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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与师弟们被萧焕扣下,报信的师弟说师父严令大家下山,若是师父出关后知道,定然会被责骂,羲和功夫好,或许还能与萧焕一战,将大家救回来,到时候羲和不说大家下山之事,大师兄也免了羲和的罚,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要遭!常沂听他说着,只觉得大祸临头。 果然,苏闻问道:“免罚?羲和为什么受罚?” 苏慕平吃惊地道:“羲和值守侯月阁出了纰漏故而罚去药谷幽闭半月,难道不是师父的意思?” “弟子擅作主张,请师父责罚!”横竖是瞒不住了,常沂便主动请罪。 他做错的事可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桩,苏闻也懒得在此时计较,眼神都不屑于落在他身上,只望着苏慕平,“后来呢?羲和人呢?” “他二人说好,若是羲和胜了,便能领着诸位师兄弟回来,若是败了,羲和也得留下。其实羲和的武功和那萧焕也是伯仲之间,胜负倒是有些难定。只是羲和那日旧伤复发还不曾调息好便强行运了气……” 苏闻听到此处,抬手便打了常沂一掌,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尽管也没用几分力道,但到底是让常沂在一众师弟面前损了面子。 苏慕平看了常沂一眼,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羲和败了,却不肯认输,与那萧焕以命相搏,摆出同归于尽的架势,最后松风剑派的几人没法子,也只好放人,不过羲和却是必须得留下的。” “素日以来,你便觉得慕平医术高超、羲和武功出众,这二人都抢了你大师兄的风头,所以你一直怀恨在心,你以为为师不知道么?”苏闻逼视着常沂,“可你看看你是如何对师弟们的,师弟又是如何对你的?你这人品心性,如何能为大师兄?” 岳羲和那厮才不是为了救人才和萧焕拼命的!不过是为了他们之间那些为人不齿的旧事罢了!只是这话常沂只敢在心里念上几遍,却是决计不敢讲给苏闻听的。 而苏慕平竟还微微一笑,“师父放心,羲和倒是把险些失落的兰摧剑夺回请大师兄带着的,本门至宝所幸不曾受损。” 苏慕平!他定然是故意的!如此一说岂不是就让苏闻知道他常沂下山之前强要兰摧剑了? “如今羲和岂不是手无寸铁?那他如何自保?”苏闻又惊又怒。 “师父且安心,弟子这几日下山去过几次,见着羲和并无大碍。松风剑派的几人对他还是客气的。” 苏闻这才舒了一口气,“他现在何处?” “弟子见松风剑派的几人挟着羲和去洪涛水寨了。” “洪涛水寨……”苏闻一听这地方便神色复杂,思忖了一阵,才道:“也罢,慕平,你率几个功夫尚可的师弟,随本座去接羲和回来。” “弟子遵命。” 常沂倒还算乖觉,“弟子这就去请兰摧剑。” 这话苏闻还爱听,嗯了一声,倒是也没当场发作他,只是道:“你且老实在山上待着,守好门户,待本座回来再说你的事。” “弟子明白……” 第30章 章六·九嶷 日暮时分,湘江之上。 话音还未落,便有一道青影掠过,快得仿佛一阵清风,在与巫洪涛对掌的四人面前轻盈落定,却也不敢硬接巫洪涛如此强横的一招,只得用自己的内力将掌力包裹,远远卸到远处的江心,激起数堵水墙。 而这变故发生只在一瞬,稍远些的人都看不分明。譬如后头那只船上的青年。 水墙涨至最高,那人还在担忧地高喊:“师父当心!” 于是大船上的人又循声回头去看。只见船上的青年亦是一身青衣,身后是万顷碧波,再后头是西斜金乌,衣边尽数染上一层霞色,竟仿佛是从画中款款而来。 “苏慕平,你还真有脸来见我!”叶无咎看清了来人,当即就呛了一句。 自然,先前抢着掠上船来、被苏慕平称作师父的那位,便是明月山庄的庄主苏闻了。 岳澄年纪轻轻,当然记性还很不错,自然记得他闯山那日,当着沈望舒的面,一句“老怪物”便脱口而出。事实上在此之前他是从未见过苏闻的。如今见着一位青衫翻飞、容貌俊美、看上去仿佛只有三十出头的高挑男子,他还真有些不敢认。 既然苏闻到了,苏慕平也出声了,沈望舒当然不能假做不见,上前见礼,“不肖徒儿岳羲和,叩见师尊。” 只是他还没跪下去,苏闻就一把将他拉住了,上下打量一番,很是关切,“在山下多日,有没有受伤?松风剑派的几个小贼有没有为难你?” 那边苏慕平也终于靠了过来,勉强能施展轻功上船,先与巫洪涛见礼,然后才对叶无咎抱歉拱手,“对不住叶兄,是我嘴快,又思虑不周,给你添麻烦了。待此间事毕,苏某听凭发落便是。” “你自己说的话,自己记好了。”叶无咎哼了一声,暗想小爷不配个十副八副肠穿肚烂的毒药给你灌下去就不姓叶! 一干人打招呼吵吵闹闹,而巫洪涛却始终负手站在原地,一双虎目死死锁在苏闻身上,单等他几时抬头来与他说话。 大约苏闻也被他盯得不自在,终于放开了沈望舒,转向巫洪涛,一派若无其事的模样,“巫寨主,此事原是松风剑派门下弟子挑衅,羲和是被他们挟持而来,身上还有伤,也并非诚心与您做对,还望您大人大量,放过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