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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启心中告诫自己,日后要离安远、远一些,这已是他第二次失控了。 原启站在船头,直到安远醒来离开了他的住处。当安远从掀开的门帘出来时,原启似有所感的转过头。 白色的竹纹劲装将他的身形勾勒的极长,这一身打扮让原启觉得颇有些熟悉。待想到第一次见韩山时对方身上穿的那身,心中有些疑惑。 这安远,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那边安远披散的黑发随风而动,白色将他粉饰的那么无害。他斜眼看了一眼站在船上的人,后转头离去。看他这番做派,仿也是不愉的。 而三宝公公送走了安王,又低眉顺眼的凑到了新帝的面前。安王身上穿的可是他为陛下备下的衣物,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这安王上船何止是没有带内侍,是啥都没带上。 见安王今日走路姿势正常,三宝唏嘘。是不是因为陛下昨夜没出力惹安王不快了?所以今早陛下被赶出来了,安王X求不满的走了。果然,昨夜的小药油该送上去的。 即便干柴烈火也是可以撒点油的,噼里啪啦,它不香吗? “陛下,早膳已备好,您看……?”他试探道,气可以生,饭不能不吃。 三宝见新帝抬脚朝着船舱走去,也连忙跟上去…… 自今日起,安王倒是甚少出现在新帝面前了。他清晨醒的倒是及早,但总是往那大船上去。 喝酒、垂钓,或与侍卫切磋武艺,似过得不错。也因着他常常不在小船上,大臣们也能瞅着时机往新帝的面前凑上一凑。 然而,原启却总有一种错觉,安远在躲避着他。以安远的脾性,怎么会不作妖? 难道那一夜,他真的做了什么过火的事吗? 这安城,已在眼前。 天空飘着小雪,岸边的陆地更是已裹上了银色的衣裳。陆地上几乎不见人影,站在船上可以看到安城的城门。此时城门紧闭,不见人出也不见人进。 这逐渐逼近安城的路途中,原启观安城地势。与地图上所述无二差别,两面的山将安城挡了个严严实实。 若是想要攻打,除非可以直接破城门而入,否则先要花上一段时间翻山越岭。两侧山上定陷阱无数,即便翻过来了,也是要面对护城河及高耸的城墙。 再看那城门,即便隔得远了也能隐隐看到箭楼。那镶了铁刺的城墙,即便冰天雪地之下也是泛着寒光。此物一般用在边.境的城池上,安城大可不必。 原启皱眉,富饶之地不说,安城的百姓饭都要吃不饱了,又为何花费人力物力来建这样的城墙?装备这般的武器? 且此处远离边.境,战.乱波及不到。 看起此次安城之行,比他想象中的要难的多。而安城太守刘青的心,也比他想象中的大的多。 安城逼近,大臣们也自船舱走出过来眺望。此时他们都已经脱掉了朝服,换上了平常的衣服。看着此番银装素裹景象,有的还忍不住吟诗几句。 他们可不懂新帝的警觉,对他们来说此番是真的来体察民情的。而原启,也恰巧需要这样一群不知内情的人为他作掩护。 船开始靠岸,而城门也打开了一条缝。冰天雪地、白马飞驰而来。一只军队,约么三十人的样子。 银色的战甲、白色的披风。白色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色,若非他们到了近前根本发现不了。 在船上的人还未下船时,这群人已经堵住了他们。或拿长矛或拉弯弓,每个人都是面露凶险、警惕的很。 船上的大臣见此,也往侍卫们后面缩了缩。后一想自个乃是朝廷命官,又站的笔直。定是那日被安王所带黑甲吓着了,如今看到这幅场面才反射性想要躲避。 而仔细打量这些人,众人反倒觉得没有安王的黑甲战骑有气势。 原启被护卫护在了中间,他远远就看到了这一只骑兵。待这群人到了近前,看那马儿身子,原启眼中似有暗光划过。 年年哭穷,却将马儿养的这般肥壮? 原启侧头,看向斜靠栏杆的安远。此时这人穿着他的衣服、披着他的披风眼神懒散的望着城门处。他似完全不在乎这一群骑兵一般……但是原启心中不信安远如此平静。 毕竟这个人,最擅长的便是伪装与狡辩。 相较于那些大臣们,安远站的算比较靠后的。当然,这并不是他贪生怕死。在船上漂了十多天,眼见着可以着陆了。那些人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去踩一踩陆地,而这个人好像没那么迫切,于是就落了后。 所来领头骑兵在距离岸边二十米外就勒住了缰绳,后面骑兵紧跟动作。而这时,大船之上也慢慢升起了大旗。这大旗一亮,就代表着此船那是官船。 按理说骑兵应该赶紧下马上前行礼,但是那一队的人马却定在原地。似是在犹豫、在打量。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人驾马上前。此人在岸边停下后,眼睛直视船上的人。他稳住马儿,大声开口: “来者何人!”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不会回答他,这船上的人几乎随便找出一个来都比这人的身份高。此时,就需要三宝公公上前了。 毕竟这群人里边,他是最大的狗腿子。三宝见过多少的兵马,这几个小骑兵他根本不放在眼中。在向新帝请示过后上前,朗声怒斥: “大胆!新帝视察安城,尔等还不过来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