精美的瓷器了,这种多釉彩瓶因为釉彩过于繁复,反而失去了和谐感,一点都不美观,没什么收藏价值。 若说值钱,大概也就是前朝时期研究出来的头一匹多釉彩瓶值些钱,两千两也是顶天儿了,还不如一件三寸的墨玉雕刻件值钱。 但谁知道顾北知这一琢磨就是二十多天,眼看着六月都快过完了,他还一次鉴定都没进行过,金鉴定师这心里有点儿不舒服了。 这不是来这儿拿着工钱混日子了? 就连杜掌柜对顾北知都有几分不满了,虽然说是鉴定师学徒,但这两个月不开张也太久了。 不过看在顾北知为人勤快,总会将店里的物件分类好,并放在最合适的位置陈列,杜掌柜也没产生辞退他的想法。 顾北知对这个瓶子是熟悉的,但瓶子背后的历史却完全变了,他通过多种釉彩瓶,在杜掌柜这儿借了不少历史相关的书籍,一边重新吸收历史,一边对照着工艺来了解多种釉彩瓶的制作难度。 原本他以为多种釉彩瓶的成功率肯定不会很高,这种瓶子纵使不能满足大部分人的审美,但终归是值钱的,但看过了制瓷工艺的记载,才发现这瓶子在赵国不算罕见,成功率维持在十分之一左右。 “古人的智慧,真的是不能小觑...”顾北知琢磨够了,对前朝到现在的历史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满意的将多种釉彩瓶放回库房。 然后到店铺的一楼开始清理摆放着的商品,看到王、金二人还十分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王、金二人正在说着他的事,这碰到了还真是有几分尴尬,打过招呼便各自分开了,顾北知也没在意,他现在还在物色自己的第一个顾客,得找一个愿意相信他的人才行。 “杜掌柜,你这儿最近收没收新的镇纸?”一个腰上挂着缠枝金香囊的男子拿着一把‘鱼戏莲叶间’扇面、紫檀云纹镂空扇柄的扇子进来,嗓门略微有些大。 “郑公子来了?知道公子爱镇纸,最近刚收了两件不错的,公子这边请。” 杜掌柜笑脸相迎,引着郑公子到一边的桌子旁坐着等待,他则从不远处的博物架上取下两个造型各异的镇纸。 “郑公子你瞧瞧,这两个镇纸做工都挺精细的,就是料子不同,公子瞧瞧喜欢哪个?”杜掌柜让郑公子自己挑选着。 两个镇纸无论是材质还是造型的差别都很大,一个是精致小巧的金丝玉雕刻镇纸,一个是大气的青玉镇纸。 那郑公子反复看了许久,两个他都很喜欢,但他身上的银子估计只够买下一个的,这让他有些犹豫,不知道选哪个好。 杜掌柜显然知道他的习惯,介绍完两个镇纸的详细资料,他便端着茶杯慢慢品着,郑公子得琢磨一阵子才能选的出了。 “你,你过来!”郑公子这次真的两个都很喜欢,自己很难抉择,一抬头看到一个脸生的,立马叫他过来。 顾北知闻言过来了,“郑公子?” 第23章 “郑公子?”顾北知放下擦布,走过来,“郑公子可是想问在下选哪个?” 这位郑公子说来也是个趣人,他家里是做粮食生意的,规模还不小,手里头零花钱也多,但他在吃喝穿着上都挺抠门的,唯独买镇纸特别舍得。 每个月发了月银就来柳家街上寻摸好的镇纸,要是名家用过的,那更是拼了命的买下来,尤其是大官们用过的,特别得他喜爱。 顾北知也见过几次郑公子一掷千金的模样,对他的为人也稍稍有那么一些了解,这郑公子还有第二个毛病,就是怕挑。 也就是现代人常说的选择恐惧症。 看见这左右为难的模样,顾北知立即可以判断,郑公子身上的银子不够,不能把两个镇纸都拿下,但又选不出来,这时候郑公子的第三个特点开始发挥作用。 那就是随便找一个人帮他做选择,不管选了什么,郑公子都照着买! 郑公子这三个毛病加在一起,真没少在古玩上栽跟头,但是没办法呀,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所以他特别爱来宝艺轩的原因也很简单,宝艺轩卖给他的东西贵的就是的贵的,不会像别家给他高价却让他买了不值钱的那个。 “对对对,老顾啊,你快帮我瞅瞅,这一红一绿,我倒是选哪个?”郑公子摸摸左边的金丝玉,又摸摸右边的青玉。 顾北知因为一直在大堂里帮忙,不曾放松过他的鉴定技能,这两件镇纸他早就鉴定过了。 不过店里收上来的时候是金鉴定师负责鉴定的,所以他没管这件事儿,只是想着看看谁与这两件天差地别的镇纸有缘。 文玩古董这种,和赌石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一夜暴富不在少数,一下破产的更是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