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本来她好不容易摆脱了纠缠,谁知今晚会在这里碰见他,张林喝了酒就爱动手,直接把她困在这里。 知眠淡声道:“你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别再来sao扰她。” 张林怒火中烧:“我sao扰?是这个臭娘们在外面绿我!” “你胡扯!我男朋友是在我们俩分手之后才追我的!” 张林恶狠狠地去拽童冉的手,就被知眠的手抓住。 知眠护在童冉前面,“你再动手,我就报警。” 张林浑浑噩噩的视线看向眼前这张白瓷小脸,“你就是童冉室友吧?我之前见过你,你们宿舍最漂亮的那个。” 知眠没说话,把口袋里的手机无声递给了童冉。 张林忽而色眯眯地笑了,“要不然这样,爷喝醉了,你送我回去,我以后就不再缠着童冉。” 童冉瞪大眼睛,“张林你给我滚!” 张林掐住知眠的脸,“sao货,你不是挺仗义,那就代替她,陪爷——” 话音未落,知眠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外一掀,张林往后踉跄几步。 喝醉后本来就头重脚轻的张林直接跌到地上,冒出一句脏话:“我cao……” 几秒后,张林跌跌撞撞站起身,朝她走过来,“你个女表子,你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 包厢里歌声缭绕,酒杯碰撞,忽而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程立匆忙进来,里头被打扰的人神色皆是一凛。 程立看向坐在中央的男人,也顾不及了: “灼哥不好了,知小姐在下面被人打了!” 摩挲着酒杯的段灼抬眸,纯黑的瞳仁中沉了几分。 诸葛宇和司马诚呆住了,“小酒?她也在这?!” “她竟然被打了?我靠!” 众人讶异中,段灼放下酒杯,起身。 他走出包厢,另外两个也飞快跟了上去。 程立边领路,边和段灼解释:“刚才我找人看着知小姐,有人就看到她去洗手间了,本来以为没事,谁知道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男的和知小姐打在一起了。” 男人脸色极沉,走到一层,穿过长廊,就看到前面不远处的身影。 然而前来的人看到的,却是和想象中完全相反的一幕—— 前头,知眠反剪着张林的手,把他按在地上,敛着眉眼,声音温温的: “喝醉了?” “现在清醒点了没?” 张林疼得嗷嗷叫,“我错了我错了……” 段灼步伐顿住,眉头不可察地跳动了下。 童冉跑到知眠旁边:“小九,你别打了,我刚刚已经报警了……” 几秒后,知眠松开手,站起身,柔顺的黑发再次遮住她白皙的脖颈,却因为打了架,而微微泛了一层红,在灯光下如盈盈泛光。 她低头看到自己的右手手指冒了星星点点的血丝,痛得她眉头一皱,忽而身后传来一声沉哑的轻笑。 她吓得倏地转头。 就对上一双漆黑冷然的长眸。 男人身形挺拔,一身黑落在长廊灯光下,单手插兜,目光和她在空中相汇。 知眠目光一下子定住。 说不出话。 怔愣间,她就见段灼径直走至面前。 男人垂下眉眼,注意到她手上的伤口,而后握住她葱白纤细的右手,捏着食指含进嘴中。 舌头在口腔里舔掉血迹,很快又松开。 知眠心口一麻。 就听到他淡笑了声:“九儿打人真是厉害了。” 第七章 知眠没认识段灼之前,就是个弱不经风的小姑娘。 刚来新学校上初三,几个混社会的高中部男女生看到她被豪车接送,又见她是个软包子,就来敲诈她的钱。 知眠吓坏了,又被警告说不能告诉家长,当时她刚被段灼领回家,害怕一来就给他添麻烦,竟然傻乎乎的真的没敢告诉他。 后来有次段灼有空,亲自来学校接她放学,就看到了女孩被几个混混堵在小巷口,哭花了脸的画面。 那天的结果是,段灼直接动手了。 那些混混被打得几天都站不起来。 事后,段灼带着怒火问她为什么被敲诈了还瞒着不说,把她狠狠教育了一顿。 知眠看到他也缝了针,她眼眶发红,最后拽住他的衣角,小声问: “哥……你能教我打架吗?” 她想保护自己,不再那么懦弱,这样他就不用为她受伤。 当时她问完,段灼就敲了下她脑袋:“打架?你想亲自体验一下缝针疼不疼?” 后来,等她再长大一些,段灼带她去拳击馆,教她一些防身格斗术。 他的自由搏击非常厉害,认真起来,就连司马诚这个全国冠军都打不过他。 那时候俩人刚在一起,段灼带着她练,有点时候她怎么样都打不到他,她看着他笑得吊儿郎当,最后气鼓鼓,一不小心扑到他怀中。 男生把她放倒在地,见她面红耳赤,笑了: “打不过就投怀送抱,想收买教练啊?” 这些回忆她都快记不清了。 知眠独自坐在包厢里的沙发上,揉着发疼的手臂,想起刚才段灼直接把她带走,心头就惴惴不安。 来夜店玩被发现也就罢了,打架还被现场抓包了。 男人虽是笑着,她却清楚知晓他肯定生气了。 包厢外。 程立跟着段灼走到门口,“灼哥,知小姐同学的男朋友来接了,被打的那男的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我去处理一下后续。” 段灼想到刚才两个发小离开时,给他竖起的大拇指:“你们家小酒就是这个。” “太牛逼了我靠,那打架的样子,受你真传。” 男人睨了他们一眼,只送出一个字:“滚。” 思及此,男人推开包厢门,看到里头坐着的白净乖巧的女孩,和刚才打架的那幅模样,判若两人。 他扯起嘴角,走了进去。 知眠闻声倏尔抬头,见男人在侧边的沙发上坐下。 段灼抬脚直接搭在茶几上,掀起眼看她,眼神凉薄,“夜店好玩吗?和人喝酒开心吗?” 此刻,她坐在包厢里的沙发上,听着段灼冷冰冰的质问,先是愣了下。 他看到她和别人喝酒了?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知眠试图狡辩,“我就是来这放松一下……又没干什么。” “嗯,把人按在地上,这叫没干什么?” 她嗫嚅:“我看到我室友被sao扰,那是……见义勇为,正当防卫。” “见义勇为?”他笑了,“我要不要给你发个锦旗表彰一下?” “……” “当时附近没有人走动了?不可以先求助?你跟人打架,但凡遇到个力气比你大的,真抡起拳头打你,受伤了怎么办?那个人如果有朋友过来,你打算一打多?知眠,你真觉得自己很厉害?” 他咄咄逼人,怼得她哑口无言。 知眠承认,她当时打张林,是为了给她和童冉出气,没考虑过后果。 可是他怎么对她只有指责,没有一点关心和安慰呢。 她眼眶发酸,心头涌起一股委屈,不想再搭理他。 段灼看到她埋头不言、极小幅度地揉着手臂,他话锋一转:“右手又怎么了?” “没什么。” 她声音细如蚊蝇。 下一刻,男人坐到她身旁,把她强势地抱到腿上。 他握起她右手察看,见她拧着细眉,他眉峰微蹙,“刚才弄的?” “没事……” 她小脸刚别开,就被他扳了回来,声音更冷:“你再跟我闹脾气试试?” 而后段灼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拿个医药箱。” 一分钟后,程立把东西送进来,段灼问她:“除了手,还有哪里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