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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道自在人心,公子如此努力、必有出头那一天!” “借你吉言,不过…我认为比起升官,最重要的,是昭雪沉冤,让真相大白,将那些躲避罪责的嫌犯绳之以法。”杜思将竹签用力一掷,落地声铿锵有力。 “就像赵四与李三那样吗?我最初以为是李三做的呢。” “当然了……” 主仆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人海,净空碧云之下,整座隆化县犹如一颗沉浮于无量大海中的小船,一个个路人穿梭其间,像无数只秩序工作中的蚂蚁。 芸芸众生,沧海一粟,浩宇一星。 每人如同天上明星,各行其道,路虽有异,却殊途同归。 杜思回到住处,着手开始记录案宗,好使知县大人归来后看个明白,方便查案,这具身体保留的记忆还在,杜思随手一写便是满篇工整的蝇头小楷。 做完这一切已是未时,杜思如愿以偿的躺在床上准备休息。 期间有一车经过,上面似乎载着许多物品,车轮在地面上碾压而过,发出不堪忍受的哀鸣。 杜思突然想到什么,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胡乱捋几下头发、叫起杜蘅就要往外走。 “公子…何事啊?”杜蘅两眼惺忪,走路都不顺畅。 “我漏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线索!” 杜思面色肃穆,这让杜蘅也不自觉的紧张起来,然而他下一个动作令杜蘅惊叫出声。 “公子,你怎么往树上撞?!” “听说这样会变聪明。”杜思摸着头上凸|起的红包,拉起杜蘅出门。 他们来到城北,那正是今早审案的地方——李三赵四后门前。 这二人出去工作,均不在家,早晨围观的群众早已散去,杜思一摆袖蹲下身,开始研究起地上的黑泥,不知怎么回事,他似乎瞅见点点不明显的殷红。 这一搜查便达几个时辰,杜思皱眉沉思,静默不语。 杜蘅忍不住问道,“公子,你在看什么?” “小偷留下的痕迹。” “……可是地上全是脚印。” “正是如此,我才觉得奇怪。” 杜思牵起杜蘅的手,向城南走去。 “今早这起失窃案件传播的极快,大伙来凑热闹刚好将车轮印记踩没。” “这是巧合吗?”杜蘅昂起小脸。 “这里又没有WiFi,民众怎么赶的这样巧,李三赵四报案时间在卯时,我们去城北几乎无人知晓,而辰时便已有许多人聚在四周,他们是如何得知李三赵四家被偷了呢?” 杜思望着周围店铺,视线从一张张脸上滑过。 “…公子、听不懂啊。” “杜蘅,多吃豆腐脑、补脑。”杜思揉揉他的脑袋。 “公子,莫要戏弄我!” “快及酉时,知县大人也该回来了。” 此刻天边满布红霞,云彩被夕阳映照出血一般的颜色,艳丽至极。 主仆二人吃完饭走回衙门,却没有收到知县大人归来的消息。 一直到傍晚,当杜思将疑点记录完毕,县令仍未回。 杜思待在院里实在熬不住,想要回屋休息时,一个背光而立的身影引起他的注意。 井恒正站在院中,面朝月光负手而立,让人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杜思也没有热脸去贴冷屁|股,尤其这人今儿还打击他的热忱,便径直走回屋。 临睡前,他又翻开那位姓李的知府大人给原身的信,感叹这副身体工作来的顺水推舟。 若称今早的事情是巧合,那么杜思的职位便是奇迹,不说其他的,这位知府大人对原身的能力真是自信,十五岁的仵作、传出去绝对没人会信。 这其中奥妙,真是令人啧啧称奇。 古人言,朝野无人莫做官,今朝杜思得了原身的势,不至于从布衣起奋斗,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杜思将信放回枕底,吹了蜡烛进入梦乡。 在这屋的灯熄灭后,屋外的井恒缓缓侧头,望向杜思的方向,眼眸犹如林间幽光,忽暗忽明。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江歌事件,真是心疼,希望她mama能为自己女儿讨回公道。 话说我一直没把小攻化名放到文案上,眼瞎 第7章 偷盗案(六) 第二日,知县仍没有回来,同时从霖水县传来一封信,称知县大人还要在那里停留数日。 这使在门口巴望的李三无比绝望,对他而言,只要多过一天,鸡能归还的可能性就越小。 古代断案时日比杜思想象的要长许多,尤其是人命案子,短了数来月,长了能查个五六年,遇上想快快结案的县令就更惨了,不仅没有讨回公道,很有可能还被安上罪名拖入大牢。 杜思并没有放弃,他让李三赵四回去好好想想自己与哪些人近距离接触过,而他则想办法寻找墙上脚印的主人。 “公子,县城之大,你要挨家挨户搜吗?”杜蘅问道。 杜思没有回话,他来到一家店铺,抓了满满一把手的糖让老板包起来。 “你要买给我吃吗?” “这些糖可是有用处的…”说完,杜思当着杜蘅的面往嘴里塞了一颗糖。 “公子、我也要吃!” “好好好,给你。” 哄好杜蘅,二人走在街上,杜思来到街角一个小茶铺,点了两杯绿茶后,便开始盯着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