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媚妾在线阅读 - 第4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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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恒自幼守礼明仪,在府里多少年都没听到这般刻薄尖利的话,更何况还是殴打奴婢,顿时间耳朵就嗡嗡的,心里的愉悦一拥而散。

    “早就让你仔细着,在宫里不要乱拿乱捡旁的东西,如今就因为你捡着那只步摇,把好端端的长乐郡主给牵扯进去!” 白静烟抽出细细的柳条抽在了丫鬟身上。

    赵恒双眼微微眯着,看着白静烟在那里使苦rou计。

    “恒哥哥,这四贱蹄子竟然捡了表姐的步摇,无端的牵扯进了长乐郡主,长乐郡主那般可怜的人,又是个庶女……家世也不好……”白静烟哭的梨花带雨,凄惨的快喘不过气儿来一般。

    说完,白静烟便透过指缝儿偷偷看赵恒。、

    一身浅蓝色的长袍,面冠如玉,俊雅的像是天上的仙人。

    一切都是她喜欢的,她不能继续坐以待毙,她不能再继续等着,若是让表姐白女滢知道她还是个处女,指不定又起了什么心思。

    所以,她要抓住一切的机会,她务必要翻盘,务必要成为真真正正的都督夫人。

    白静烟看着赵恒逼人的冷冽,不由跪着朝他过去,伸手抓着他的衣襟,“妾知道长乐郡主家世不好,又是个倒霉催的为太后挡灾的,白掌这个贱婢闯祸,妾难辞其咎,妾已经清空了房里的古玩珍品,已经请了观音像来,妾会日日夜夜的为长乐郡主祈求。”

    日日夜夜的祈求,祈求长乐郡主生满坎坷,无人问津,早登极乐。

    白静烟望向房内那简朴不入流的摆设,不由一双杏眼闪过些算计。

    赵恒听见白静烟的话,不由侧目看着她,一身华贵的锦缎,发髻上珠翠满头,腕子上的镯子也白得晃眼。

    什么可怜兮兮,分明是清闲安逸着呢!

    “既是你认识到过错,那便安分的搬去佛堂。”赵恒冷哼一声,不留情面的说着。

    白静烟听了这话,眼泪立刻就止住了,“都督……都是白掌那个贱蹄子……”

    赵恒转身睨了白掌一眼,淡淡道:“来人,把她送到京兆尹衙门。”

    京兆尹彭大人最是嫉恶如仇,活生生送进去,苦哈哈运到乱葬岗。

    听到这话,白静烟吓得忍不住手指发抖起来,胆战心惊地看这赵恒。

    她怎么都没想到,以往清冷严肃不跟她计较的恒哥哥,竟然也有这般冷鸷狠厉的模样。

    想到白掌血淋淋的尸身,白静烟忽然吓得全身冒了冷汗。

    她是为了获得赵恒的怜悯同情,才拉着白掌演了这场苦rou计,可不想竟是这般打脸。

    第21章

    白静烟越想越觉得害怕, 见到赵恒要走,忙从地上站起来,“都督, 白掌在府里伺候多年,颇得母亲喜欢,您若是把她送去衙门,母亲那里又如何交代?”

    白静烟情绪上来的太急,一站起只觉得天旋地转, 身子摇晃前倾跌去。

    一旁的婆子见了, 忙过去扶她。

    白掌以为白静烟能护住她,不成想赵都督竟然没有一丝回旋余地的意思。

    见到那些小厮上来拖她, 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惊恐求饶。

    可是刚刚张开嘴, 就被拖走了,朝着京兆尹衙门的方向去了。

    衙门外繁花似锦,绿柳如阴, 玉翠琳琅, 向来冷清的秦家二房府里却是一片热闹喧嚣。

    白女滢回到了院子,因着暗算白静烟的事无人知晓, 才松一口从娘家回来。

    可是刚一进门,就听见在半掩的门扉后一阵喧嚣的搬运声,原先她正房里摆放的家具全被搬空了,去年添置的金丝楠木的花几还有鸡翅木镶金的软塌也被拆了搬走了。

    她自从嫁入秦府,日子就一日比一日过的奢华,房里的花几、橱柜全是用的顶好的木料。

    可如今余氏在正堂里坐着,那日拉扯步摇的婆子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她知道这是宫里那事儿露馅了。

    她心里很是舍不得, 也很是气恼大房的主母过来搬空她家具欺负她,可是她无力阻止。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小厮将她最为珍爱的花鸟屏风从房里搬出来,那是她娘亲给她的屏风,上面的花鸟都是她母亲一针一线缝起来的,她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用。

    白女滢往前一步,还未伸手,就见余氏一双三角眼扫过她,脸色铁青道:“闯了这样的货,当了你这些都不饱满,还要两房里凑钱。你还要拦下这屏风?!”

    白女滢默不作声,但是藏在袖里的指尖却不住的颤抖。

    余氏的脾性和处事方式,她十分清楚,大房的余氏不像是她的婆婆,从余氏平日里收拾玉绵,她就可以看出来。

    她不敢公然反抗余氏。

    可是眼巴巴看着那些小厮把屏风搬走,心里却是极度憋闷不畅快的。

    “且不说旁人,玉绵是咱们府上的人,你陷害她有什么好处?若不是都督夫人那边儿受罚,我们府上还不知怎么被你拖累死,平日里在府里好好修身养性不好?!非要出去惹是生非的!”余氏色厉内荏,把难听的话说了个干净。

    听到这话,白女滢眉头不由狠狠一皱。

    又是白静烟……

    肯定是白静烟那个贱人为了她自己的颜面,故意给秦府放了风声儿来陷害她。

    在看着房里被搬得只剩下一片窗帘儿时,白女滢已经在脑内慢慢把整件事给演绎了一场,把白静烟里里外外恨了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