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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青春年华是一段精彩的故事。 时间过去,她在影视圈已经渐渐匿去了从前的身影。 川行止温柔地对她说,“但是你在我的心中是永恒的。” 白芙牵着川行止的手,笑了。 “希望小柑橘早点好起来。“川行止看向白枳。 “一定会的,这是我们家的优良传统,永远都不会被打败。“白芙气势汹汹地给白枳加油打气。 他们的对话都落在白枳的耳朵里。 自从吃下药以后,他的身体就昏昏沉沉,但是他偶尔会恢复意志,就将他们的话都听进去了。 时间。 如流水。 流淌。 等白枳恢复精神的时候,春天的雨要过去了。他的双脚踩在地板上,推开被子,站了起来。 他一下子就长高了一些,尚且有一些稚嫩的脸庞上,五官精致细腻。 最富有想象力的画家,说不定都不能想象这一张脸。 白枳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外头的太阳猛烈。 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回身。 他的桌面上放了药跟水,以及一封没有拆开的信。 不需要再吃药了,白枳将药丸推开,拿起水杯。他一边喝水,一边拿起信封。 是李轻舟给他的信。 白枳挑眉,他这段时间没有联系李轻舟。应该说,这段时期他没有一丝余力去做别的事情。 打开信封,是李轻舟写满了两页纸的信,大概内容是说他最近打电话给白枳,但是总是打不通,他不知道白枳是不是出事了,于是就按照白枳之前给他打地址,写了信给他。 白枳给李轻舟的地址,其实是川行止学校的地址。 他应该给李轻舟打个电话,或回个信息,让他不要担心自己。 但是…… 白枳抬起手,看着自己舒开了的手指。 “啊啊。”那只修长的手摸到自己的喉咙。 白枳的变声期现在才到来。他之前的声音一直都男女难辨,轻轻柔柔,就像是天间的云一样。现如今,他的声音低沉下来了,好听,完全不会再被人认错性别。 来自于对性别的焦虑。 白枳深刻地明白自己面临的是什么。 而面对自己的转变,他最害怕的就是让李轻舟看到改变了的自己。 原因是什么呢? 白枳尚且不能想出来。 他的手里拿着信,手臂垂下去。 不过他不希望李轻舟担心自己,于是写了回信,寄到了他的家。 手机扔在一旁,仍旧没有充上电。 白枳需要一点时间接受新的自己。 可惜李轻舟不是那种有眼色的孩子,白枳给了他回信以后,他立刻就来劲了,写了许多信给白枳。信里面说了很多的东西,说了自己的学习,说了自己的生活,说了小镇的变化。但是白枳没有什么能说给他听的,他仍旧在焦虑着,除了烦恼,什么都没有。 这样子的白枳,精神感到压力,再一次晕倒了。医生判断,白枳不得不进医院静养一段时间。 所以他跟李轻舟的联系变得更少了。 情况好了一点以后,白枳出院,自己一个人待了一段时间。 某一天,有一个经销画的商人想要见白枳,白枳这段时间联系不上,于是只能由专人来见他了。 白枳兴趣缺缺,他没有任何的余力去应付别人。 跟他的交流不顺畅,画商只好与他约下个时间见面。 这时候的白枳,已经很久没有坐轮椅了。他自己拿着交通卡,坐着地铁回家。就在他要走进家里小区的门的时候,他在门口看到了一个让他觉得意外的人。 李轻舟。 他穿着衬衣跟短裤,在他家附近转悠,他偶尔会拿出手机,拨打电话。白枳知道他想要打给谁,也知道他拨不通,因为白枳的手机关机了。 白枳不知道李轻舟等了多久,总之他现在要走了。 李轻舟转身离开。 白枳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忍不住跟了上去。 “白先生。”守门的人看到了白枳,想要跟他打招呼。 “帽子可以借我吗?”白枳跟门卫说了一声,态度着急。 门卫一愣,随即高挑的少年从自己的脑袋上把渔夫帽夺走。他把帽子戴在自己的头上,然后快步走开。 白枳鬼鬼祟祟地跟在李轻舟的身后。 李轻舟离开他的小区以后,立刻就去搭地铁。白枳跟在他的身后,不一会儿就遇到了汹涌的人群,今天是工作日。 “余叔叔,是我,李轻舟。”李轻舟排队进站的时候拨打了电话,“我的朋友好像不在家,我没有遇到他,我现在就来找你……嗯嗯,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吧……好。”他简单地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挂了手机。 他找的人,其实现在就在他的两米后的位置,跟他隔了几个人。 但是李轻舟现在认不出白枳也情有可原。 在他的记忆中,白枳是需要坐轮椅的少年,瘦瘦弱弱、小小只,对于出门有一种抗拒感。 那样的少年白枳,绝对不是那种会跑出来的人。 李轻舟排队进站,发现周围总有人偷偷看过来。 他习以为常,他本来就长得帅气,而且还戴着三个耳钉,被人盯着看是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