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页
书迷正在阅读:高手不凡、顶流也要继承家业、穿成替身后我跑路了[穿书]、炮灰一心作死[穿书]、NPC大佬绝不认输[穿书]、分手前和渣攻灵魂互换了、病弱大佬又骗我宠他、改命渣女集邮史(NP)女强、覆辙(骨科,剧情H)、婚前婚后
话虽这么说,但大家都知道便是战斗结束战后恐怕也看不到什么好景致,一想到这点沈砚也不由有些泄气。但他也不愿就那么放弃自己原定的计划,高力士当即圆场道:“道长莫想那么多了,还是快些动身吧,景致下次再来看也是一样的。” 沈砚自是明白高力士话中的意味,六诏一统不过是一个开始,大唐迟早是要将六诏收归朝廷的,待什么时候六诏变为大唐的领土,再来游历说不定更是另外一番风味。沈砚思及此不由一笑释然:“高大人此言甚是,那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说着四人便要再次动身,但,沈砚刚一迈步,却是感觉到袖摆猛然一沉,沈砚一回头,这才想起,哦,他这袖子上还挂着一小拖油瓶呢! 沈砚一停步,高力士三人也随之止步并顺着沈砚的目光望去。被四人瞩目的少年僵了一瞬,随即松开沈砚的袖子,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大礼拜道:“阿拉木曲比愿追随道长,请道长带我离去!” 第44章 纯阳真仙 四十三 阿拉木曲比?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沈砚心中闪过一抹莫名的感觉, 不过如今的局势却是不给他机会细想——沈砚一甩拂尘将少年托了起来,摇头拒绝道:“贫道居无定所,不合适。” 却不想那少年却是极为固执,还没刚站稳又一弯腿跪倒在了沈砚面前同时纳头便拜:“我不怕苦!请几位侠士带我离开!” 沈砚侧身避开少年的大礼, 仍是摇了摇头, 并不答话。连沈砚都不心软更不要说高力士等人了, 不过看着少年倔强的模样唐无乐却不由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非要跟我们走?你是害怕那些军队?可江湖中也不安稳啊, 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娘子也想跟着我们跑江湖?我怕你连三天都坚持不住吧。” 唐无乐话音刚落便发现众人看他的目光竟变得十分一言难尽,唐无乐不由一头雾水:“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不待阿拉木曲比为自己辩解,姬别情便已经深感不可思议地疑惑道:“唐无乐, 你是瞎了吗?” 唐无乐:“???姬别情, 你是想打架吗?” 姬别情嗤笑:“看来不仅瞎还傻。”说着他也不给唐无乐发难的机会直接点明道:“你看不出来这是位郎君吗?还小娘子, 我看你是想小娘子了吧?” 唐无乐顿时瞪大了眼睛, 僵硬地扭头望向阿拉木曲比:“男, 男人?” 阿拉木曲比无奈苦笑着点了点头:“嗯。” “开什么玩笑?!男人长那么女气做什么?”唐无乐瞬间炸毛, 惊得一跳三尺高。也不怪他会认错, 毕竟他如今不过十一岁, 唐家堡的精英教育再怎么成功,他也没到需要学习男女之事的年纪, 这方面经验差些将性别特征尚不明显的阿拉木曲比误认成女孩子也不稀奇。 看到唐无乐少有的吃瘪, 便是姬别情与高力士也不免笑弯了嘴角。可对于事件的另一位主角而言心中却是十分的不是滋味——“男生女相就是罪过?”少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他低沉的声音却让唐无乐本能地感受到危险。 当然并不是说他能对唐无乐造成威胁, 只是那种压抑到了极致的情绪让人难免为之感到压抑。 唐无乐虽知自己的反应有些过火了, 但他向来横行霸道惯了, 自是不会为此道歉,只是干巴巴地挽尊道:“也不算吧,就是……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 娘娘们们的像什么样子?” “又不是我要做男人的!”少年的声音低极了,像极了从牙缝里恨恨地挤出来的,但在场的人实力俱皆不弱,自然听得分明。伴随着这句话的还有少年骤然摔落的泪珠,不过,滴落的泪珠也让少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抬手抹着眼泪,同时哽咽着说道:“抱,抱歉,是我失态了。” 唐无乐与姬别情面面相觑,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话题能把人惹哭。高力士只抬了抬眼,便无趣地移开了目光,不过是个想做女子的少年罢了,当年武皇在位时世上多得是不重生男重生女的人,更何况,断袖之风如今虽算不上盛行,但京中呆久了,总能见识到不少品貌一流的小倌,男生女相那是基础。 不过高力士也不得不承认,面前这少年的容貌风姿放在京中也是极品。 然而不同于唐无乐与姬别情的手足无措,更不同于高力士发散的思维,沈砚的沉默却是因为他终于想起来面前的这位少年到底是什么人了——阿拉木曲比,施浪诏王子,男生女相,这些或许都还不够令人记忆犹新,可若是提起他的另一个名字、另一个身份,那对沈砚来说可就称得上是如雷贯耳了——红衣教,牡丹! 沈砚一时也不免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劝慰面前的少年,男子的身躯女性的心,阿拉木曲比内心深处一直折磨着他的事情放在现代绝对算不上什么大事——去做变性手术呗。想做男人还是女人那是他自己的权力,可在这个没有变性手术的时代,这却是一件混乱了他的认知,是他备受煎熬的事情。 因为没有人能告诉他为什么他生为一个男子却拥有一张比女人还娇艳的容颜,为什么他偏偏向往拥有女子的柔美,为什么他明明拥有一个女子应有的全部的美好品格却偏偏被所有人鄙夷与厌弃……他所受的教育与他内心深处的诉求存在太多的冲突,而这种冲突使他活着的每时每刻都备受煎熬,因为他不知道他的存在、他的思想、他的渴望到底是不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