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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慕看了一下手上的腕表，时间已经很晚了，他走到床尾把床摇了一点起来，然后又走到床头拿了一个枕头垫着，弯腰把韩祺抱起来靠在枕头上，又把吃饭的小桌子打开放在病床上。 周黎看着雇主熟练的样子，觉得自己站在这有些多余，于是自觉的把早餐放在小桌子上就出病房门了。 韩祺饿的不行了，伸手就想拿早餐吃，被程慕阻止了。 “先把手洗了再吃。” 韩祺撇撇嘴，还是把手收了回来，等着程慕给他洗手。 程慕拿了一个盆进卫生间放了热水，又把洗手液给他拿了出来，把水盆放在床边的椅子上把洗手液递给他。 韩祺把手洗了，程慕又拿手帕帮他把手擦干净后才说了一句：“吃吧。” 韩祺从里面拿出一个打包盒，装的是小笼包，热水飘到盖子上变成了水蒸气，韩祺一打开里面的香气就飘了出来。 韩祺便用筷子夹了一个，正准备吃的时候，看见程慕就坐在他一旁，便问道：“你不去吃饭吗？” “等你吃完我再去。”程慕说道。 韩祺听完便没说什么，只不过吃完后把袋子里剩下的早餐放程慕面前一推，嫌弃的说道：“这些不好吃，你把它吃完，不许浪费。” 程慕点点头，其实韩祺的一举一动他心里都明白，他知道韩祺是关心他的，只不过不肯说出来，韩祺心里还是在别扭。 程慕拿了湿纸巾给韩祺让他擦手，他自己去洗手间洗漱收拾后才出来吃韩祺给他的早餐。 韩祺就这样靠在床头看程慕吃早餐，窗户外面的光透了进来，好像在程慕的身上披上了一层柔和的缎带。 “为什么你以前对我那么坏？”韩祺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从小到大韩祺都能感受到程慕对他的嘲讽，小一点的时候还好，到大一点的时候，程慕对他可以说是带着恶意了。 他对程慕感情没有那么坚定容易受影响也是有这么一个原因在这里。 所以他一直都很想弄清楚。 程慕把手里的三明治放下，拿湿纸巾擦了擦手，然后在韩祺的床边坐下。 程慕没有先回答这个韩祺的问题，而是反而跟他说起了其他的：“小的时候，你真的很笨，其他男生那么明显的嫌弃你都看不见，你还眼巴巴的跟上去想跟他们一起玩。” 韩祺听见程慕这样说自己小的时候，一下子就不高兴了，瞪着眼看着程慕。 “其实我并不讨厌你，你从什么时候察觉到我对你态度转变了。”程慕反问他。 “高中。”韩祺生气的回他。 “那时候的我家道中落，已经大学开始创业了，每天疲于奔波，我心里很清楚一件事，我要做人上人，那么就不应该拘泥于儿女情长。” “这跟你厌恶我有什么联系。”韩祺生气的说道，可是就算是这样，为什么后面态度要那样恶劣。 “因为在我的梦里你是我的性幻想对象，而这些梦，我想你大抵也不愿意听，太过于龌齪。那时候的我要有很长的路要走，我的人生早就在我的计划中了，跟像你这样的笨蛋在一起，是没有前景的，你只会拖我的后退，你于我的事业没有任何帮助，更重要的一点是你才十六，我的时间浪费不起，更何况幻想你这样的笨蛋让我觉得很丢脸，所以每做梦一次，我就更恨你一次，因为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梦。” “你…………” 韩祺被程慕说出的话惊住了，半天没回过神来，等回过神来后，心中满是委屈，眼泪掉了下来，虽然知道程慕以前对他的印象不好，但听到他亲口说出，心里却是难过不已。 “我讨厌你，甚至是欺负你厌恶你，后来每一次跟你见面我都会看见你同样也厌恶我的神情，这种情绪让我渐渐清醒，很少再做梦，到后来几乎没有了，我的路走的越来越顺畅，一路直到今天。” “既然你觉得我没用，为什么还要跟我结婚，你是不是就是觉得韩家对你有利，然后就转变了态度。”韩祺打断了程慕的话，他不想听程慕继续说下去了。 “是。”程慕承认了，随后又继续说了下去：“那时候那段记忆于我而言就像一个黑匣子，我把它封存了，我已经规划好了我的人生，你却又闯了进来，跟陈小姐相比，你除了家世有优点以外，你性格骄纵，一无是处，可是我却还是选择了跟你结婚，那时候的我认为，是利益驱使我做了选择。” 程慕弯腰把韩祺抱在了怀里，韩祺想推开他，却没有推动，只听得头顶上方的人说道：“但我有的时候看见你跟你朋友关系密切，便会使手段，我也会打电话告诉你mama，你半夜了还不回家，那时候我以为我应该是讨厌你的，不想让你好过，后来我才明白，我是一直在意你的，甚至是喜欢而不自知，不然为什么住一起后你闯这么多祸，我虽然骂归骂，但还是会在你身后替你收拾，也会着急你总是长不大，不明事理，恨铁不成钢应该就是我这种心态了。” “我可没看出来你以前有哪里喜欢我。”韩祺抱着程慕委屈的说道。 “我那时候自己都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意，又或许说是隐隐明白了，但不愿意接受，好不容易生活事业走上了正轨，谁知道你这么笨，又闯进我的生活里来了，进来了那就哪有在想出去的道理了。”程慕伸手替韩祺擦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