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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玦看了一眼,道:“是我的。” 他顿了一下,又道:“形摹了个十成十,但且不说行云流水,笔力都是滞涩的。” 唐安也把那稿子拿来看,笑道:“不是季小郎君写的。” 张修撰面无表情道:“你二人私交甚笃,又是同年同榜……” 唐安的笑容更大了:“张修撰的意思是,唐某在扯谎?” 张修撰不说话。 季玦拿了纸笔,写下内容相同的一行小字,却是用张修撰的笔迹写出来的。 “张修撰,现在我说这是您写的,您可有什么话说?” “你……你……”张修撰眼睛睁大,涨红了脸,他喘了两口气,道,“你自然是要为自己辩白的,这说明不了什么。” “季编修,可还有谁见过你的初稿?寻个人证也是好的。” 季玦摇了摇头:“并无。” “那你这空口白牙的,我们想信你也不行啊。” 季玦朝说话的那人看去,笑道:“季某也曾见过您的书法,入木三分,着实不错。明个儿季某临摹上三五张,让整个翰林院欣赏欣赏。诸位可有这个雅兴?” 几个单纯看热闹的笑成一团,说:“荣幸之至。” 那人便不说话了。 这边聚了不少人,赵慈想不知道也难,他踱过来,手背在身后,板着张脸,众人便安静了。 “赵学士。”大家纷纷行礼。 赵慈还了一礼,而后手掌摊开,伸在了张修撰面前。 张修撰把线稿递给他。 赵慈大致看了一遍,笑道:“文采斐然。” “赵学士……” “知道你想说什么。一个个的聚在一起,就是为了这点小事闹?” “这怎能算做小事呢……”张修撰道。 “行文有些许不妥,改了便是,值得如此兴师动众,大张旗鼓?张修撰,这是你的稿子,你改了便可。”赵慈大事化小和稀的本事不小。 “可赵学士,是季编修他对我包藏祸心……” “陛下圣明,宽宏大度,怎么可能搞因言获罪这一套?”赵慈不理张修撰。 “什么因言获罪?”这道声音由远及近,传入众人耳中。 众人寻声望去,竟看到皇帝陛下朝这边走来。 “诸位说什么呢?”皇帝感兴趣道。 “回陛下,一些小事罢了。”赵慈轻描淡写道。 岂料此时张修撰向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悲凉道:“陛下,臣冤枉啊。” 赵慈皱了皱眉。 皇帝感兴趣道:“怎么?赵学士还瞒了朕一桩冤案?” 赵慈把那稿子呈给皇帝,笑道:“臣方才还对他们说,陛下雅量,不会计较这些东西,他们过于紧张了。” 皇帝没搭话,只翻着稿子。 赵慈在心底狠狠骂了一句张修撰——这位皇帝是否雅量,他们可都清清楚楚。 皇帝神色渐冷,看向还跪着的张修撰:“这是今年探花郎的笔迹,你冤枉什么?” “可这一段是臣负责的呀!季编修如此,不是让臣难做吗……”张修撰道。 “你负责的,他写这个干什么?” “陛下,”季玦笑道,“您那天下午在值房见我时,我便在写这个,张修撰时常生病,我帮帮他罢了。” 皇帝点了点头,沉默片刻,道:“把这两句话写在一起的,其心可诛。”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悄悄看季玦。 季玦竟然还瘫着那张冰块脸,定力极强,连一声辩驳都没有了。 张修撰还跪着,声泪俱下道:“还请陛下明鉴!” 皇帝又把玩着手里的线稿,把它翻来覆去地转,就是不说话。 “因言获罪……”皇帝低声道,“此等先例不能因这点小事而开,朕亦不是斤斤计较之人。” “陛下——” 张修撰正想说什么,又被赵慈打断:“陛下宽宏仁爱。” “只是……” 众人屏住了呼吸。 “这玩意儿不是季小郎君写的。”皇帝重重地拍了一下稿子。 “陛下怎知?” “季小郎君也说了,他那天动笔时朕在身边,朕虽仅阅至真伪之论那处……可当时朕来得突然,他在纸页侧面留下了一个墨点。” 皇帝拿着稿子,嗤笑道:“朕手里这个可没有。” 不知道是谁吸了口气。 “这可不是因言获罪的事儿了,”皇帝似笑非笑地盯着张修撰的发顶,“你说是吧?这位修撰?” 张修撰低着头,表情看不真切。冷汗渐渐从他脸侧冒出来,悄无声息地滴在地上。 “陛下慧眼!”众人纷纷捧他,季玦又跟着行了一遍礼。 张修撰的身体晃了一下,地上的水滴越来越多,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泪。 “这……或许是有人看不惯微臣和季小郎君,故意换了东西……”他强自描补道。 “自从季小郎君丢了书后,我们值房格外注意这些,怎么可能让外人钻了空子。”方朗淡淡地说。 他语气四平八稳,听起来好似没什么,众人却注意到了他说的“外人”一词。 “上次你们归家时,谁是最后一个出值房的?” “我走的时候,张修撰还在麽。”唐安道。 皇帝扫了一眼众人,又看着赵慈,兴致缺缺道:“你们这些小打小闹,芝麻谷子的,每天都如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