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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说倒是能解释得通了。沈望舒又想到别的事,便接着问:“师父可知道冯羿?” “冯羿?”苏闻想了一阵,“这不是我峰上的人,也不是千峰的人。” “那孙芳叶呢?”好歹也是追求过崔离这么久的人,应该还是惊动过其他八位的吧,“冯羿就是孙芳叶的师弟。” 苏闻恍然大悟,“哦,你是说这个小跟班啊。倒是有些印象,他师姐投水之后,他闹过薛无涯,也闹过崔离,不过他这人天赋不佳,不是这二人的对手。后来就没见过了。冯羿……先前你们说冯羿是为了复仇所以帮着薛无涯作恶了是吧?也是冤孽。” 冯羿应当不是帮着薛无涯的,他背后还另有其人。不过现在,这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于是沈望舒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师父,九神之中,是不是各有各的特殊徽记?” “没错啊。”苏闻颔首,“我的是折枝蔓草,千峰的是连绵罡风。” “那崔离呢?”沈望舒紧问。 苏闻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道:“是赤日金乌。” 第138章 章十九·望舒 虽然沈望舒本人是并不曾见过传说中的赤日金乌究竟是什么模样,但如果把“赤日金乌”这四个字和扶桑楼的壁画放在一起,沈望舒敢肯定,那就是赤日金乌的图案。 扶桑楼,其实真是东君崔离的地盘! 其实早该想到的,日出东方旸谷,栖息于扶桑神木之上,他既然都能告诉萧焕说在潇湘一带其实东君不是春神而是太阳神,就应当确定扶桑楼的主人乃是东君无疑的。 所以冯羿其实是崔离的人,虽说沈望舒想不明白中间隔着一个孙芳叶他是怎么能做到帮着崔离做事的。 另外还有一个念头也在沈望舒脑中隐隐萦绕——崔离似乎是有意暴露薛无涯的! 按照崔离的武功,既然能在人眼皮子底下将冯羿劫走,薛无涯的武功比冯羿高了不知多少倍,带他走应当不是难事,可崔离硬是撑到了薛无涯死透了之后才现身,摆明了就是没有想救他。 亏得薛无涯宁死也不说出自己同伙是谁。 “望舒,在想什么?”苏闻见沈望舒久久不说话,便唤了他一声。 “弟子失态,请师父责罚。”沈望舒连连告罪。 苏闻嗤笑一声,“这也要罚,那就没个清净的时候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件事不许插手。” “弟子……” “不管崔离做了什么,好歹同门一场,千峰说起来还是你的父亲,你帮着松风剑派的人把父亲与师父的同门抓起来算是怎么回事?”苏闻瞪了他一眼。 沈望舒不想和他争,便老老实实地道:“弟子知道。这几天弟子也不敢乱跑的。” 苏闻不置可否,只是道:“你自己的处境自己明白,也不用我来多嘴。这里没事了,你且先回去吧。天气冷,小心你的旧伤。” 沈望舒便辞了苏闻,回房间去披了件素色的大氅,脚下一拐,便又除了客栈。 崔离落脚的那个茅屋,不光他知道,萧焕也看见了,燕惊寒更是知道的。不说萧焕一门心思会把崔离给抓出来,便是燕惊寒,觉得太华门受到了威胁,只怕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崔离给卖了的。 因为轻功好,脚程也快,沈望舒出城没多久,竟意外地赶上了松风剑派与太华门的队伍。 这两边都有些眼熟的人,沈望舒不能让他们发现,也便悄悄多了起来,在后头缀着。不过就算这么远远地跟着,沈望舒也能看出其实这两边的意见也并不是很统一,别别扭扭磨磨蹭蹭的,不用说也知道是燕惊寒不想让萧焕他们找到崔离。 跟了一阵,沈望舒有些不耐烦了,干脆悄悄绕了过去,自己走在了前头,果然还能听见岳澄与燕惊寒是不是地斗嘴扯皮。 沈望舒一马当先地找到了昨日的小屋,因怕萧焕迷失之症无药可救找不到路,一边走还一边留下些新鲜的松针摆在路边,给他指了个方向。 不过站在院里的时候,沈望舒便知道,这里头没有人。 想想也是,崔离又不是傻子,明目张胆地杀了两人,又是十大门派的弟子,用的是自己成名的家伙,而且太华门这边似乎也不太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了,除非是疯了才会帮着他遮掩,崔离若是再等在此处,大约是真的不想活了。 不过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更棘手了。 原本大家都不知道崔离还在世,看样子苏闻也是不愿意管这件事的,定然也不想贸然联系崔离暴露自己;其余人都对崔离几乎是一无所知,根本无法判断接下来他还能往哪里去。唯有太华门还在与崔离联系,只是现在不管是燕惊寒还是崔离只怕都不想与对方见面了…… 正在思索之间,互听远处一阵喧哗,似乎是远处的人赶上来了。 奇怪了,方才还走得跟龟爬似的,最后这一段怎么忽然就变得这么快了?不过疑惑归疑惑,沈望舒自然是不能站在这里的,毕竟照面之后,多少事情都说不明白的。 闪身躲进了邻家的草垛里,不多时便见松风与太华弟子浩浩荡荡而来。 “这间茅屋看着有些古怪,各位师兄师弟,不弱咱们进去瞧上一瞧,应当能有发现。”萧焕站在最前头,一声令下,就有好几名松风弟子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