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虫星去考研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215
年长亚雌说到此处时意味深长地抬起头来,以指关节敲了敲一旁的通讯器:“需要我为您提供适于孕期的‘肢体互动’科学指南吗?” “……” 这句医嘱的暗示意味过于明确和直接,陆忱小腹一紧,当即将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地婉拒道:“多谢您的好意,我懂得如何照料孕雌。” 随着医疗队撤出仲夏角,“S级雄虫再获虫蛋”的消息在主星上不胫而走,沉寂数月的星网公民们再度陷入了名为“陆忱”的狂热之中,纷纷将讨论焦点移交到这只刚返回主星的最高阶雄虫身上,惊叹又艳羡地感慨起了他的完美虫生: 不仅才能出众、早早成为了历史上最年轻的机甲大师,还拥有不逊于任何雌性的强悍战斗力,能够在帝国舰队面前成功掩护队友逃生,甚至连家庭生活也温馨和睦,尽管只拥有一位雌虫伴侣,却能令对方一而再地拥有珍贵虫蛋,比那些坐拥无数雌侍却连一颗蛋也造不出来的骄横雄虫不知道“能干”几倍。 由于陆忱和叶泽在各自领域内都是最年轻有为的强大虫族,再加上已经完成一次进化的陆暻和陆昀也逐渐展露出幼崽时期的卓越天赋,被上将叛国、腺体药剂等负面新闻笼罩已久主星因为这个难得的好消息振奋不已,纷纷展望起了新虫蛋可能具备的强大天赋。 ——这可是S级雄虫和准将阁下在巅峰期双双孕育的幼崽!又是单蛋单崽,说不定会具备毫不逊于两位兄长、甚至更加广阔的发展空间。 主星上一时之间传言四起,但大多是从各个角度对陆家虫蛋所作出的正面预测,作为雄父的陆忱对这些夸张言辞感到有些哭笑不得,没有像其他用户一样对还未出生的小虫崽抱有过高期待,反而以极其平和的心态按部就班地履行着雄父应该完成的工作,与茁壮成长中的幼子定期互动、并进行简单的精神梳理。 这并非因为他漠视幼崽、不看重幼崽未来的发展潜能,而是因为作为雌父的叶泽正在虫蛋逐渐成长的过程中忍受着更强的身体负担,比起为了还没出世的孩子以后可能取得怎样的成就而沾沾自喜,陆忱宁愿多花些时间陪伴艰辛孕育后代的雌君。 在雄主(雄父)的带领下,陆宅一家四口的生活逐渐进入了正常轨迹,在经历长达两月的分别后再次恢复为从前的宁静温馨,陆忱本人也在等待多日后成功拿到了学院认证的考核成绩,即将面临正式毕业。 然而,就在他即将被授予学位的前夕,一道来自预料之外的通讯出现在S级雄虫的终端上,在平静无波的生活中投下了一颗溅起层层涟漪的小石子。 光屏中的景尧近日事务繁忙,不仅瘦削憔悴了许多,提起曾经关系紧密的晚辈时眼中又是愤恨又是伤感,眼中满是不解和惋惜:“景郁前些天再次发病,昨晚醒来后刚睁开眼就又要求跟你见面,我实在看不透他的意图。” 被羁押的前上将背负着叛国重罪,身体状况一再告急,却坚持不肯透露自己究竟被注射了什么样的药剂,任凭联邦医护虫员束手无策,同时一再要求与S级雄虫在狱中单独会面,否则就不肯签署认罪书。 景尧跟叶泽的思路相似,原本不想将这件事告知陆忱,更不想让他与危险莫测的景郁直接见面,但身体各项指标每况愈下的雄虫罪犯在昨夜苏醒时亲笔撰写了一份秘密通讯,要求监护长将这份书面信函转交陆忱,再次引起了老元帅的注意。 呈现在陆忱眼前的短信只有寥寥数言,他眉头微蹙,察觉到写下它的虫族似乎忍耐着极为强烈的胜利负担,几乎无法在电子板上留下稳定的笔迹。 通讯另一侧的景尧长叹道:“他说自己掌握着一个有关高阶雄虫未来的重要秘密,除你之外谁也不配听到真相,也不配得到被他封存起来的腺体药剂,如果你不肯与他见面,就只能带着这些秘密独自赴死。” 一只曾经将自己送入帝国舰队包围中的虫族,竟然依旧保持着如此亦师亦友的口吻,试图说动险些葬身在宇宙深处的受害者应邀会面,陆忱垂眸不语,沉吟片刻后抬头问道:“您的意见如何?” 须发皆白的老元帅近日已经因为景郁一案烦闷不已,闻言神色复杂地答道:“军部无法确定他口中的所谓‘秘密’究竟是否确有其事,但可以保证让你处在绝对安全的环境中与他谈话。” 景尧在将此事告知陆忱时就下定决心充分尊重自家小雄虫的知情权,说罢叹了口气,又些感慨地说道:“我猜测你也许会想从他口中获得一些信息,所以才收下了这封短信,至于是否与他见面就全凭你自己决定。” “——但不要想着‘帮助外祖’才勉强去见想要伤害自己的敌虫,军部纵然无能,早晚也能让他甘愿画押。” 陆忱抿唇思索了片刻,脑海深处闪过景郁那双曾经温和又包容的碧绿眼眸,心中沉潜依旧的困惑不解再次攀升到顶峰,顿时沉声说道:“麻烦您派手下虫转告上将,我答应与他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不以规矩投放的地雷, 感谢柒落殿下灌溉的6瓶营养液, 谢谢小可爱(鞠躬 第105章景郁之死 为了防止监狱环境对孕雌造成生理和心理上的不必要损伤,陆忱婉拒了叶泽的陪同请求,按照与景尧约定的时间孤身一人来到了最高监狱。 关押重刑犯的特殊囚笼被设置在联邦军区内的核心地带,这片区域在旧帝国时期专门用于处决挑战长老院的叛乱贵族,至今仍耸立着一座沾满数百年历史血迹的黑色高塔,由若干道爬满探测丝线的光网严密看守。 近期始终在接受调查的前上将景郁如今被羁押在黑塔第十层,受到了最高等级的行动限制,就连爆发病症、紧急抢救时也不曾被带离这片区域分毫。 此时此刻,在看守官的亲自cao作下,监狱塔外部的防护网正如融化的金线一般层层褪去,囚室最深处的雄虫如有所感地抬起头来,碧绿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坐在冰凉床榻上静静等待着还未到达的访客。 军部为防止重刑犯越狱而出采取了许多措施,其中包括取消黑塔内部的直行梯、在每层楼梯平台上设置身份验证闸口,走在最前方的陆忱连上十层楼后依然神态自若,跟在他身后的看守虫员却已经捂着胸口喘了又喘,半晌才重新直起腰来,以虹膜信息解锁了眼前的电子门: “为了保障这次探视顺利进行,我们采用了最为严密的安保措施,出现任何突发状况都能在第一时间制住囚犯,请您无需担忧安全问题。” 现在无法得知景郁在被羁押后做出了什么样的举动,竟能让见惯了凶恶匪徒的监狱长这般如临大敌,陆忱望了一眼旁侧正上下翻飞的自动悬浮球,意识到这只微型摄录设备已经进入工作状态,当即对神色略带紧张的看守官垂眸道了句谢,而后伸手推开了第十九号狱室的房门。 几只身材高大的军雌手持粒子枪和致盲器,在踏入囚室的S级雄虫身后严阵以待,而终于确认了拍摄范围的摄录机也在同时发出了几声短促而低沉的嗡鸣,随即悬停在房间上空陷入了无声的静止。 镶嵌在高处的壁灯将黯淡光线映入陆忱眼中,他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周遭的环境,与不远处那只银发碧眼的雄虫对视一眼,接着拉过墙角边的扶手椅、神态自若地坐在了狱室正中,没有表现出半点紧张惊慌,似乎并不是来探望一位险些使自己葬身宇宙深处的敌虫,而是在面对一场极其普通的入职考核。 监牢内一片寂静,只能听见重刑犯偶尔发出的压抑咳声,这对从前始终关系融洽的雄虫默默打量着彼此的面容,似乎都想起了上一次面对面相处时的场景: 那时陆忱还没带领毕业小队沿着错误任务的指引奔赴矩星,正踌躇满志地为新式机甲做最后调试,而景郁则刚刚接管了蒙上将留下的军团,并代替外出巡查的元帅监控全军,处在事业上最辉煌的巅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