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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叠着一声,叫魂一样,“阿柿,你怎么了,你别死阿柿!大哥,你怎么能摔她!” 太子:“……我没有。” 岳金銮想骂他,可疼得说不出来,只好瞪着脸色惨白的太子——王八羔子,你给我等着! 太子心凉了半截。 他真不是故意的,是岳金銮她太重了。 · 事情最终还是闹到了皇帝那儿。 岳金銮趴在承明殿的床上,医女往她屁股上敷着药,口中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呼,“郡主怎么摔成这样了!” 岳金銮蔫蔫的,动弹一下都疼得要命,“这是报应。” 让她去踢秦恕的屁股,现在好了,报应来了。风水轮流转,且看苍天饶过谁—— 外殿里,太子已被打发回东宫思过了,江犁雨跪着,皇帝坐在龙椅上,目色沉沉。 眼前的少女遗传了江氏女一贯的清瘦,哭起来眼泪没个完,听得人头疼。 虽说江犁雨才是他正宫江皇后的正经侄女,可他看这孩子却并不入眼,自然更偏心岳金銮。 “别哭了!” 江犁雨一个哆嗦,哭声弱了,可还是抽抽搭搭,“姑父,臣女心里委屈。” 皇帝按着头,不耐道:“承明殿中,叫什么姑父,当这儿是你江家吗?” 江犁雨听得脸色一白,更委屈了。 她听岳金銮都是管皇帝叫姑父的,一个贵妃、妾的侄女都可以叫姑父,她出身正统,姑母还是皇后,凭什么不能叫? 江犁雨心里这么想,却不敢说,眼泪涟涟,“皇上……” 皇帝甩了甩指尖蜜蜡手串上的鹅黄穗子,“说吧,你都有什么委屈,宝宁郡主怎么你了?” “她故意气臣女的姑母,皇上也知道,小姑母体弱多病,最受不得气,宝宁郡主今日来了以后,说姑母有疾,总是咳嗽,要拿面纱遮住脸才好。她还拿面纱上绣的花样羞辱人,气得小姑母咳嗽不止,险些吐血,臣女实在是气不过,想找宝宁郡主要个说法,情急之下才拉住她的!”江犁雨哭诉道。 皇帝冷着脸,没觉着有什么不对的,“宝宁郡主说错了吗?” 咳嗽戴面纱,不是天经地义?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签约啦,谢谢小天使们愿意看我的文,我还有很多不足,但会努力写下去,也一定会完结的,鞠躬!冲鸭! 第十章 江犁雨忘了哭,呆呆看着皇帝,心里止不住的怕。 岳金銮这是给皇帝下降头了? 御前总管全祯,笑眯眯的,咳了一声,又咳了一声。虽然很轻,但也算是两厢提醒。 江犁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垂头紧紧攥着衣角,不敢再直视帝王。 皇帝回过神,手指用力摁了摁额角,拨蜜蜡珠子的速度又快了些,“你不是说宝宁郡主用面纱上的花样子羞辱江妃,怎么个羞辱法?” 江犁雨从袖子里摸出一方面纱,捧到皇帝眼前,抖着唇,“皇上您看,这上面的花样子,是是老树开花、枯木逢春!” 皇帝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没什么温度的眼神冷的骇人,他抽过江犁雨手中的帕子,嘴角讥诮上扬,“你这是代你姑母在怨朕冷落她了?” 江犁雨吓得伏在地上,“臣女不敢!” “啧,老树开花、枯木逢春,多好的意头,叫你们曲解成这个意思,你小姑母多病,若真能逢春,病有所好转,你还得谢谢宝宁,借了她的吉言!” 皇帝气不打一处来。 这面纱上稀里糊涂不知道绣的什么东西,黑乎乎的上面缀着些个绿油油红哈哈的,也得亏江家人阅读理解能力强,才能解读出枯木逢春这么牵强的意思。 粗糙的手工一看就知道是岳金銮亲手绣的。 他的侄女儿还没给他绣过东西,好心送给江妃,那头还蹬鼻子上脸起来了! 真不要脸! 皇帝暗暗在心里“呸”了一声,沉着脸把面纱拍在桌上,“何况这上面绣的是枯木逢春吗?” 江犁雨这会已经被皇帝偏心岳金銮偏的欲哭无泪了,失魂落魄的问:“不是枯木逢春,那是什么?” 皇帝道:“那分明是蛐蛐吃草!” 蠢货! 江犁雨:??? 这是妖术吧,这肯定是妖术! ——岳金銮这个妖女! 皇帝还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扯到正题上,“太子摔宝宁郡主一事,有人说是你教唆的,是不是真的?” 这事皇帝问过太子。 太子支支吾吾,不肯交代到底为什么把岳金銮摔了,坚称自己是不小心。 期间还不停看着自己年少单薄的双臂,眼里透出一种难言的无奈。 天降一口大锅,扣的江犁雨脑壳痛。 教唆太子,这罪名若是真领了,她还活不活了。江犁雨身子一抖,终于真情实感得痛哭了出来,“皇上明鉴,臣女没有,太子也不是蓄意的,是她太沉了,太子一时没抱住!” “哈哈哈哈哈!” 这答案太突然,皇帝没忍住,冷不丁笑出声来。 咣当一声,偏殿里岳金銮扶着屁股冲了出来,气得声泪俱下,“你胡说八道,我一点都不胖!” 她在里面都听见了! 这个江犁雨,真是坏的人神共愤,居然羞辱她胖! 江犁雨往后缩了缩,梗着脖子道:“太子殿下不好意思说你罢了,我说的都是实话,绝无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