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录像

    “几位警官，我真的不是什么‘胶带杀人案’的凶手！我跟这件案子真的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专案组的审讯室里面，被抓来警局的张凡一直在高声辩解着，说自己根本就不是凶手，是专案组的人搞错了！

    “我们也没说，你一定就是‘胶带杀人案’的凶手，瞎嚷嚷什么？”张一鸣用手狠狠的拍了拍桌子，让对面的人冷静一点。

    郑旭坐在张一鸣旁边，面前放着纸笔，负责给嫌犯做笔录，记录下他所说的话。

    “如果你不是‘胶带杀人案’的凶手，那为何要把自己的老婆打晕，然后将她的全身都缠满了绿色的胶带呢？这和我们要找的凶手的杀人手法是一模一样呢。”张一鸣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一边问对面的嫌犯。

    “我没有啊，警官！我就是和她开个玩笑而已，没打算要杀她！只是夫妻之间的一点儿情趣而已。警官，一看你就还没结婚呢，怎么会懂这个呢？”张凡一脸冤枉的辩解着。

    张一鸣十分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玩笑？情趣？你当我是傻子吗？我从来没听说过，用胶带把妻子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站在旁边意欲行凶，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情趣吗？”

    张一鸣越说越生气，脸色也迅速变得阴沉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男人。

    张凡的面色变了变，眼神开始闪烁了起来，但还是不愿意坦白罪行。

    “你快点承认吧，主动认罪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张一鸣翘起了二郎腿，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你别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逃脱罪责！等你老婆醒了之后，我们自然就知道事实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了。”

    听到这话，张凡开始变得紧张了起来，他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唾沫，犹豫了一下，点头承认道；“我确实有那么一瞬间产生过杀人的想法，但那只是个想法而已，我并没有真的打算杀她！”

    张一鸣坐直了身体，问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想杀你的老婆？”

    “因为昨天我太生气了，我发现她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约会，一起吃饭，看电影·····甚至还一起去酒店开房！”张凡放在桌子上的手渐渐攥成了拳头，眼神里逐渐充斥着愤怒的情绪。

    “我们结婚已经五年了，一向都是非常恩爱的！我对她那么好，她却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厮混！我实在是太生气了，就想给她一点儿教训！”张凡咬牙切齿的说道，像是又想到了她老婆背叛他的画面。

    张一鸣撇了撇嘴，“你老婆之所以背叛你，是因为你有家暴的倾向吧，你是不是经常虐待她？”

    “我没有·····”

    “你还不承认？！”张一鸣不等他把话说完，便立刻愤怒的质问他道：“我们在你老婆的身上，发现了很多还没有完全消下去的淤痕，难道不是你弄出来的吗？你不承认也没关系，等你老婆醒了之后，我们自然会问她！”

    “警官，我承认！我确实打过她几次！”张凡见实在瞒不下去了，终于豁出去了一般，坦白承认了，他曾经虐打过她的妻子，而且不止一次。

    “可是，警官，我之所以打她，是有原因的！”张凡哭丧着脸喊道：“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经常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和不同的男人出去约会，好几次都被我撞见了。我对她那么好，每个月的工资，一大半都上缴给了她，可她却是如此回报我的！警官，如果换成是你，你会不生气吗？”

    张一鸣用力拍了拍桌子，“生气难道就能打人，甚至是杀人了吗？如果照你所说，全国每天都不知道要有多少杀人案呢？”

    被张一鸣按着好一顿训斥之后，张凡慢慢低下了头，情绪也由一开始的亢奋，逐渐变的冷静了下来。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说：“我知道错了，但我当时实在是太生气了，所以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最终，张凡承认了自己家暴妻子，以及昨天晚上杀人未遂的事情。但对于“胶带杀人案”，他却抵死都不承认那几起案子是他所为。

    无奈之下，专案组只能暂时将他收监，等调查清楚之后再行定案。

    天亮时分，林队等人收工回到警局，说他们在酒吧附近监视了一夜，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和前天晚上一样，风平浪静，一派祥和。

    他们甚至都有些怀疑，凶手是不是知道他们正在监视酒吧，所以才没有出现的？

    张一鸣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了林队，说他们找到了一个嫌疑人，但暂时还找不到证据证明，对方一定和“胶带杀人案”有关，只是非常的可疑。

    而至于其他七组，则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说明其他七个人暂时摆脱了嫌疑。

    就在案件暂时陷入胶着阶段的时候，有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电话忽然打了进来，却原来是景飞之前提到的那个小吃摊的摊主打来的！

    张一鸣之前将自己的名片给了那个小吃摊的老板，让他如果想起什么来的话，就打电话来警局。现在他打来了，说明他可能是想起什么来了。

    郑旭等人接了电话，电话那头果然传来了那个胖老板的声音，那个胖老板告诉他们，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上次忘记告诉他们了。

    在郑旭等人的追问下，胖老板终于如实告诉他们，那个乞丐昨天又出现在他的小吃摊边儿了，只是转了一圈之后，又离开了。

    胖老板还说，为了给警方提供更多的线索，他当时还偷偷地用手机将那个乞丐给录了下来，但那个乞丐出现的时间很短，前后不到一分钟，他便离开了。

    张一鸣给了胖老板一个扣扣号码，让他从网上将那段录像传过来，一定要传一整段录像，少一秒钟都不行！

    电话挂断之后，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胖老板就将那段录像给传送了过来。

    郑旭三人凑到电脑屏幕前，仔细的看了一遍那段录像。录像很明显是用手机拍的，像素不是很好，再加上那个时候天色已近黄昏，光线非常的黯淡，上面的图像一点儿也不清晰。

    但这最起码是一项重要的线索，郑旭几人还是很认真的将录像从头到尾的看完了，一秒钟都没有落下！

    在这段录像上面，郑旭等人看见了景飞之前所说的那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从身型来看，应该是一个男人，但真的看不清楚长相。

    但是，但从录像上的这个形象来看，真的无法和那个神秘人联系到一起去。

    录像上面，那个乞丐从路口处跌跌撞撞的走来，然后晃到了小吃摊便，伸手要胖老板给他几个钱。

    胖老板随手扔了几个硬币在他的破碗里面，然后挥手让他赶紧离开，别耽误他做生意。

    但乞丐并没有立刻离开，只见他佝偻着身体，在小吃摊便绕了一圈，低着头像是在地上找什么似的，在桌边转儿转儿的，引起了周围客人的不满。

    最后，在胖老板的驱赶之下，那个乞丐转过身去，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录像到这里就结束了，虽然上面出现了那个乞丐的身影，但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无法从他的行动上看出什么来。

    “我觉得他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反复看了好几遍这段录像之后，郑旭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其他人盯着录像看了片刻后，也纷纷点了点头，那个乞丐一直弓着腰，低着头，绕着小吃摊周围转圈，看起来确实像在地上找东西。

    “会不会是他上次给景飞下毒的时候，不小心掉落了什么东西？所以，他才会再次假扮成乞丐，表面上是来要钱，但实际上是来找东西的。”张一鸣提出了一种假设。

    郑旭：“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所丢的东西肯定很珍贵，或者是······”

    “或者是，他丢的是可能会证明他身份的东西？”林队立刻接着郑旭的话说道。

    三个人猛地互看了一眼，眼睛齐齐一亮，透露着惊喜，就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于是，三个人也没有经过商量，非常默契的冲出了办公室，开车离开了警局，往小吃摊所在的那条街开去。

    很快，他们三个便来到了小吃摊的位置，因为天色尚早，那个胖老板还没有来摆摊，那个位置上空空荡荡的，一目了然！

    三个人开始在那一片空地上仔细的寻找着，双眼直直的盯着地面，连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从那段录像上可以看得出来，那个乞丐是没有找到任何东西的。换句话说，如果他当真是丢了东西，那个东西又没有被别人捡走的话，那么，那个东西很有可能还在这里！

    胖老板是昨天傍晚拍下的视频，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那个乞丐应该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