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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将“父子感情实在是太好了”写在脸上。 安和:??? 他有理由怀疑太宰是故意的,只是做普通的师生不好吗,为什么要做父子,这样说很有趣吗? “我想当你老师,你却要叫我爸爸”,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回去时路过了马戏团驻扎的广场,今天就要开始表演了,就算是在市局紧张的现在也有不少客人,父亲让女儿在肩膀上骑大马,相恋的情人手挽手随着汹涌的人潮起起伏伏。 前两天看过的果戈里也不见人影,安和想到他的模样,恐怕是马戏团中逃跑过的孩子,否则也不会在他的脖子上拴条锁链。 他还是想找机会了解一下,无黑化值攻略究竟是什么意思。 太宰看安和深思不属的模样,拽着他的手在人群中逆行:“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快点回去吧。”还晃晃他的手说,“我今天晚上想吃蟹rou块。” 安和试探道:“前几天我们不还拿了传单,看人这么多,马戏表演或许还挺有趣的,你想来吗,修治?” 他本以为太宰会乖巧地应声“我想来”,哪里知道他笑眯眯地说:“完全不想,我最讨厌小丑了,看见他们晚上睡觉时都想做噩梦。” 他还专门解释了一下:“美国不就有轰动世界的连环小丑杀人事件吗?从看过那条新闻之后,我对他们就有了偏见。” “更何况你不觉得,明明自己一点也不想笑,却要为了逗弄他人而戴上面具,伪装出笑的模样,不是很恶心吗?” 安和其实觉得太宰说的很有道理,只是…… “你那天不是说,很想要去给人带来欢笑的马戏团看看吗?”如果不是对自己的记忆力很自信,安和几乎以为他记错了。 太宰从善如流道:“我只是觉得那样太伤人心了,毕竟有人在向我们发传单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安和总觉得太宰假惺惺的。 哎,这孩子性格实在是太多变了,真是让人摸不透啊。 年幼的太宰治完全没想到的是,他跟安和其实是双向伪装,有些男人表现得很宠爱你,实际上心里却在想念其他学生。 几天后,安和接到了陀思妥也夫斯基家的回信,对方的态度十分之好,一点也不像是面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家庭教师,信众也隐晦地提到,他未来的学生,名叫费佳的孩子性格有点古怪,可能不是那么好教导。 毕竟是现实世界中能写出《罪与罚》的俄罗斯文学杠把子,肯定与众不同,至于好教不好教…… 安和向来认为,大部分孩子都是能够教导的,倘若怎么都不开窍,有可能是老师的方法不对,就像是太宰治,在他找对模板之后,好感度就蹭蹭蹭向上涨。 至于费佳属于哪种,就要看看再说了。 信上还说,希望他今早上岗,最快的话今天下午1点就可以。 安和一方面因他们家不同寻常的急切而感到困惑,一方面却对即将到碗里的新学生颇有兴趣,刚想着提笔回信,身后就传来咯吱咯吱锯木头的声音。 太宰的聪明表现在方方面面,无论安和填鸭式的灌输多少知识,他都是迅速吃下去并且化为己用,是以才过了几天,就能拉些简单的曲子。 流畅的音符回荡在公寓中,简直就是精神享受,而铁锈摩擦的噪音,都快让人耳朵流血了。 如果现在安和还搞不懂太宰的想法,那他简直白教那么多的学生了,虽然不知道太宰的雷达到底有多敏锐,但他对任何可能成为安和学生,或者单纯被安和注意的对象都抱有警惕之心,因此无论是他想去见见果戈里,还是成为费佳的家庭教师,太宰都是用各种手段调转安和的注意力,或者展示自己的不愉快。 这种肆无忌惮的争宠行为是绝对不能姑息的,多数情况下安和是个温柔的人,可偶尔,他也会严厉地指出学生的错误,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无理取闹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为什么两三岁的小孩会用哭来表达自己的诉求,强迫家长来安慰他们,因为孩子们知道,哭闹是有用的,是武器,反向推理,如果对他们的哭声置之不理,很快人就会认识到,哭没有任何用处。 安和就要告诉太宰,他的抗议是没有用的。 于是他直接换上正式外套,拎起公文包出门,甚至没有纠正刚才太宰错误的指法,直接说:“陀思家急着让新的老师上门,恰好我现在有空,就去看看。”他用轻柔的语调说,“哎,真希望新的学生能更省心一点,那我就轻松多啦。” 说完也不去看太宰治的表情,径直打开门,当然,他也没有绝情到底,还问太宰治:“今晚想吃什么,修治,我下课回来会买的。” 太宰他什么都不想吃,眼里都没有光了。 “我无所谓。” “这样啊,那我就买土豆炖鸡胸rou好了。”对蟹料理绝口不提。 陀思妥也夫家在莫斯科的中心地区,安和去有巴士直达,他准时到达对方家门口,门房听说他是新来的大提琴教师,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还委婉地说:“您已经是第六名老师了。” “费佳少爷他是不世出的天才,如果他说了什么,请您一定不要放在心上。” 安和在想,这是说他天赋绝顶,让一切教过他的人自惭形秽,还是说小孩子太毒舌,说话不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