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君臣之礼在线阅读 - 第4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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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确定这位究竟是哪位沈小姐,但叫沈姑娘总是没有错的。

    “你是?”沈秋雨嗤鼻,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出现,打乱她的好事,当即说话有些不客气。

    顾放有点儿尴尬地摸摸自己的脸,自己现在这幅模样,人家没认出来也正常。

    不过从她这傲慢不屑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这是沈二小姐。

    “在下顾放,上回在未央宫门前,有幸与姑娘见过一面。”顾放说。

    “原来是顾将军啊!”沈秋雨轻飘飘地道。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姑娘刚才是在翻他白眼吗?

    是吧。

    不过算了,谁叫人家长得好看,就连翻白眼都格外地俏皮。

    “皇上,外面风大,要不您先进去?”顾放看一眼那树上的小猫,只见它似乎已经站立不稳,好像随时就准备要扑下来。

    君若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那小奶猫惊地尖声一叫“喵~”便从树上扑了下来,不,确切地来说应该是掉了下来,最重要的是,好死不死竟然直直冲着君若寒。

    看着那小小的白影咻然落下,君若寒瞳孔猛缩。

    顾放顾不得那么多,扔掉拐,一把将人推开的同时伸手接住了那只落下的小奶猫。

    君若寒毫无防备被推得往后退了几步,下一刻就看见那个“英勇”无比的人以一个十分难看的姿势仰面摔在雪窝里。

    “哎呦呦,我的老腰。”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沈秋雨还在为顾放打断她的好事怀恨在心,又见他不分尊卑推她的若寒哥哥,当即忿忿道。

    谁料君若寒却挥开她拉着自己的手大步上前,屈尊纡贵地将地上的人给扶了起来。

    而后者却因为怀里还抱着猫,有些抗拒他的搀扶。

    “没事。”君若寒说。

    顾放当然明白他说的“没事”是什么意思,他是怕怀里的猫吓着他。

    两人间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沈秋雨觉得自己像个外人一般,于是看顾放就更不顺眼了。

    “若寒哥哥,我……”

    “好了,顾将军来了,我们有正事要谈,你去找卢笙玩儿吧!”君若寒嘴上说着委婉的话,面色却不善。

    一个太监有什么好玩儿的,但沈秋雨知道君若寒向来说一不二,况且他似乎真的生气了。

    “是,那秋雨先告退了。”沈秋雨抿着唇,那模样有点儿可怜。

    见她转身要走,顾放忙叫住了她:“沈姑娘留步。”

    顾放将怀里的猫递给她:“还麻烦你照顾这小东西了。”

    沈秋雨看着怀里的猫,再看看顾放那张难以形容的脸露出和煦的笑容,当即一跺脚,抱着小猫忿然离去。

    君若寒帮他捡起躺在地上的拐杖,却并不给他,而是亲自搀着他进了寝殿。

    “皇上,我自己走吧!”顾放想起昨晚的事,浑身都有点儿不自在。

    君若寒不理他,只把人扶到了凳子上才撒手将拐杖给他。

    “你方才那么紧张做什么?一只猫而已,还不至于把朕吃了!”君若寒坐到另一边。

    两人中间放着一个四方小桌,上面摆着棋盘。

    顾放抓过那盒白色的棋子在棋盘上摆弄起来,不甚在意道:“哦,那是臣多手多脚了。”

    君若寒性心知他的真实想法,也不再强行解释,执黑子与他你来我往。

    顾放之所以那么紧张不是没有原因的,那原因还要从五年多前说起。

    在发生那件事之前,君若寒对猫可以说是喜欢到了能同吃同睡的地步,即便那时候他已经满了十八岁,表面上看起来已经是个成熟内敛的男人了。

    五年前,皇室举行祭天大典,皇家仪仗队绵延数十里,途径宝灵山,此山风景秀美却险峻巍峨。

    中途休息时,不知哪里来的一只野猫攀在崖边的一颗歪脖子树上。

    那只大白猫圆滚滚的身材煞是可爱,眼睛一蓝一黄,就连身上的毛都比一般的猫长许多,不过此刻小猫叫声凄厉,恐怕是上去了下不来。

    当时的君若寒刚被封做太子没多久,二皇子与这个弟弟关系极好,便道:“你被封做太子,二哥也没送你什么礼物,今天这只猫,就当是二哥送你的贺礼吧!”

    第34章 蚊子精亲了我一下

    以二皇子的身手,从崖边的树上救下一只猫本是易如反掌之事。

    但谁也没想到,二殿下刚在那根树杈上停稳,俯身去捉那只白猫时,脚下那手臂粗的树杈却应声而断,当即坠入深渊,事后连尸骨都无处可寻。

    这件事本以为只是个意外,经过掌鉴司的验看,却发现那断掉的树杈明显有人为的切割痕迹。

    意外变成了谋杀,凶手自然指向了当时刚被封太子的君若寒。

    君若寒与二皇子关系亲密,两位的母妃却从来都势同水火。

    二皇子的生母正是现在住在随安堂的文太妃。

    自己的儿子死的不明不白,当时的文妃娘娘哪里肯放过君若寒,直言是君若寒母子设计陷害了她的儿子。

    未立太子之前,二皇子与君若寒是众位皇子中最被看好的两位,两位母亲明争暗斗已久,谁知道在立了太子之后却发生这样的事情。

    君若寒的母妃又哪里肯任由脏水泼到自己头上,说是自己的儿子已经是太子,他何须再做如此损人不利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