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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归舟被自己这短暂的想法弄得一怔,旋即也突然反应过来了。 他睁眼瞧子鸣,却只能瞧见子鸣的腰腹。 他腰间坠着个镂空银球,里头有两点血红,那是灵玉所制。 银球下跟着一条血红色的流苏,那便是他身份的象征。 这玉同道归舟的玉是一样的,他们注入灵力,这玉便可以变换颜色。 基本每个人的色是都是不一样的,第一次注入就会定型,也决定了他们修行的功法是阴还是阳。 道归舟的是天蓝色,故而他修行的功法偏阴,剑意也是以水属为主。 子鸣是纯阳……那修行的剑意是火吗? 他不大记得书里是什么样子的了,但就昨日来看,子鸣好似也不是火属啊…… 道归舟被自己这一打岔,一时间也忘了自己本来是要说点什么的。 直到子鸣收回了自己的手,道归舟这才想起来:“小朋友,查出点什么了吗?” 他揶揄道:“来,让我听听你的结论。” 就他神魂不稳这事,他师父cao碎了心,每每瞧见他就总要叹口气都毫无办法。 子鸣以后说不定能给他治治,但现在……练气五层在他那“子”字辈的确算是能看的了,可在修真界,那不过是沧海一粟。 子鸣无奈的笑了下:“我怎可能知师叔你究竟是为何?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我还从未见过有人天生神魂不稳。” 他顿了顿:“来的路上瞧师叔盯着一糕点铺许久了,师叔可要用些?若是要,我便替你买回来。” 那糕点铺离这不远,子鸣跑一趟的确不算辛苦。 再说就算辛苦,以道归舟这人的脾性,大抵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支使小辈。 道归舟:“那我要绿豆糕,鲜花饼……亦清师兄喜欢吃些咸的,他虽总是板着脸训斥我们说要提前辟谷,实际就是个傲娇,你看看,若是有,帮他也买点。” 他顿了一下:“说起来,你喜欢吃什么口味呀?若是下次大师兄再去城里办事,我叫他带吃食回来时,也给你捎一份。” 子鸣微微偏头,眼里的笑意有些浅淡:“我并不挑嘴,多谢小师叔了。” 他直径离去,温和的神色却在出了客房时瞬间消失殆尽。 他眼里闪过几抹阴桀和冷戾,像是化不开的寒夜。 子鸣垂眸遮住眼里的神色,一身的阴郁被他压的极好,叫外人看着只以为他是一个不大爱说话的少年。 他一步步往外头走,握着剑的手却是猛地攥紧。 手背上的青筋凸起,骨节也格外的分明。 为何……他魂魄不全。 . 亦清回来时,子鸣尚未回来。 在听到道归舟说他打发子鸣去买糕点后,亦清糟心的看着他:“你能不能有个师叔样?这可是你嫡亲的师侄。” 他顿了顿,又嘟囔:“玉清师兄究竟是遭了什么罪?他要伺候你这祖宗,他徒弟也还要伺候你这祖宗。” “喂。”道归舟给他倒茶的手停下来:“我好歹是灵山上上下下唯一的病患好吗?” 亦清冷哼一声,撩袍坐下,自然而然的端起茶杯:“镇中一共一百零一户人家,目前已有三十二家出现过走水事件,只是……” 他皱眉:“这些人家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关联。临溪镇家家户户也互相都认识,想要找缘由,怕是有些难。” 道归舟懒洋洋的给自己续杯:“就是因此事过于诡异,师父才会允许我下山。第一起走水起自何处?晚上我走一趟。” 听他主动提起,亦清忍不住问:“你真有这么神?我常听大师兄提及,总有种你是隔壁庐云山安插.进来的探子的错觉。” 讲实话。 道归舟始终觉得天道化身其实真的更适合灵山隔壁的庐云山。 他也始终觉得自己去庐云山了会把在灵山受过的挫折全部找回来。 奈何…… 某位系统常常以他的生命作为威胁。 【没有。】 道归舟:呵。 【原话是‘如若不遵循,后果自负’。】 道归舟诚恳的回复它:不太好意思,就我这么多年的人生经验和我出过的《舟舟倒霉的一百八十种方式》来看,如果我不遵循,大抵是会整得很惨的。 道归舟可以允许作死,但是因为他大致知道结果。 但他不能允许这种“后果自负”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这万一真的不是要他的命,反而是他看过的小说中的那些惩罚手段,比如电击,比如感受一下死亡再复活,比如多少级痛感…… 那还不如杀了他。 道归舟这头和亦清在随意的聊着灵山和隔壁庐云山的事,那边子鸣就提着油纸走了进来。 他进来时道归舟正好在同亦清因内门授课的事争执,道归舟还不等子鸣开口就接过子鸣手里的糕点,然后一把拉过旁边的一张木椅放在自己身边:“子鸣!别理你亦清师叔!糕点也不许给他吃!” 他瞪亦清一眼:“等这货什么时候觉得我说的是对的什么时候才理他!” 子鸣看着那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木椅顿了一下。 他静静的看了会儿,忽然笑了笑。 他说:“小师叔,我喜欢吃甜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