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都市小说 - 诡言危行在线阅读 - 第2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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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乌丘居士……狄斫试探着问道:“大师可知道您师弟近况如何?”

    “不知,我与他分道之后数十年未联系。”渡恶和尚回答得极为干脆。

    乌丘居士的现状,恐怕和渡恶大师所想的相差甚远。他之前的确是成为峡市唯一的庙宇宏通寺的住寺僧人,可他很早就还了俗,还俗显然和修行无关吧?

    狄斫也不知当说不当说,便只说道:“我知道您师弟在哪,他现在不在宏通寺内,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那可再好不过,阿弥陀佛。”渡恶和尚喜笑颜开。

    老鬼有一口没一口喝着白粥,夹起荷包蛋喂蛇,说道:“你不是说今天去看公主墓吗?”

    “长者在前,自然要先照顾渡恶大师。”狄斫理所当然,“也行,注意时间。”

    也行连忙把注意力从鲁鲁身上收回来,认真吃起早餐来。

    送也行去了学校,狄斫同张三鳣请了假,便带渡恶法师去找乌丘居士。

    老鬼晃晃荡荡跟在后头,如同影子幽灵。他在世间数千年,见过不少高僧佛子,离成佛就差临门一脚的也见过不少。可他从没见过真正成佛的,这一个,恐怕也悬得很。

    渡恶和尚见周边的环境越来越老旧,心中疑惑,跟随狄斫来到一栋居民楼前,总觉得这里不会有佛寺,但这里的确有一股熟悉的气息。

    老鬼不再前进,这栋楼中有另一种强大的力量,他决定就在楼下等着。

    上了楼,狄斫敲响那扇铁门,退后一点等待主人前来开门。

    “吱嘎”一声,生锈老旧的门从内打开了,乌丘居士的面孔出现在门缝中。

    他手中挂着一串十八子手串,材质与渡恶和尚脖子上那串佛珠一模一样。

    信物相对,持有信物的一老一少俱是一愣。

    将门外的人迎进屋,乌丘居士接一壶水,放到火炉上,准备烧水泡茶。

    等水开的功夫,狄斫将这屋子看了个遍。

    虽然是在居民楼内,但屋子里看起来空间比其他房子更大。屋内干净整洁,除了必要的桌椅,没有任何多余的摆件。

    屋子正中摆着两个蒲团,桌上放置木鱼和摊开的佛经,像是诵经到一半,被访客打断,这里整个就是一间清修的禅室。

    “一晃,我们师兄弟都快三十年不见了。”渡恶和尚感慨一声,目光定在乌丘居士身上。

    乌丘居士淡然一笑:“二十七年。”

    渡恶和尚轻叹了口气:“世间万物消长,生老,盛衰皆是自然。何必执着于这副年轻容貌,师弟,你着相了。”

    乌丘居士随手将烧开的水壶从火上拎下来,蒸腾着热气的水柱流泻,他仍是一派宁静平和:“观音三十三应化身,佛有千万相,千万法身。以何面貌示人都不是我所在意的,因此才可以用任何样貌示人。而见者心生他想,着相的,是师兄你啊。”

    渡恶和尚如遭当头棒喝,霎时面目肃然:“阿弥陀佛,阔别二十七载,愚兄依然不及师弟有慧根,参佛研经仍是难除愚钝。幸而师弟出言指点,否则愚兄心障又多一层。我佛慈悲。”

    乌丘居士双手合十,垂下头,口中念道:“我佛慈悲。”

    乌丘居士唇边带着一丝微笑,渡恶和尚心有余悸或许未曾看到。但狄斫没有错过,他眼中有着得逞的狡黠。

    察觉狄斫的视线,乌丘居士看向他,唇边的笑容扩大,点头一礼。

    口袋里手机响了起来,狄斫说了声抱歉,拿着手机走到门外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黄阿英的声音:“狄先生,怎么办,木先生他不见了!”

    狄斫安抚道:“您先冷静点,出什么事了?”

    “上午还好好的,宁先生来了一趟,他一走,我就倒个茶的功夫,木先生就不见了!”

    黄阿英急得快哭出来,那么一个老人家,能跑到哪里去?周围她都问过了,没有人见到木先生,要是走丢了,她可怎么交代啊!

    “宁先生是哪位?”狄斫问道。

    “宁先生是木先生的二徒弟,我打电话问过了,宁先生说他走的时候木先生还在院子里呢。”黄阿英擦了把鼻涕,“狄先生,你可一定要帮我找到木先生啊!”

    怎么会凭空消失呢,难道有妖找上了木先生?

    狄斫挂了电话,心情瞬间沉重下来。他对渡恶和尚和乌丘居士说了一声,离开居民楼,即刻赶往木宅。

    作者有话说:

    520微博更一个甜(dai)甜(shai)的小段,和正文无关,就不发这里啦~

    第114章 鬼头刀

    “阿英,阿英?”

    木荥旗盯着面前衣着奇特的年轻女子,叫了几声家里的保姆,却没听见应答。

    那身衣裳颜色稍暗,浅杏色和深棕色为主,宽袍大袖将纤细的身形笼在衣服里。

    他心里头暗自嘀咕,这年头穿汉服的小姑娘的确是多,兴许是要去外面参加什么活动,盛装打扮过的。宁显那家伙居然走了不关门,外人都跑家里来了。

    “姑娘,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木荥旗问道。

    那女子站在屋檐下,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手掌微微隆起,像是虚扣着什么,听见木荥旗的声音也不答话。

    女子就站在阴影与光照的交界处,一分也不肯露在阳光下,庭院中突然起了些森然寒意。

    她的身上好像有一块红斑,木荥旗凝神细看,心中骤然一惊。那不是红斑,而是堂屋的墙面上透过女子身体显现出来的一副年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