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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某个吃饱了的人低着头,手正在水下捣鼓着什么。此时的原启收敛了身上的气息,又恢复了平时冷淡又无害的模样。 安远垂眼看着水下那只给他揉腿的手,若不是他的腿现在还在打着颤,真就以为方才的一切都是错觉。安远伸手撩起了一捧水,浇了原启一脸。 原启眨了眨眼睛任由水珠顺着鼻梁流下来,此时的他看起来有些狼狈也有些可怜兮兮的。对于安远的行为他的心中没有恼怒,手上的动作放柔了两分。 “你不该交代一下吗?”安远眯眼,腿伸出去不轻不重踹了一下原启的小腿。 原启按.揉的动作停止,坐到了安远身旁。他伸手想要揽过安远,结果安远不让他揽。原启犹豫了一下,于是侧头枕在了安远的肩头。 安远止住动作有些发愣,这个人怎么突然这么爱撒娇?而原启慢慢勾起了唇角。 最近他总是做着一个梦,断断续续没有声音只有画面。那人死在他的怀中,血染红了他的衣襟。每每醒来,枕侧总是湿了一片。 画面一直在重复,结局永远不会变。那人死了,老师出现。那个人不是安远,容貌却与安远有四分相似。 原启微微侧头吻了一下安远的肩头,这个梦太真实了。 “韩山曾说你会娶妻,是个民间女子。”原启眼睛看着水面,低声说着。 “本以为不会发生,结果除夕夜阿远对她那么好。” 安远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本来手已经伸到了肩头想要将原启推开,却不得不止住动作。因为他理亏,安远的手慢慢的抚上了原启的头,他闭上了眼睛。 “我曾想过阿远是想要借她气我,但还是忍不住心痛,痛的快要死了。”原启声音沙哑,眼眶有些泛红。尽管一切都已经过去,然而每每想起心便像是被挖走了一块。 原启说着侧头,整张脸埋在了安远的肩头。 安远手指颤了颤,侧身抱住了原启。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坐到了原启的腿上,原启的手搭在了他的腰上。 熟悉的姿势奇怪的感觉,安远额头有点小疼,不过原启的话很快让他转移了注意力。 “直到阿远让我赐婚。”原启抬起头,伸手捧住了安远的脸。 “阿远好狠的心,让我差一点就疯了。”原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凑到安远的唇角亲了一下。 “若阿远终有一妻的话,那个人只能是我。” 安远心尖颤了颤,又疼又麻。他的手抬起贴着原启的手,眼睛注视的原启: “但你却给我和青烟赐婚了。” 原启捧着安远的手指亲了亲,随即小声说道:“如今青烟姑娘逃婚的消息应该传开了,阿远可能要没面子了。” 这个声音之中带着一点小得意,听得安远眼皮跳了跳。 “堂都拜了还逃婚?”安远的声音提高了一些,然后被原启咬了一口。 “阿远喜服都不穿,拜堂也是应付了事,于是青烟姑娘一气之下便逃了。”即便韩山真的梦到了安远会娶妻,他也不会同意。若他还活着,安远便只能是他的。 安远眯了眯眼睛,伸手扯住了原启的脸:“如果你的嘴角咧的小一点,也许我会信你。” 原启听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眼睛都眯起来了。“观礼的大臣们都看着呢,阿远想抵赖吗?” 安远握紧了拳头,原来在安远支开他的这段时间还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吗? “我见青烟姑娘可怜,便封她做了太医院院使,正五品,以后太医院她最大。不过这道旨意要明日才能宣了。”原启看着安远生气的样子,心尖痒痒的。 安远磨牙,眼中燃起了小火苗:“你和那个丫头片子合起伙来骗我?” “是阿远先骗我。阿远有多生气我便有多生气,阿远心有多痛我的心便有多痛。”原启慢慢的抱紧了安远,低声说。 “如果可以一生和阿远想守,不做皇帝也可以。日后我们谁也不骗谁了,好不好?” 安远听后心中抽疼,他忍不住想若是这个世上没有安远,原启会是什么样子?边关战乱时会如何?张合等人谁来压制?安城之乱原启又该如何突围? 安远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他的手慢慢的搭在了原启的肩上。 没有如果,从来都没有如果。 安远捧起原启的脸,让原启与他对视:“那皇位谁来继承?” 原启听后垂眼,声音低哑:“在阿远的心中皇位重于我,对吗?” 安远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不是的,若没有原启,他管大月如何管皇帝是谁来做。 “可即便如此,我也只想守着阿远。若阿远执意逼我,我只能将阿远关起来了。”原启突然止住话语,眼珠子转了转。 安远眼中的柔和慢慢散去,眯着眼睛看着某人:“你说什么?” 某人低着头,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说。 安远磨了磨牙撑着酸软的腰站了起来,然后将原启按到了水里面。 果然是个狼崽子,还想要将他关起来? 不过安远很快便湿了眼角,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嘴中更是蹦出了不成调子的单音。显然对于如何消除安远的怒气,原启掌握了门道。 至于发生了什么,水面上飘出的泡泡也许可能可以暗示一二。最终安远还是被原启擦干了抱出的温泉,二人挤在一张软塌上面。这一次安远真的是举手投降了,突然有些怀念他们冷战的日子,至少肾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