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要不要吃点糕点垫垫肚子？”赵燕歌询问道。 秦朝一日两餐，没有晚饭的习惯，不过这是宫里，糕点不缺。 公孙起轻轻摇头道，“妾不饿。”也可能是饿过了，或者是今天被折腾的太累了，此时公孙起只想快点躺到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可是她还要洞房，听母亲说，洞房是非常消耗体力的，她现在吃不下东西，只想快点洞房完。 公孙起不知道如果系统今天没上线，她今晚可有的折腾呢。 赵燕歌拉她上榻，道，“那就歇息吧。” 鲜红的“十八x”让赵燕歌满头黑线，“我知道了，我会等她长大，这总行了吧。” 赵燕歌一把抱起公孙起，发现小姑娘身体的确轻的可以，公孙起只下意识的小声惊呼一声，就已经落到了床榻的里面。 两人身上都只着一件亵衣，头一次和男人离的如此之近，让公孙起不由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只轻轻的呼气、吐气，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一只刚来到陌生家庭的小猫一样，在用着自己的方式小心翼翼的探着路。 圆圆的脸蛋上是满满的胶原蛋白，还带有rou嘟嘟的婴儿肥，眉眼中稚气未褪，系统直感叹赵燕歌作孽不浅。 不过古人普遍早婚，大都十几岁就嫁人娶妻成家立业，让赵燕歌二十多岁才结婚明显更不靠谱。 只要赵燕歌不丧病的在它眼前祸害这株白虎幼苗，系统不会去管他们夫妻两人的事情。 公孙起被赵燕歌拉进怀里，盖上同一棉被，就闭上了眼睛。 两人相拥，公孙起想起自己压箱底的那些小人，原来这就是洞房啊，看样子也没有母亲说的那样辛苦啊。 室内烛火摇曳，并未被熄灭，照亮着整个房间。 不知不觉间，公孙起在赵燕歌怀里睡去，鼻翼间轻起鼾声。 感受到怀里人的放松，赵燕歌也沉沉的睡去。 明天他还要早起处理要事呢。 …… 俗话说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在古人的眼中，只要你没有结婚那就是小孩一个。 朝中大权很显然不可能完全交给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帝王。 在成婚之前，赵燕歌在朝堂上只能够旁听，左相和右相会给他一一讲解，两年以来，朝中政事都是由左相和右相处理。 天还没亮，右相就已经睁开眼睛，眼中不见丝毫的疲惫之色，尽管已经年过半百，可右相却丝毫不显老态。 他身旁的夫人被他的动作所惊醒，道，“老爷这是要去上朝了么？” “是啊，今个得早点过去。” 帝王大婚，婚后就该亲政了。 这两年四世一直都未发表任何政见，亲政之后，他和左相手中的决策权就会回归到帝王手中，这让还未摸清楚帝王性格的右相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行事。 他是法家人，秦朝以法为本，本心里，他是不愿意看到如今的秦朝遭受动荡的。 没有吃早饭，右相就已经穿戴好朝服出门离家去咸阳宫报道，中途遇上同样早起的左相，两人远远的对视一眼，彼此谁也看不清谁的神色。 伴随着驴车“咕噜咕噜”的声音，朝臣们纷纷驶入咸阳宫中。 后殿，赵燕歌同样于黑暗中睁开眼睛，手碰到公孙起温热的脸庞时还有些怔愣，下一瞬就反应过来这是自家媳妇，他们昨天成的婚。 室内的烛火已经快要燃尽，赵燕歌小心翼翼的从公孙起的怀里抽出自己的胳膊，而后走到屏风处进行穿戴。 门外，侍人们已经捧好洗漱用具给赵燕歌，赵燕歌对宫娥们道，“别惊扰了皇后，等皇后醒来就带皇后去太上皇后那里用膳。” “诺。”宫人们应声道。 赵燕歌踏着第一缕朝阳走向了前朝。 咸阳宫很大，所以赵燕歌给自己安排的寝室离前朝非常的近，步行过数个复道，前面就是一座雄伟的宫殿，复道于宫殿平行，脚程要是快一点，直接走过去不用十分钟。 等赵燕歌到的时候，朝臣们已经纷纷手持朝笏落座，最前面的是三公，左、右丞相，太尉和御史大夫们，后面是九卿。 见到赵燕歌过来，他们起身行礼，而后再次落座。 “诸位有什么事还是等用过早膳以后再讨论吧。”赵燕歌坐在众朝臣的对面道，吩咐侍人们去尚食局里准备的热腾腾的饭菜给端上来。 起的这么早，这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没有吃东西，他的肚子也饿着，从今天起他可不会委屈自己。 听到赵燕歌发话，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朝臣们闭上了嘴巴。 身前被侍人们搬来了一方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被摆上，这还是朝臣们上朝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这么早的时间内吃上早膳。 以前上朝的时候，不管是君王还是朝臣们都是饿着肚子讨论政事的，有条件的赶时间吃饭也是囫囵吞枣，压根就来不及品出味，只填一下肚子。 专门负责宫中的尚食局饭菜可比他们家自己赶时间做出来的美味的多，精致的饭菜下肚，再配上一碗暖胃的白粥，味蕾被打开，胃部被填满，所有人感觉自己又清醒了一回。 帝王的位置并没有比朝臣们高多少，赵燕歌和朝臣们面对面，离的很近，距离赵燕歌最近的就是三公。 三公心中各有思量，知道这顿早膳是帝王亲政的开始。 打破了以往众人饿着肚子上朝的习惯，准备给朝臣们打上属于秦四世的烙印。 要不然前两年怎么不见四世动作。 等众人用过饭，桌子撤下去，朝臣们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朝笏，开始向赵燕歌禀报。 一般的琐碎事情都有专门人负责，能拿到朝堂上来商谈的几乎都是大事。 “陛下，您看，您的陵寝可以开始动工了么？”左相道。 皇陵，帝王死后埋葬的坟墓，他今年才十五岁啊，这么早就得考虑自己的身后事了么。 “秦三皇陵不是还没有竣工么，如今进程怎么样了？”赵燕歌关心起了自己父皇秦三世的陵寝。 秦三皇陵也是秦三世在位时就已经修建的，如今已有十二年，还没完工。 不像秦始皇陵，最后的竣工有些赶，秦三皇陵一直都按部就班着，因为里面的主人还不急着住进去，导致这项工程一下子拖拉了十几年。 哦，你说秦三皇陵的主人不在，那去了哪里？ 退位修仙去追求长生大道了，完美的传承了始皇帝的修仙执念，只是赵燕歌的父亲不怎么恋权而已。 “秦三皇陵的修建进度已经推进百分之十，预计再有八年就会完工。”左相道。 二十年的大工程，让赵燕歌眉眼微微抽搐，最关键的是，这事就是投进去再多的人手也快不了。 不说帝王的皇陵秉承慢工出细活的原则，皇陵修建的时间也象征着一个帝国的底蕴。 “我的陵寝不着急，先把我父王的皇陵修建好再说。”赵燕歌道。 “这……”众朝臣们惊讶，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反驳赵燕歌的话，这事往大了说是朝中大事，往小了说是赵燕歌自身的事，一切都以赵燕歌的意愿为主。 “陛下，长城那里申请征调十万劳役过去补缺。”公孙太尉开口道，他主管秦朝军事力量，征调劳役在赵燕歌亲政之前自己就能做主。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四世亲政，一切事物都需得帝王做主。 而现在他口中的长城是从秦始皇时期就遗留下来的一大建筑工程，目前才刚刚修建了三千米，也就是数公里地，前期主要是把六国的防御建筑给拆除，重新换上秦朝自己的长城。 后期长城的工期和秦始皇陵发生了冲撞，那个时候为了让始皇帝早日入土为安，人员自然得紧着皇陵那边。 秦二世公子扶苏心怀仁义，见修建长城太过劳民伤财，就让民间休养生息，长城工程被搁置，还是在三世后期重新启动的。 如今民间已经被蕴养的差不多，抽调十万劳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等等，把长城规划图给我取来。”赵燕歌道，一旁的侍人连忙小跑着去取。 长城的规划图在堪舆图上是一条粗黑的长线，这是秦始皇当时对长城路线的规划，横穿数国，把已经统一的秦朝给包裹了起来，长城这个浩瀚工程可不同皇陵这些小打小闹，它的建成也并非一个朝代的努力，而是千百年数个皇朝一同齐心协力的成果。 当然，秦朝目前的堪舆图上面的长城路线和万里长城最终成品是有很大差异的，毕竟地盘会逐渐扩张，后世的帝王肯定会把自己地盘给塞进去的，长城的规划也会随着领土的增长而有所改变。 三公只见赵燕歌提笔，在堪舆图的陆地边缘处填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是什么意思？ 三公脑筋转动，快速的反应了过来，随后就是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如果说长城的作用是把秦朝给包裹起来并抵御外敌的话，那赵燕歌现在就是把这个包裹范围又扩大了不少。 君不见这次被画圈的地方有很多地方还是有主的呢。 公孙太尉眯眼道，“陛下这是想对那些蛮夷们用兵么？”别的不说，他们秦朝的军事实力可是数一数二的，尤其是这么多年的休养生息，当初受损的元气早就恢复过来，两军对垒，他们秦朝的军队绝对不会落入下风。 赵燕歌点头道，“凡我目及，皆为我领域。” 他是真龙，地盘自然得往大了扩张，要不然地盘窄小会让他心里憋屈的。 听到赵燕歌肯定的回答，公孙太尉隐藏在胡须下的嘴角不可抑制的扬起，因为太平盛世，除了边关之处还有些摩擦外，秦朝境内可谓是歌舞升平。 舒适的安乐麻痹了朝堂上士大夫们的双眼，让他们认为军事力量已经不再那么重要，近些年来已经有了削减军中军费的苗头，要不是秦朝是靠着军事力量起家的，军队质量过硬，让他们不敢随意动弹，可饶是如此，这些年来士大夫们的声音在朝堂上也越来越重。 每三年一次的科举能为朝堂之上源源不断的输送人才，可是军队里的人要想上位，那就必须得依靠军功，一旦边关战事停歇，就意味着军队的上升渠道被彻底堵住。 二世为人“仁”，除了吩咐秦军驻守各处边关外，让内休养生息，并没有对外征战的打算，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守成之君。 至于三世，文武皆不出众，自幼在年迈始皇帝身边长大的他对求仙问道有一股异常的憧憬和执着，为人不仅清心寡欲，更是在四世还很年幼之际就抛下整个朝堂，潇潇洒洒的去追求修仙大道。 这样的帝王你自然不能指望他对军队能有多大的感触，同样的，三世也没有表现出对士大夫的倾向。 而赵燕歌现在公开支持对外扩张，那他们秦军无疑是迎来了又一轮的春天。 “陛下，此事还需仔细商议，还请您三思而行啊。”左、右丞相谏言道，觉得赵燕歌嘴皮上下这么一碰，就指望把那些辽阔的疆域纳入秦朝的领土谈何容易。 不说要出动多少秦军，光是粮草问题和运粮路线就能让他们忙秃了。 赵燕歌眸子平静的看向了两位丞相。 “当然，臣等并不是反对扩充我朝领土，只是前期都得规划好才行。”右丞相坐在椅子上微微弯腰道。 作为老一辈走来的老臣他对扩充地盘还是很熟悉的，只是那些外族不同于从前的六国，地处平原，可以让他们一波推，秦朝和外族之间可是有天险阻隔呢，外族们想要进来很困难，他们出去也挺不容易的。 赵燕歌道，“这事并不着急，这件事情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我有这个耐心。” “反倒是秦朝的户籍问题，落实的怎么样了？” 秦朝的户口制度还是很完善的，中央集权下面的为郡、县，还能够细化为乡、亭、里。 这些群居的秦民们都是有正经户籍，官府备案的那种。 可是除此之外，秦朝境内的野户数量也不少，尤其是那些六国遗民们，心念故土的他们心一横，直接往哪个深山老林或者犄角旮旯里一钻，一家一户，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随便开垦一些薄田耕种，不与外界过多接触，就这样过一辈子的也不是没有。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交不起赋税的农户，咬着牙进入山林内躲避的人也不在少数。 明面上，秦朝现在的户籍人数为2000多万，实际上真正的人数比这更多，只是他们都不出来。 “陛下，那些山林人烟稀少，内有许多猛兽，非常的不好寻找。”在今天之前，这件事就是两位丞相负责，御史大夫们辅佐，尽管给出了那些野户们一些减税的承诺，真正选择出来在秦朝官府落户备案的还是非常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