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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饭来了饭来了!” 几个年轻的医生赶忙凑过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我早就听说了这家餐厅,今天终于吃到了!” “我也!!!主要是这家太远了,平时自己一个人实在是不想过去。” “今天的柏医生两米高!柏医生就是神!” 就连荣志国都走到他面前,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小柏今天为科室里做了件好事。” 众人纷纷拿了属于自己的那份饭,桌上还有一份被剩下,柏清舟拿起衣架上的白大褂,慢条斯理地系好扣子,冷漠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电脑写大病历,没有要去触碰桌上的饭意思。 聂兴朝走到他旁边,半靠在桌边:“都买回来了,怎么不吃?” 柏清舟眼睛都没从屏幕上抬起一下,言简意赅:“忙。” 聂兴朝问:“为小夏特意去的这家店?” 柏清舟冷冷地瞥他一眼,硬邦邦道:“不是。” 聂兴朝也不反驳,又问:“见到他了?” 柏清舟没有接话。 聂兴朝笑:“你俩还没和好啊?” 依旧不说话。 之前见夏星河别别扭扭的,聂兴朝还没当回事。柏清舟虽然平时冷淡,做事却是严谨又靠谱的,聂兴朝从未想过他也会和别人生气。 后来见柏清舟态度也一直不太明朗,聂兴朝才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这都两三天过去了,柏清舟一次都没再去找过夏星河。 聂兴朝把柏清舟当做的晚辈,也挺喜欢夏星河这小男生,觉得自己有义务劝劝他俩。有时候当局者之间就是别扭,傲气,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但都各自憋着,不愿意先低头。 聂兴朝说:“你再不去看他他可出院了啊?打算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柏清舟盯着电脑屏幕,像是根本没听见似的,又突然没头没尾来了句:“他都不记得了。” 他说话速度很快,语气也很低沉,聂兴朝没听清,反问了句“什么?”柏清舟眸子微压,语气又恢复了往日淡漠:“没什么。” 他说:“以后他的事不要再找我了。他怎么样,我不关心。” 话音落下,一个小护士急急忙忙地推门跑进来:“聂医生!聂医生在吗?” 聂兴朝随即从桌边站直了身子:“怎么了?” 小护士跑的着急,呼吸里还带着喘:“之前26床那个病人,他现在在急诊呢,好像是食物过敏了,您快去看看吧。” “26床……” 聂兴朝脱口而出,“夏星河?” 柏清舟簌地拧起了眉心。 第6章 没有别人 聂兴朝当然记得夏星河的床位号,一听26号床的,马上问护士:“是那个金色头发的男生吗?” “是个金色头发的,”护士急忙点头,“主诉恶心呕吐,手脚无力,到急诊去了,结果一看手上普内科的腕带还没取下来呢,就来叫您了。” “还没出院就能搞出这事儿,这夏星河也是个人才。” 聂兴朝好笑又生气,一边急匆匆地系着刚才休息时解开的白大褂扣子,“吃了什么东西知道吗?” 护士摇头:“病人上吐下泻了好几次,精神不太好,问他也说不清楚。” “海鲜。” 护士的话音落下,柏清舟的声音蓦然响起,“他晚上喝的那道汤里应该有海鲜。” 冷而急促的声音在不大的办公室里回响着,好几个正在吃饭的医生从桌前抬起头来,一副“你怎么会知道他吃了什么?”的奇怪表情看着柏清舟。 柏清舟冷着脸咳嗽了一声,别开眼睛,语调恢复到往常没有感情的状态。 “咳,恰巧路过,看到了。” 聂兴朝眼底闪过一抹了然,问他:“一起去看看?” “不……” 柏清舟还要推拒,聂兴朝又连忙道,“你知道当时的情况,对确诊应该有帮助。” 柏清舟冷着脸沉默了两秒,这才默不作声地整了下白大褂。 聂兴朝知道他这是默认了,转头对护士说:“咱们过去吧。” 护士点头,带着两人朝着急诊室快步走去。 医院的电梯向来人多,晚上也不消停,人来人往推推搡搡,几乎一层一停。心内的办公室在八楼,下到一楼浪费了不少时间,再穿过人群来到急诊时,夏星河已经躺在后面的输液大厅扎上吊针了。 医生的判断与柏清舟一致,初步认定为食用海鲜造成的食物过敏,也多亏夏星河的肠胃敏感,上吐下泻的把吃的东西都排了出来,扎上吊针之后,症状已然有所缓解。 与急诊医生进行简单地沟通之后,聂兴朝和柏清舟两人一前一后走进输液大厅。 先进门的是聂兴朝,夏星河虚脱地半倚靠在最靠墙角的那张床上,一脸乖巧地向他笑笑,再看他后面跟着的柏清舟,笑一下僵硬在脸上。 ……怎么每次他最狼狈的时候都能被柏清舟看到啊? 不用照镜子,夏星河也知道自己现在惨烈的形象。四肢酸软无力地躺在床上,脖子和手臂上大片的红疹子还没褪下去,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整个人都蔫了吧唧。 夏星河簌簌垂下眼眸,不愿去看柏清舟脸上的表情。 聂兴朝大步走到夏星河面前,忍不住狠狠揉了把他奶金色的头发:“怎么回事?刚准许你出去吃顿饭,马上被送到急诊来了?”