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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涯下班比较早,回家都快两个小时了,俞静蕾才刚准备下班。 陆芳朝不能吃太冰的,谢涯给他做的那份里面没有放冰块,也没有放太多糖。 一勺香甜软糯的芋圆吃进嘴里,回味无穷。 几人吃完后,心满意足的靠在椅子上,这才是夏天应有的过法。 “季灵渠,刚才我学姐……你看出什么了吗?”谢涯趁着季灵渠吃饱喝足,赶紧问。 季灵渠回忆了一下,目光深邃,犹如两柄利剑笔直地刺向他,“这件事你不要插手,她身上有因果,不是你能够管的。” 听见这话,谢涯心头的不安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去,“真的不能帮她一下吗?以前念书的时候学姐很照顾我,她人很好。” “你确定?”季灵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你真的确定俞静蕾人很好? 谢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并不能向季灵渠保证,念书的时候俞静蕾人是挺好的,可毕业后各奔东西,在此期间他们也没有联系过,人不会永远一层不变,他不知道这几年里,俞静蕾经历过什么,自然也就无法断定俞静蕾还和当初一样。 见谢涯低垂下脑袋,头顶的小卷毛都打蔫了,季灵渠一时有些不忍,伸手拨弄两下他的黑发,安慰道:“你只是个普通人,不要给自己太多负担。” 其实季灵渠说得也对,他就是个普通人,帮不了太多忙,他之所以想要插手俞静蕾的事情,不过是仰仗着季灵渠这个神通广大的存在。 这样想来,自己好像有点太想当然了,而且也很自私。 “抱歉。”谢涯郑重的对季灵渠说,顿了顿又开口:“不过如果学姐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还是会尽自己所能去帮她。” 毕竟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呀。 季灵渠的手顿了顿,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这个孩子果然从小就很善良,即便见识过人心险恶,依旧不改初心,如同他的力量,能够净化一切。 吃过晚饭,参和斗在厨房里洗碗,谢涯和季灵渠陪着陆芳朝出去遛弯,陆芳朝不爱和他们俩走在一起,他们俩便走在后面,时不时盯着前面,谨防陆芳朝摔跤。 “烧烤。”季灵渠嗅到一股浓郁的碳烤香味儿,脑子里不由回忆起之前谢涯给他带的烧烤,虽然容易把衣服上沾染上味道,但不得不说味道很好。 “想吃?”谢涯侧头问他。 季灵渠没说话,没说话就是默认的意思,谢涯现在已经完全弄清楚季灵渠的套路。 “外公,我们俩去买点东西。”谢涯看见陆芳朝正在和附近的邻居聊天,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聊不完,冲他喊了一声。 陆芳朝头也不回的冲他摆了摆手,两人刚走开,耳聪目明的季灵渠便听见和陆芳朝聊天的老婆婆说:“老陆啊,你家那个亲戚在你家住的也太久了吧,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他出去工作,难不成是你家谢涯养着他啊?” “没有,没有,他有给伙食费。”陆芳朝赶紧替季灵渠辩驳。 另一个瘦点的老婆婆嘴巴一瘪,俨然不相信,“又没工作,又不出去赚钱,哪儿来的钱给你们伙食费,我看谢涯也不容易,二十五六了,还没有对象,我家小辉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两岁了。” “是啊老陆,你家的情况我们这附近谁不知道呀,这种好吃懒做,懒在你家的亲戚,还是早点赶走为好,亏我之前还想给你家那亲戚介绍对象,后来看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饭都要谢涯伺候,这样的男人可要不得。” 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语,陆芳朝根本没有插话的机会,汗水跟着滴,心说大人不是我不帮你说话,实在是我插不进去啊! “怎么了?”谢涯一扭头就看见季灵渠面色铁青。 “没事。”季灵渠的语气十分僵硬冷冽,这要是还看不出他心情不好,谢涯真是白瞎了这对大眼睛。 可他不知道季灵渠为什么心情不好,也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哄他,一时便没说话。 他一安静,季灵渠的心情就更不好了,难道谢涯现在已经和他没有话说了吗? “你要是有钱还会出去工作吗?”季灵渠垂眸看向谢涯。 “当然要啊,天天在家里待着多无聊,可以减少工作,但完全不工作我不行,更何况如果我有钱,那就意味着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工作,那多好啊。”谢涯还挺喜欢现在的工作,能够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和妖。 他的话让季灵渠沉吟半晌,在谢涯等老板打包的时候,季灵渠拿着手机走到河边给帝都那边打了个电话。 暮色沉沉,几声狗吠将夜晚的宁静打破。 身形佝偻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竹筐,里面放着香蜡纸钱,他瘸着腿慢吞吞地爬上山坡,竹影摇曳,在凄清的月光下,远远看去鬼影幢幢,令人寒毛直竖。 “老婆子,钱拿好,你在下面要是过得不好,缺什么就给我托梦……”老人沧桑的声音断断续续,犹如老旧的留声机。 他半瞎的眼睛,隐隐看见一道人影,弓着身,正在刨着什么,泥土飞扬,砸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老人不禁想,深更半夜的这个人在刨什么呢?这可是坟场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06 21:00:02~20200607 21:0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