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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你个大头鬼,不许说话了。”叶知秋嘟囔道,声音嗡嗡的。 “生气怎么不推开我?”容羽瞧着将脸深埋在自己怀里的人,这话倒是明知故问了。 叶知秋面色绯红,柔和的五官都快皱到一处去了,两手紧抓着对方的衣衫,能说出那些放肆的话,还能生出那些荡漾的幻想,他此生可是洗不清了,羞死个人了。 “你别说话,你就这样抱一会,我不说松开,你不许放手。”叶知秋可不想让对方瞧见自己脸红成了个什么样,话说得,说就说了,那泼出去的水哪有浇了自己一头,还让人看出尴尬的道理,就算作是他故意的,泼自己水,同不同意人家给擦干,还得自己说了算不是。 容羽鲜少这样笑得开怀,哪能轻易放过,还有心诱他多说几句话,他自己或许不知此刻说话的声音虽是自以为强硬,却好听的让容羽心乱如麻,容羽道:“这是要给七日消磨几个时辰?” “嗯——”这一声拖带着尾音,可不就是可爱极了,叶知秋苦着脸,道,“羽哥哥,你放过我罢,你可不想以后我想起炼丹,都是这种不堪回首的事罢,会有阴影的,会生心魔的。” “胡说,”容羽护食似的将人搂紧了,分明是不大的空间就他二人,却还防着旁人一般,严辞道,“你心里只能有我,满的都快装不下了,哪还有别的东西的位置。” “此魔非彼魔。”叶知秋嘟囔道。 “什么魔都不行,来一个掐一个,来一对灭一双。” …… 两月之期,对于修行之人还真算不得多久,也许就是一次短暂的闭关参悟,也许只是一次天阶丹药的炼制。 可相较于往昔的闭关,叶知秋出关之时可是半点没有神采奕奕,穿过石门,那姣好的面容似还有些浑浑噩噩的梦境初醒般的倦意。 他白玉雕琢似的手,掩在唇边打了个哈欠,人才向长廊走了三步,就被人从身后圈了个紧实,这一下抱得突然,愣是他自认矫健的身手,也晃荡了一瞬,一个趔趄过后方才稳住了身形。 “累。” 叶知秋轻叹了声,晃了晃脑袋,身体往后一靠就被人抄起膝弯抱了起来,他也懒得挣扎,闭起了眼睛就等着这人送他找个松软的地方躺躺,再补上一个深眠,该是什么倦意都能消了。 他是昏昏欲睡,也不知这人又走上了多久,只知自己终是没能如愿回到软和的榻上,而是随着这人坐下,半靠半卧在对方怀里,阳光似是透过密密麻麻遮掩,斑驳在面上,让这温暖来的并不怎么均匀。 微风拂面,青草香混着泥土潮湿的气息,叫人不怎么反感,更添了些安睡的舒适氛围。 叶知秋惫懒地睁开些眼睛,长睫在朦胧睡眼前投下道道阴影,他目光不甚专注地穿过竹叶,追着日光,看得久了,竟是被光亮刺得双眼含泪,很是温情脉脉。 容羽抬手遮在他眼前,轻声关切道:“说要看春光明媚,可不是这样看的。” “我何时说的,怎么自己都忘了,”叶知秋轻移开对方的手,仔细想想自己好像还真说过,但人一犯困,就是头脑一片空白,“回去罢。” “这样不舒服吗?”容羽道。 “挺好,就是怕我一觉睡得昏天暗地,哪能让你这样作陪。”叶知秋掩唇又打了个哈欠,心道是,还别说春日里就是好眠,这阳光和煦,竹叶婆娑,可比在屋里头闷着舒坦多了。 容羽一手覆在他眼睛上,就是不许他再质疑了,温声道:“很好就睡吧,若真是到日落西山了,我也不舍得让你在这吹夜风,放心罢。” 叶知秋偏过头,单眼瞧着对方,问道:“你当真觉着我炼制的那颗丹药能瞒天过海?” “我对待炼丹从不含糊,可不会公私不分的,你只求形似,倒不必太过执着于尽善尽美,就连我自己每一次炼制的都不可能完全一致,要说旁人能一眼看穿,也是无稽之谈了。”容羽可是听了他问了好几日了,若不是时间不允许,只怕是叶知秋还能再炼上好几炉。 其实这炼丹本就与剑道术法那种需要反复精进的有所不同,一个丹方会就是会,能成功一次就是掌握了,若不是叶知秋要炼出与容羽一样的丹纹,这丹方于他而言更是容易。 “你……”容羽低头还欲再劝说几句,就见怀里的人已然睡着了,只温暖地笑了笑,也学着他阖眼休憩,能享受的好日子,就该抓紧把握,太多的世间纷扰,不值得负了大好春光。 第125章 恶念缠身 太华大陆这百年来可谓是人才辈出, 奇闻轶事更是层出不迭,就比如那人迹罕至的百界山,千百年来都被众生称作荒蛮之地, 可就是此地出了这千载难逢的天象。 莫说是茶肆酒馆那三五成群的凡人好聊着闲话, 就是各大仙门世家谁不也是一脸讳莫如深地谈论这等奇事。 这雷霆万钧后的霞光普照, 可不就是所谓死而后生, 天降祥瑞,可偏偏就是这方天地仿若羽化飞升的仙家气象, 遍及太华各地的城镇却是天罚降灾,死伤无数。 一时间那忙着仙门大会的宗门是被这突发之事惊得措手不及,遍布天下的散修又是分身乏术,不知该赴哪一处才是,唯恐是错过了百界山的仙迹, 又误了自己所在的那一处。 传言纷杂,倒没几个人真关注到了实处, 这可不,若说这世界谁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人人都会道一声沧澜道宗云中峰长老丹云子,而那真正挨了天劫的仙, 可不就是正被这些人心中的神人哄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