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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要说,上官羽的遗孤未死,还活着。”东方黎声音低沉,语气凌厉道。 “你……你说什么。”景帝颤声道:“谁还活着?” “他没有与上官羽一同葬身在紫荆山,他还活着,并且已经入了这朝堂。” “是谁……朕要他,朕要他命。”景帝脸色惨白如纸,说:“李英……去,传朕命令,即刻,即刻捉拿此人。” 东方黎上前扶了景帝,安慰道,“皇上不必忧心,他造不起什么大乱。只要……” “只要什么?丞相,朕……朕只有你可以信任了。” 东方黎皱了眉,冷冷地道:“只要皇上退—位—让—贤。” 一瞬间,景帝脸色惨淡,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忽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黄袍玉枕。 景帝缓了缓,看着人咬牙道:“朕还未亡,丞相便要朕退位,这……不该是丞相所为。” 东方黎眼皮动了动,从那冷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该如此了皇上,今日应该把这皇位之人选定,把那圣旨颁了,不然,微臣怕您来不及交代,也怕您见不到明日熹光。” 景帝震惊地看着他,道:“咳……你……你是何意?” 东方黎冷笑,从怀里掏了圣旨出来,说:“已经乱了,皇上,该早做决断。” 景帝慌了神,喊道:“李英,御林军,传朕的御林军。” “御林军?”东方黎看着人说,“皇上您的御林军怕是听不了您调遣了。” 东方黎朝着殿外喊:“御林军听令。” 霎时,大殿内便进了一批带刀侍卫,同是御林军衣甲,但领头的确不是萧逸,而是夜羽。 李英看着人,心中一紧。怎么会,夜羽本是他派在月儿身边的人,为何会听从东方黎的差遣。 东方黎神色微变,握住景帝的手臂说:“皇上,放弃吧,你逃不出这皇宫了,虽这不是你的御林军,可御林军早就换了血液,即便今日萧逸带着人赶来,他们也未必认你这主儿。” “李英,愣着做甚,快,替朕拿住这jian贼。” 李英冷看了夜羽一眼,跪在了皇上身侧,说:“皇上,圣旨还是要下,这皇位总要传人。” “你……你们,你们一个个要谋逆,朕定不饶你们。” 东方黎面色微变,说:“这大虞早就乱了,武德帝时就乱了。你们魏姓人都该死。” 景帝目光如炬,落在东方黎身上,这会儿身体倒不抖了,反而恢复了一丝皇者气派。 他说:“朕没想到,丞相你竟然……竟然要谋朝篡位,原以为丞相是开国功臣,万人敬仰,想不到,你还是不餍足。” 东方黎慢慢收敛了眸子,眼神不带一丝温度,笑道:“我为何要餍足,我看重的一直都不是权势,皇位。我要的是复仇。” “你父皇魏奕,害我妻儿,这两条命难道我不该讨回来吗?”东方月眯起眼眸,继续说:“魏奕和上官羽欺我在先,我一生赤诚,何曾亏欠过他二人,是魏奕,他为了保他与凉国公主所生的孩子,害了我,也害了我妻儿。不过,既然他将他与凉国公主生的孩子赠我,那我岂有不接的道理。我不仅要替他好好养着,还要让他光复凉国,颠覆大虞。” “害你妻儿?”景帝冷笑,说,“父皇何曾害你妻儿?若不是你夫人连同云莱jian细害我西南中军,父皇他又何苦害你妻儿。当年你与太医院院判同出西南,中军将领同院判已查出害我中军将士的jian细,为了不让你分心,也怕你接受不能才出此下策,直接禀告了父皇。父皇也是怕毁了你的前程才没将此事告知你,那女子是皇上赐死的,儿子是凉国公主毒害的。父皇并未有害你之心,若不是……” “不是什么,借口。”东方黎攫住他,狠道,“都是借口,那件事过去那么多年,谁能证明,你不过是要寻个借口。” “我为何要骗你,老师。”景帝缓道。 东方黎眉头紧蹙,面容也有些扭曲,他说:“何以证明?” “奴才可以证明。”李英起了身道。 “你怎样证明?” “以当年太医院院判的身份证明。”李英长吁了一口气,缓缓得揭掉了右边脸颊上的饰物,露出那一道令人触目惊心的疤痕,他手上的那薄物,是一小半人皮做的,为了掩饰他脸上的疤痕。 东方黎看着他那模样,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惊道:“是你?你没死。” 李英看着他,冷笑道:“我当然没死,东方黎是不是很吃惊。” “你怎么会?之前没在牢狱弄死你,那今日便要你死在这殿内。” “哈哈哈,荒唐,你以为你还能要了我的命?” 东方黎喊:“夜羽。” 夜羽一个跃身站至李英身前,随身的刀已然架在他脖子上。 李英略侧头,看着他说:“为何?” 夜羽回说:“对不起师傅,我只听公子之命。公子要夜羽跟随丞相,那我便要保丞相之命。” “你……果真是愚昧。” 东方黎说:“现在呢,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夫人确是云莱jian细,中军所犯并非疫症,是他们云莱通用之药,那药有缓痛之效,却也有致幻之能。她与jian细勾结,致我军将士个个颓力不堪,若不是我们及时告知皇上,我军怕是要亡在西南,你也要亡在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