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页

    是黑帮的惯用手段。

    她理解到他的潜台词。

    “所以?”她稍稍歪着头看着他。

    他不会怀疑这件事与她有关吧。

    铃歌觉得太宰先生不可能这么蠢,但是她一时又想不到他带她来案发现场的其他理由,难道是她蠢?

    “虽然杀死同伙的并不是最后那名女性,但她提供了银行内部的草图,实际上,她的名字,警方那边也查出来了——广田雅美,于半年前在银行工作,案发后离职,目前行踪不明。”太宰看着她,“因为有了她经手案件的痕迹,幕后组织才能这么快将罪责推到她身上。换句话说,她什么都不做,反而能顺利脱身。”

    铃歌茶绿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他。

    “我明白了。”许久,她露出笑容,“太宰先生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昨天拦截我的,也是你认识的人吧。”

    所以才会这么巧,她刚入侵失败,他就发来了问候。

    “侦探社这边有名不错的外聘人员呢。”太宰弯了弯唇,“在福冈设下圈套前,就预想到了这个结果,所以拜托黑客盯着,事情因我而起,我会担起责任解决的。一直和尸体共处一室,也有点不适呢。难得来到东京,等警察来后,再一起转转吧。”

    ……

    夜晚,横滨。

    “……调查的结果,福冈市长大选时的失利,是单纯信息不足导致的结果。波本没什么问题哦。”与太宰分开后,铃歌下了电车,没有搭乘出租,步行回公寓。

    她住的地方离车站不算太远,如果被司机记住通话内容就麻烦了。何况待会儿还有件要事要办。

    “哼,希望你说的都是实话。”琴酒冷淡地应了声,放下了手机。

    他正在东京一间酒馆里,对面坐着一个金发小麦肤色的英俊男人,即两人谈话中的“波本”——安室透。

    “居然在让我侦查黑桃A的同时,反过来又让她来调查我。你做事还真是谨慎啊,琴酒。”波本喝了口醇香剔透的威士忌,不紧不慢地微笑着说。

    “照你的说法,黑桃A失手,是因为被男人骗了。”琴酒危险地眯起眼睛,不错过任何细节的打量着波本。

    “对,你还不如把他解决了,不过对方是异能组织的一员,动手的话会有点麻烦吧。”波本笑着建议,“委托其他组织怎么样?”

    前两天,琴酒告诉他“黑桃A”或许是叛徒,让他负责调查。

    波本第一反应福冈大选时他做的手脚暴露了。

    但是当时的情况的确非常混乱,除他以外,还有其他人参与了进来。趁着黑桃A出现时机进行了调查,结果她今早来到东京,并非为了收集对他不利的证据,而是与武装侦探社的侦探一起查案。

    “十亿日元被劫案”背后是琴酒为了阻止外层成员“广田雅美”,带走正为组织研发药物的meimei,精心策划的一起暗杀。

    然而,有黑桃A参与,案件中出现的一些微小纰漏,不但没有被顺理成章地掩盖,还被全盘提交了上去。尽管由于证据不足,警方不太可能重启调查。但这一举动,让波本不由得怀疑起赤染铃歌的身份。

    认为她有是红方的可能性,他暂时替她掩盖了过去。

    “人已经派过去了。”对于波本的提案,琴酒露出了冰冷的笑容,“从科恩狙击下救走那个侦探的,无疑是异能者。究竟是不是她,试下就清楚了。”

    ——通过港口Mafia的人。

    ……

    “又见面了。”

    在铃歌返回公寓时必经的僻静公园,一个黑色人影挡在了她面前,夜晚的天空漆黑得没有一丝光亮,路灯白晃晃的光打在他黑色外套上,将他衬托得如同专门收割性命的死神。

    港口Mafia的“黑色祸犬”——芥川龙之介。

    铃歌:……怎么又是你。

    声音平淡地打完招呼,他没有杀意,却异常锋利的衣刃,切断空间地袭来。

    ……

    “咦!前辈,你的手怎么了!?”

    铃歌回到β线后,后辈樋口一叶看着她手臂上石膏,面露震惊。她虽然没怎么见过前辈出手,但印象中铃歌的身手非常了得,怎么“出差”回来就变病号了。

    “……从楼梯上摔下去了。”她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这句话里有一半是事实。

    她知道酒厂会委托其他组织的异能者试探她,为了洗清嫌疑,她就不能用异能了,还要装作没有察觉组织计划的模样,连惯用的刀都不能拿在手里。

    本来就算不用异能,铃歌的体术不差,一般能力者根本无法近她身。

    但她没想到会这么不巧,接下委托的是芥川。

    因为上次那件事,他还没有打消对她的怀疑,下手尤其狠。

    当然也可能是他下手本来就狠。

    在不使用异能的情况下,她躲避时没看见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想到这里,她没精打采地趴在办公桌上叹了口气。

    “前辈小心点啊,”樋口抱着一沓资料,一脸担忧地说,“那要拿给首领的例行报告,还是让伊东先生交上去吧。”

    “嗯。”

    铃歌没什么意见地点了下头。

    作为助理,伊东的部分权限与她是重合的。

    虽然他平时对首领能避则避,这次倒是很痛快地接下指令去了最上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