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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很直白的写着烤rou拉面的字样,让人从几十米开外就能看见,知道这里卖的是什么;有的则是印着独特的花纹,彰显出了不一样的气质。 月城雪满的点心店门口也有一个类似的存在。 不过那不是方方正正的方形立牌,是个做成了憨态可掬的熊猫形状的大号吉祥物。 而雪满现在正逐渐靠近着的,就是这个熊猫。 ——所以说门口到底站了个什么东西,把阿夹吓成了那个样。 完全没有危机预感的雪满一头雾水的向前走去,他其实可以很平常的迈步,但是身后投来的属于阿夹的灼热目光告诉他,要是他不小心谨慎的来,这只猫崽就要跳下来,挡在他前面了。 还没有将军一条后腿粗的猫崽保护自己,那画面想想也是足够的美丽。 “谁在那里?” 雪满推开了门,目光直视前方问道。 站在了这个位置,他总算是能够感受到那股不同于寻常的气息,湿冷中夹杂着绝望与痛苦,犹如冬日的冷风,刮得人皮肤疼。 与竹青那因为友人逝去而产生的情感波动相反,这股绝望更像是拥有实体。 “就是你吗?” 一个阴沉到了极点的声音从雪满的右边传来,和声音的成熟不同,这人的个头可以用矮小来形容。 雪满下意识的用手比划了下对方的身高,发现才到自己的胸口位置。 ——是、小学生吗? 他的脑海中只有这一个想法,投给对方的眼神也温柔了些许。 即使这孩子看上去不是个普通的小学生,可那又怎么样?连走到哪儿就死到哪儿的死神都见过,雪满还能怕他不成。 “你就是我的,新主人吗?” 不速之客向前踏出一步,本应挂在腰间的短刀不知何时被他抽出,摆出了横握的防守架势:“我是不会承认的……你这样的人,没有资格……” 他的眼珠时而清明时而混浊,连带着身体里的灵魂也跟着摇摆不定。 一边是想要攻击的魔音贯心,一边是不能随意伤人的劝诫回荡,两边的意识拉扯着药研藤四郎的神经,让他的面部表情扭曲,分裂成了两幅模样。 “不好意思。” 雪满的声音仿若钟声,震醒了浑浑噩噩的付丧神:“马上就要有人来买面包了,你介意去后面休息室坐一会儿吗?等我忙完了就来招待你。” “顺便一提,像你这样的孩子我以前也见过。” 他微笑着伸出手,毫不在意对方那覆盖了整只手背的尖锐骨刺:“这刀可是管制刀具,随意带上街可是要被警察没收的。” “……啊?” 药研藤四郎呆呆的看着看着拉住自己的那只手。 这只手看上去格外的修长,手指纤细骨节处却明显,手心温暖也干燥,从握住的地方传过来的温度好像有着神奇的力量,将脑中的混沌瞬间就驱散干净。 “你这骨刺可以收回去吗?” 在草摩夹如临大敌的眼神中,雪满摸了摸这人身上的刺:“不收回去的话,就不能让你坐沙发了,你会把垫子戳坏的。” ——现在是在意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草摩夹和药研藤四郎的小人在心中摇摇欲坠。 “喵喵喵!”这人怎么看都很可疑啊! 他扒在雪满的肩上,虎视眈眈,焦点紧锁在这个奇怪的来客身上,虽然个头小,可看上去相当可靠。 “那就麻烦你帮我看着他了。” 雪满拎起了阿夹后脖颈处的毛皮,轻轻一提就把猫崽从肩头拿下,放在了桌上。 蹲坐在小桌上的阿夹与站在屋中一角的付丧神面面相觑。 “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哦。” 留下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雪满推开门就往外面走去。 风铃响了,客人上门了,他可不能放下点心店的生意不管。 . 休息室里的气氛相当凝滞。 对视的两个人——就暂时用人来形容吧——没有一个先向对方靠近。 药研藤四郎看上去不太好,在体内叫嚣着侵蚀他神智的那股力量,在远离了雪满后又冒出了头,鼓动着药研先把眼前的猫咪给干掉。 “反正你杀的也不止一个两个了不是吗?” “连审神者都能杀掉的你,怎么会对一只猫手下留情?” 饱含嘲讽意味的声音犹如针,扎在了药研的灵魂之上。 他咬紧牙关,两手握成拳不愿松开,重新收回鞘内的短刀抖个不停,有种要自己蹦出来杀猫的感觉。 “喵?”这人疯了吗? 草摩夹冷静的向后挪了挪,细长的小尾巴不耐烦的拍打着桌面。 墙上挂的时钟告诉他,距离雪满离开已经有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的注视下,草摩夹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眼前的人一定得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否则他怎么会拔出刀又放回去,并且重复这个过程几十次呢? 还有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杀意与歉意纠缠。 至于阿夹为什么可以肯定那是杀意而不是其他…… 拜托,这人刀都抽出来了,难道是想给我削个苹果吃吗? 察觉到陌生来客危险性的草摩夹又往后退了退,他忘记自己早就挨到了桌子的边缘,这一退直接后腿踩空,“吧唧”一声掉在了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