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血糊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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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那人托起下巴来一脸不解“难不成徐小翠真的没有身孕?肚子里当真是个瘤子?” “切,这么邪门的事儿谁信啊?”有人很不以为然地哧了一声,“反正我是不信,我就等着看看金一秤那个小丫头真能把人家肚子里的东西给取出来?还保得人不死的?那她不真成了神了?” 众人聚在祠堂外面七嘴八舌的一通议论,金一秤在祠堂里面紧张地布置着一切。 金一秤转身看向周大勇:“大勇,你这会儿跑快点,给我去酒铺子里赊一些烧酒去,酒性越烈越好!里正大人,您能不能给我扯上几丈白布做一个帘子,再给中间生上一堆火,保证周围不能太冷,我好开始手术……” “慢着!”里正还没有说话,那个来庆突然又跳了出来,“你适才说什么?要围上一个白帘子才能取她肚子里的东西?嘿?那可不成,咱们所有人都看不见,谁知道你会不会与她串通好了?将她肚子里的孩子剖出来藏起来,反弄个别的东西叫我们看呢。” “你……”金一秤气得想骂人,可还是忍了脾气道,“若是里正大人不相信我,那您可以请两个稳重一点的婆子用烧酒喷遍了全身进那帘子后面看着,但是你要答应我,不管里面发生什么事情,这些婆子们不能大喊大叫,更不能上来影响我的工作。” 里正寻思了半晌,最终点了点头道:“好,叫我家婆娘,还有这里辈份最高的王太婆坐到那帘子后面去看着,叫她二人一起给你做个见证!” 不一时,一个用布帘子搭好的简易手术室就弄好了,周大勇取了酒回来,把那帘子后面都给泼洒了一遍,又在旁边燃了一盆火红的炭火。 金一秤把那一把绣花针泡在烧酒里,掂起一把刀在眼前仔细地看,这是一把平常的杀猪刀,是刚才周大勇特地回家给自己取的。 刀尖很尖,刀刃挺薄,用来剔骨挑筋很是锋利,但是用来作手术的话实在是…… 金一秤狠狠地皱着眉,用杀猪刀作手术,是自己这辈子第一回!怕也是全世界医学界里唯一的一次!可是此时事关紧急,似是只能走上这步了。 想了一下,金一秤把那把杀猪刀也一并泡进了烧酒里,还有一把木匠用的改锥和一根女人们平常用来纳鞋底子的锥子……看着这一堆极为原始的手术用具,金一秤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到徐小翠旁边。 此时的徐小翠正躺在由两个八仙桌拼起来的手术床上,手和腿分别被拴在桌子腿上捆得紧紧的。 金一秤上去握了握她的手:“小翠,你的身体太虚不能承受太多的麻药,所以我只能只给你小剂量的服用,这样以来一会儿刀割在你肚子上的时侯,你还是会感觉到痛,但是你一定要撑住,千万不能乱动,万一我的刀子走的方向不对,碰到血管,那可是非常危险的。” 徐小翠看着她的脸微微一笑:“小姑娘,我不怕,你大胆去做吧,哪怕是这一回死在你的刀底下,我也不怨你。” “那我会怨你!”金一秤道,“以我的医术,从来没有叫一个病人死在手术床上,你要是死了,我可就铁定恨死你了!” 从来没有叫一个病人?周大勇好奇:“你以前用刀治过很多人吗?她是你这样治的第几个?” 金一秤没答话,转手把一碗黑糊糊的汤药递到徐小翠嘴边:“这一碗汤药叫作麻沸,你试着先喝半碗。” 徐小翠喝下那半碗汤药,感觉自己的身子在慢慢地发僵发木,虽然人还有意识,但是身体好象已经感觉慢慢不是自己的了。 金一秤把余下的半碗汤递到周大勇手上:“大勇,一会儿你要留在这里帮我一个忙。” 周大勇看了徐小翠一眼:“一秤,一会儿你要给她开肚子,少不了露皮露rou的,我在一旁不合适吧?” “你不是整天吵吵着要学医吗?这么好的临床机会可不好遇。”金一秤白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抓起来按在徐小翠的手腕上:“还记得当初抓泥鳅的感觉吗?” 周大勇感觉到她的手心热乎乎地按在自己的手背上挺舒服,怔着脸道:“记得。” “那就根据手上的感觉来,如果感觉到她的脉博跳得十分有力,就象是泥鳅刚抓上来不停挣扎的样子,就把手里那碗麻沸汤再喂她一口。 若是感觉到她的脉博越来越弱,就象是小泥鳅快要咽气了,拿起你手里的绣花针,赶快扎她一下,然后一定要找话跟她说,叫她保持清醒,记住了吗?” “嗯,我记住了。” 金一秤深吸一口气,冲着身后坐着的两位老人家看了一眼:“两位大娘,你们晕血吗?要是晕血,就赶快出去,换别的人进来。” 两位老阿婆相互看了一眼,里正家的婆娘拍了拍胸-脯,十分自信地道:“我没事,往常我儿媳妇生孩子还是我自己亲手接的生呢,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你放心忙你的,我不怕。至于咱们王家太婆,那都多大年纪的人了,大风大浪的啥没见过?你只管忙你的就行。” 旁边的王老太太也道:“嗯,小丫头,我们两个吃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长,什么大风大浪的没见过啊?你只管做你的就好,俺俩没事。” “那就好。”金一秤深吸一口气,把徐小翠身上盖着的衣服揭开,拿起杀猪刀照着她的肚子上就是一划,徐小翠闷哼一声,表情并不是特别痛苦,神智好象也很清醒,麻沸的药效果然名不虚传。 金一秤毫不犹豫地顺着刀口继续划。 “噗”的一声响,一道鲜血溅出七步之外,染红了一旁的白色布帘。 身后的王家老太太老眼昏花,看着到一道红光袭来,一个躲不及,被那热乎乎的鲜血糊了一脸。 老太太真叫一个不含糊,当时把眼睛一翻,象根木头桩子似的“咚”的一声倒在地上,晕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