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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人血,土蝼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眉头马上又蹙起,抬起脚,直接将身边的凳子踹飞上门。 哐当一声响,门外守着的妖马上推门进来,见他无事又弯下腰,“队长,您怎么了?” “怎么了?”土蝼气不打一处来,瞪着双大眼暴躁道:“现在都敢这么敷衍我了?” “您?”注意到捏碎在桌面的杯子还有那壶已经倒过的人血,下仆猜测道:“是血出问题了吗?” “这是新鲜血?”土蝼眼中冒出杀气,喘着粗气要找个妖出来泻火。 “这是今天早上送来的,是统一刚采集的。” “谁他妈办的事?”既然是新鲜的那就是供体没挑好,“这口感能喝吗?” “这……”下仆想了下,“负责这事情的应该是一支的队长。” “……”想骂的话又憋回,土蝼又踹出去张凳子怒吼道:“关门滚远点。” 别的支他还能放肆骂两句,但是一支是家主最疼爱看重的,那些队长又都是心腹,人血的问题上没有大的错处发作不得,他不过是心气不顺挑刺罢了,没必要真得罪难缠的。 待下边的妖全部退散,土蝼也冷静下来,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血,他一口口抿着,口中自言自语的说着话,“得想想办法。”不能再天天围着那帮半妖战俘了,一点好处没吃到不说还惹了一身的sao。 攻城当晚十三门那边死的八十只妖到今天都还没有半点消息,再这么下去,家主肯定要找负责的,到时候自己难以开脱,琢磨着心事,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背后的目光。 “好喝吗?”站半天了,苍伐不得不出声提醒。 才喝了半口的血又吐了回去,土蝼以最快的速度站起回身。 “你?”没敢直接大喊,他戒备的盯着对面的妖。 苍伐笑了下,勾了勾手指,原先土蝼坐着的椅子到了他屁股底下,“你很聪明。” 如果刚才大叫的话,他会立马扭断对方的脖子。 “你是什么妖?”大半夜的无声无息出现在这,自己包括一众守着房子的妖居然都没有发现。近距离他也没能感觉到半点妖气,这种情况下,土蝼一动不敢动。 “我们聊聊。”拿过桌面上的透明壶,苍伐晃了晃其中黏稠的液体。 “聊?”土蝼余光看着门外,很是后悔刚刚把下仆都遣远了,“这是什么地方,轮得到你放肆?” “你是不想聊?”苍伐抬了下头。 南府之中实力也能算得上号的土蝼就在他视线下慢慢弯曲了膝盖,来自骨血与灵魂的双重压迫让他变了脸色。 “刚听你们说三支一支的,我想,能问话的不只有你一个吧?” 不行就杀了再去找其他的目标。 他这话暗示意味过于明显,土蝼心中忌惮,一手撑着地面咬牙硬撑着不跪下去。 苍伐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等待着。 “您是来自帝畿吗?”这种压迫不只是妖力的强大还有最原始的血脉震慑。 “现在是你问我话吗?”苍伐皮笑rou不笑 “我都说了,您能放过我吗?”土蝼怕死,怕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我会考虑的。”苍伐表情温和了些。 土蝼咬着牙,实在摸不清这大妖的实力,只是光从血脉来说,自家家主面对其怕是都要跪下的,所以,为何南府会招惹上这样的存在?对方又为何半夜独自出现在这里? 所有的这些问题,还得是有命活着才能知道,犹豫挣扎了会,他放弃道:“您问吧。” “南府为何突然攻打奥城?”这个问题进城后就开始困惑了。 “一直以来家主都想得到奥城。”回答的比较含糊,土蝼盯着那大妖,很清楚的看到对方脸上的不满,他只好补充道:“原本的计划其实是在一年后动手,不过因为……” “因为什么?” 说到这里,土蝼忽然有个猜测,大胆道:“您是在东荒出现的那位吗?” “哈。”苍伐摸了下自己的下巴,讽刺道:“也亏你们知道我。” 还真是!! “您……您怎么来这里了?” “你知道白言梨吗?” “白言梨?” 面上的迷茫是真的,苍伐提醒道:“是个人类。” “是居住在奥城中的人类吗?我可以帮您找找看的。”借机讨好,土蝼心中嘀咕无论如何也要挺过今晚,别管对方有多厉害,如今身处奥城中,只要能让自己放出消息引来其他妖,耗也要耗死对方。 这就是不知道了,那妖走之前倒也说过自己跟南府没有关系,今晚不过是多问一句,苍伐冷道:“接着说,因为什么?” 之前那话的意思可是因为什么所以才提前了计划。 “因为您啊。” “?” “原本一切都在按部就班,不过荒服突然多出位不知来路的大妖,我府已精心准备多年,不想临时出现什么变故,于是提前下了手。” 所以说,奥城本来还能继续苟延残喘段时间的,是因为自己才提早倒的霉。 对这点苍伐倒没什么感觉,他点头道:“给我介绍介绍你们南府。” “您是想知道家主的信息吗?” “说。” “家主很强,不过他的真身除了几位支主底下没妖清楚。”土蝼小心翼翼,待看到大妖怀疑的目光,他忙磕头道:“是真的,还请您相信我,您也知道真身一旦暴露会多出风险,家主从来警惕,不会让太多的妖知道自己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