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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金玉忙去扶他,道:“快起来。” 西风骨碌爬起来,小脸蛋儿上笑开了花,黏着洛金玉,兴奋道:“儿子忒高兴了!” 洛金玉第一回 被人叫爹,很是紧张,有些局促,又有些羞涩,不知该如何是好,想来想去,犹豫着,强自拿出当爹的架势,试探地摸了摸西风的头发。 西风更加快活,像只猫崽子似的,用头发磨蹭洛金玉的掌心,一个劲儿撒娇。 一旁研墨的沈无疾见着了,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儿了,酸溜溜冷笑道:“高兴得早了,以为日后你这位爹就能对你多好似的,呵呵,走着瞧吧,以往那是他自认与你没什么干系,才懒得管你,今后……呵。” 洛金玉好笑地道:“你说得我多可怕一样。” 沈无疾哼哼两声,一个劲儿当面说人坏话:“倒不是你可怕,只是这小子你现在看着乖巧,实则就会装,惯会偷懒顽皮的,比咱家过分多了,日后你就知道了,到时候咱家就在一旁看你如何教训他。” 洛金玉:“……” 西风哪能不知干爹是吃醋了,觉得有趣,又觉得开心,并不为自己辩驳,只故意嘴甜道:“爹爹管我,我一定听。” 沈无疾瞥他一眼:“咱家养你这些年,你可也阳奉阴违的多着呢,到这新爹面前,倒会讨好。” 洛金玉看着这两父子相互拆台,忍俊不禁,摇了摇头,走过去,拿起毫笔,蘸了墨,略一思忖,在空白的喜帖上面工整写下字句: 姻缘虽由天定,许可仍须亲言,今愚洛金玉诚愿结两姓之好,迎花烛之喜,以聘明月为百年佳偶,举案齐眉,…… 沈无疾见他写字,忙放下墨条,走到他身旁,仔细看他执笔的手与写出的字。那字虽仍远不如当年铁画银钩、笔走龙蛇,可比前一段日子好太多了,至少工整可看了,不和洛金玉自个儿当年比,和寻常读书人比,倒也不差什么。 沈无疾这才放下心来,有心思再去细看洛金玉写的什么,这一看,刚要询问,洛金玉已经开口:“这是定亲贴,我觉得,还是要写。” “你说要写,那自然是要写的。”沈无疾笑着附和。 洛金玉又惭愧道:“可我们是瞒着先生做了这事……” 他此生向来恪守礼仪,这事是他做过最为失礼大事,一想起来,仍内心惴惴。 沈无疾心中一惊,顿时变了脸色,急忙道:“你可不能反悔!你若反悔,咱家就一头撞——” “干爹!”西风忙叫道,“大喜日子,别胡说!” 洛金玉也忙安抚道:“你又胡思乱想了,婚姻大事,我怎会临门反悔?” “你不反悔,却又露出那样子,叫咱家吓着了。”沈无疾急忙拉住他,委屈道。 “我从未做过这样出格之事,实在……”洛金玉道,“实在还是心中不安,深感愧对先生。” 沈无疾黯然道:“你说这话,岂不叫咱家尴尬?” 洛金玉一时无措:“我不是……我绝无此意,抱歉,我……” “你我情投意合,他也指望不上咱家给他传宗接代,你有什么好对不起他的?”沈无疾故意道,“你非得这么说,那不如说,是咱家对不起你洛家呢。哦,难道你是这么个指桑骂槐的意思?” “我——我自然不是!”洛金玉忙否认,“我从未想过这个。” “那就索性谁也不想了,好吗?”沈无疾问。 洛金玉只能点头:“好。” 于是他按捺不安,将定亲贴拿起来吹一吹墨迹,递给沈无疾,“那你收好。我再写给赴宴客人的请帖。” 沈无疾忙接过来,如获至宝,举着这张定亲贴看了又看,吹了又吹,比呵护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更珍重郑重。 洛金玉见他这欣喜模样,心中到底舒缓许多,索性一咬牙,确实不去想别的了,接连写下给几位先生的请帖后,又问:“你要请哪些人?将名字都告诉我,我一并写了。” 沈无疾的目光仍黏在那宝贝定亲贴上,闻言随意道:“我这边的不必写了,让人去说一声就好,惯得他们。” “哪有你这样的?”洛金玉坚持道,“你告诉我。” 沈无疾叹了声气,只好收回目光,报了名字,心疼道:“你这手还没大好,写这么多字儿不累吗?要不,咱家来写。” “是你的朋友,你来写也好。”洛金玉将笔递给他,看着他写了几个字,道,“你写工整些,别敷衍。” 嗳!给他们这面子不错了!沈无疾腹诽道,接着却又想:往日这些蠢家伙总泼我冷水,说我在白日做梦,如今却叫他们看看,咱家这美梦究竟成了真!哼! 这么一想,他得意起来,便不再刻意潦草急就,认真端正地写起请帖。 洛金玉则站在一旁仔细看着,偶尔出声提点他该如何运笔,如何使腕力,好叫字显得更苍劲、更有沟壑一些。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西风在旁看着两人这温馨亲密模样,忍不住直偷笑,自个儿心里都跟着甜得像泡了蜜罐子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西风嗑的本命CP szd,而我们远在百年后的来来就……嗳,不提也罢。 Ps:沈无疾原名改成明月,明庐原名改成明旭,艺名(?)改成明月,纪念弟弟。其他剧情没有任何变动,不用回头重看。 第12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