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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这个牙碜得意的笑,岳九的下巴差点惊掉了地上:“少爷?!你牙怎么黄了?” 梁恩泽本来议了一上午,坐的不太直,这一下子也被新瓶装旧酒给震惊了,当即站了起来,一口水直接呛到,咳咳了半天才算是没呛死:“岳兄?你怎么打扮成这样的?” 岳孝严实在憋不住乐了,笑的肚子都疼,半天才缓过来,他伸手揪了揪系的结结实实的领口,放松了一下,再那么大大咧咧敲着二郎腿往桌子边一坐,直接露出了岳孝严的猴尾巴:“哈哈哈,我觉得这个人太难找了,刚才出去透透气的功夫碰到了朱姑娘,就是那天在胭脂铺子里揪岳九耳朵那个小辣椒,和她发牢sao说我要是不长这样就好了,朱姑娘听了说这有何难,不到一个时辰,就把我画成了这样。” 梁恩泽目瞪口呆:“这不是大变活人吗?这人还能画瘦了?” 岳九将自己下巴扶正了:“少爷,你刚才那落魄的样,可不像是假的啊?” 孝严肌rou丝丝分明,可不是这个书生软脚虾的样子啊,孝严当即开始嘚瑟现场演示:“这个人靠衣装,穿对了破衣服很重要,细节不能忽视了,比如指甲、牙齿什么的,再者和人的站姿有关系,你想想,抱着膀,高低肩,千万要灰心丧气,就这样。” 他边说边动作到位,又伸出一个手指头来传道授业解惑:“光靠装相不行,关键是心里得真有沮丧悲伤,我脑袋里刚才一直想的是我爹刚死,我娘改嫁了,冷面镰刀不管咱们哥俩的饭,之后岳九还生了重病奄奄一息的躺在大街上,我后脖子插着一颗草正在卖身,你说能不落魄吗?” 岳九一口就呸在地上,气得一蹦三尺高:“怎么不是你重病奄奄一息的躺在大街上呢?我保证也卖身给你弄一副薄皮棺材!” 梁恩泽现在被这两个人给闹得已经出离正经了,如果是他自己孩子长的歪成这样,他非家法处置,给打过来不可,可惜,轮不到他管理。 孝严的大哥都三十出头了,他娘得多大年纪了,就算是风韵犹存,再改嫁也不合适吧? 梁恩泽突然感觉到自己被孝严他们给带歪道上去了,这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先是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权当自己看不见,之后开始就事论事:“岳兄,你这个扮相,别说还真是挺像的,装成外地客人,又是孤身一个,估计那个修行之人也愿意招揽你,我们都认不出来,估计他也认不出来。” 提到办案,岳孝严收起不正经的样子,他也是太想一探究竟了,担心别人办事不稳妥,一旦打草惊蛇可能别人就不再露头,他目光不自觉的跟着梁恩泽的手走,这么修长的手指,戴个戒指会如何?“恩泽,既然是探访,就不能太多人上山,免得人多气重,被那个人逃了。可能有事还要拜托你,如果那个老妖精实在道行太高,你还得保持清醒,之后叫醒我。” 第27章 孝严钓鱼 此事不用孝严拜托,梁恩泽自然也会做到:“你放心吧,届时我和岳九不会离你太远,为求稳妥,也乔装一下,到时候约一个信号。” 在下午接近黄昏的时候,一个带着点瑟缩和情怯的书生上了山,他一身青蓝色挺旧的长书生袍,背着一个不伦不类的半旧包袱,再加上那一口带着土渣子味的山东口音,任谁一看,就是来自山东的外地人。 这书生身上带着落魄,贫困好像和那一身的薄汗一样,带着丝丝的热气从毛孔里渗出来,之后夹了点味道散发到空气中去。 书生毕竟年轻,走到了一个民宿门口的小饭馆前面,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座位,穷讲究似的拿起桌面上的抹布擦了擦灰,仔细一看那擦桌子的手仿佛都被风吹的皲裂了,半长不短的指甲里全是泥,之后要了一碗面,一个小菜,一壶小酒,叹了一口气之后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假书生正是孝严,这回更是仔细认真的梳妆打扮,连头发丝上的灰、脸上刚刚酝酿出来的青色胡子都考虑到了。 小饭馆的小二哥们也不在意,白凤山本来就是塞外出名的风景名胜,以山体的大气险峻连绵不断而得名,每年科举之后,多有落榜后失魂落魄的考生来此拜山的,散心的,一看这书生心事重重的样子,估计也无外乎就那么几个原因。 一般这种书生清高,不愿意被店家过多打扰,所以小二哥也就在上菜的空档撩闲了几句:“哟,这位公子,这天要晚了,您一会是要下山,还是要找地方住宿?” 书生看起来反应挺慢,半天才抬头,一看就是魂不守舍:“我?我才上山,打算先在山腰住一宿,明天起早拜山去。” 小二哥把小酒壶和菜盘子放下,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那用不用我给你介绍几个客栈?保证安全,单间啥的价格全不贵。” 书生可能囊中羞涩,又带着点读书人不好意思问价的意思,摸着风吹日晒被吹的有点黑红的脸,停顿了一下才问道:“那个太正规的客栈就不用了,一般能对付一夜的民宿就行,小二哥能介绍合适的吗?” 小二哥爽朗一笑:“你放心吧,我肯定能给你介绍个又干净又便宜的,您在这等一会,我先去给您张罗。” 打发走了小二哥,书生开始慢慢喝酒,眼神也是茫然四处飘,一副百无聊赖的样。 不大功夫,一个穿着一身深蓝色衣裙,脑袋上梳着个道士的发髻,看穿着打扮还挺干净的中年女人进来了,这妇女进来后四处看了看,找到了坐在角落里的书生,之后迈着山中女人挺有力的步伐,几步就倒腾到了这小桌子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